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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拯救

言明與虞月久別重逢,深情地抱在了一起。對他們來說,這個擁抱,遲了整整兩年之久。

擁抱過后,言明向虞月問起了她這兩年的遭遇,虞月也都詳細地告訴了他。

在王天霸一事后,言明的母親羅氏因遭販賣原故,終日饑腸轆轆,再加上對兒子的思念,不久后便與世長辭了。虞月將其簡單安葬后,便隨著販賣團伙來到了這里,一待兩年之久,暗無天日。

言明聽完,憤怒感與愧疚感一同涌上心頭,叫他自責不已。

初來之時,言明就聽章邯說過,他與眾多匠人和犯人們估計均不能活,如今言明母親的遭遇,讓他更加痛恨于這個亂世。于是,他決定解救這些上萬之人一起逃離這個皇陵牢籠,去過一個和平社會。

終于,半月之期將至,水泥與紅漆也制作完工,言明也開始了他的計劃。

言明將泉眼封固后,注意到了之前坍塌的那一處地點。他仔細勘察后發現,此處地表薄弱,最易塌陷,但也最不容易引人注目。

因為之前坍塌的原故,此處重修的匠人及犯人眾多,而士兵極少。如若在此處挖通一個地下通道,那么待人們逃脫不久后,此處因無山石支撐,自己到時再炸毀通道,此處定會再次坍塌,掩去通道。這樣,既不會毀了皇陵的價值,人們也能夠順利逃脫。

于是,言明聯合嚴小實及匠人頭目黃強二人,一起勸說眾人,實施起了計劃。

而至于炸彈,估計這個時代也只有墨家才能制作了。

于是,言明命嚴小實等人繼續實施著計劃,而自己則找借口騙過章邯,騎著烏騅出了皇陵,踏上了尋找墨家的路上。

至于言明為什么沒有告訴章邯實情,一是章邯可能會阻止他,二是據他所知,章邯并不會葬身皇陵,于是才不得以騙了他。

路上,言明記得蓋聶離開時告訴過他,如若自己有事求他幫助,便拿著高漸離的筑來南陽墨家分據點捎話,到時蓋聶自會來找他,以報搭救巨子之恩,亦盡朋友之責。

上次虞月失蹤一事,言明也曾尋求過墨家的幫助。奈何當時墨家自身難保,故沒有出山。如今再次來求,言明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也只能祈愿罷了。

終于,言明來到了南陽,進了言府。

此時的言府已空無一人,蛛網遍梁,雜草四地,荒廢如墟。

言明來到琴房,抽出暗格,取出筑,拍了拍灰塵,再用布料裹好,出門而去。

言明來到墨家分據點,取出筑,說明了來意。

果然,一日后,蓋聶便來到了言府,找到了言明。

“言兄,何事來找我?”說完,蓋聶又將筑遞給了言明。

“蓋兄,此筑不必還我了。我想我以后用不著它了。”

言明看蓋聶要把筑還給他,可想到墨家規矩,言明便拒絕了。

“雖說墨家一事一報,但此筑乃漸離所贈,還望言兄收下吧!”

“如此,那我便收下了!”

言明將此來的目的告訴蓋聶后,本想讓他答應估計有些困難,可沒曾想他卻痛快地答應了。

“蓋兄,當真?”言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當真!”蓋聶似乎有點自豪,“雖說墨家不是什么大宗族,但要論機械火器,墨家也是不遑多讓的。”

“如此,有勞蓋兄了!”

“哪里,上次你要尋人一事我們未能幫忙,這次怎能讓你也落了空?”

“蓋兄嚴重了,小弟感念!”

就此,兩日后蓋聶便將炸藥取了出來,言明也隨后離開了南陽,重返驪山。

言明來到驪山,他所攜之物卻引起了章邯的注意。

當晚,章邯叫來了言明。“言弟,此次出行,可還順利?”

“有勞大哥掛念,十分順利。”

“那言弟可否讓大哥看看你所帶之物?”

“茁物一件,怕臟了大哥的眼!”言明盡量控制著自己內心的慌亂。

“誒,你大哥我豈會是那種人!”

“大哥,若你要看,那我給你拿來。”

言明心想,自己倒時調包就行了,可他卻太小看章邯了。

“誒,如此小事,還是讓下人去拿吧!”

“大哥……”

沒等言明說完,章邯便朝門口喊道:“來人,取先生今日所帶之物來。”

“是,大人!”

過了一會兒,待那人帶來包裝炸藥的袋子時,章邯打開一看,里面卻是一些蔬菜水果之類的。

不僅章邯很疑惑,言明也很是疑惑。

“言弟不是說出去尋找治理坍塌一事的方法嗎?怎帶回的竟是此物?”

“呃……大哥……我……我剛出去不久,突然覺得先前的水泥與紅漆興許能治理坍塌,于是便順便帶了些水果給大家開開鮮。”

“既然是帶水果,怎去了那么久?”

“大哥,只要你不生氣,我就告訴你。”

“說吧!我不生氣!”

“我出去轉了一會。畢竟整日待在這里,我都快悶死了!”

章邯盯著言明,沒有說話,隨后便叫他離開了。

言明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停地尋找著。

突然,虞月進來了。“找什么呢,小明?”

原來,自從章邯見到虞月后,便讓她與言明住在了一起,以彌補兩人兩年來的分離之苦。

“小月,方才你可在房中?”

“在啊!怎么了?”

“那我那個袋子……”

“是我換的。你太粗心,那么重要的一個東西你放在那兒,我不放心,就用桌上的水果交換了一下。”

“哦,那東西呢?”

“我交給小實了!”

可突然,言明才意識到了不對。“什么?你剛才說水果從哪來的?”

“桌子上啊!”

“為什么桌子上會有水果?之前從來都沒有的。”

“因為那是我命人專門給你帶來的。”突然,一個雄渾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大哥,你……你怎么來了?”

來者正是章邯。“我若不來,你不知還要背著我干什么事呢!”

“大哥,你多心了!我能干什么事啊!”

“告訴我,那個東西是什么?”

章邯沒有多理他,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

“什么東西?”言明假裝糊涂。

“你當我聾了嗎?”章邯大恕。“你不說也沒關系,我這就去找那個叫小實的人。”

見章邯正欲動身,言明趕忙阻止。

“大哥,我說。”言明眼見事情敗露,如今或許只有坦白,才能有轉機。

“說!”章邯還是很生氣。

“那是一枚炸彈,也就是你們說的火器。”

“你要那火器干嘛?”

“拯救!”

“拯救誰?”

“拯救你,拯救我,還有拯救她,拯救這千萬無辜百姓。”

言明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章邯,自己,虞月,還有帳外的千萬將士與百姓。

“就憑你?拯救得了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大哥,如今秦國暴政,百姓水深火熱,苦不堪言。你就忍心看這千萬無辜百姓葬送于此?”

“不忍心又能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荒唐!你那是愚忠!”

見章邯答不上來,言明繼續乘勝追擊:“大哥,我求求你了!今晚之事你就當沒看到,成全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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