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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清晨,太陽初升,霞光萬道,云海翻涌,微涼的早晨有著初陽照應倒也頗有幾分閑適,萬物也從此刻開始,慢慢活躍起來。

陽光暖暖地撒在季元君的身上,給這美好的一天開個好頭,想伸個懶腰的某龍扭直了身子,然后又舒舒服服地盤起來,享受一下來自陽光的洗禮,漫漫的陽光滲入他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為他淬入陽之力,潛移默化地改變他的身體。

頹廢了一個上午,季師傅開始修煉龍變。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專注,以擬人態的姿勢盤坐,如老僧入定,莫名有些滑稽,畫風清奇。

冥冥感悟,血液循環慢慢加速,作沸騰之感,氣血開始翻涌,腦海中的龍法覺醒,斑駁龍影變幻莫測,一會似鷹擊長空,一會似魚翔淺底,一會似虎嘯山林,一會似猿猱攀援……,無窮無盡的變化似要將萬物生靈演化干凈。

這會兒應該叫做龍魂變了,以萬物為鑒,探索靈與魂的交點。腦海中一幅幅萬靈圖閃過,最后歸為一點,重新幻化成龍。這一刻,腦海靈性陡升,直達靈府,魂體乳白色元魂越來越多,變成一條白龍之態。

四周靈氣忽然暴動,萬里長空瞬時靈壓陡升,生靈匍匐瑟瑟發抖,靈氣匯聚山巔,傾瀉而下,直奔季元君龍首,轉化為最精純的靈性粒子,充盈整個魂體,此刻靈魂正式統一。

季元君不敢大意,直接拿起一枚靈果吞入腹中,煉化為精純的天地靈元,散入四肢百骸。靈元讓整個身軀都開始沸騰起來,似要勃發出熾熱光芒。

“還不夠”

季元君果斷把第二顆元果也吃下去,身上光芒更盛,隱隱有風雷之聲于鱗片上迸發,此刻已經季元君達到了巔峰狀態,天地萬物似在這一刻黯然失色。

季元君縱身而起,飛向天空,那遙遠不知萬萬里的烈陽,突然勃發出一團陽元,眨眼間就當了季元君頭頂,大地似乎感應到天空的陽元,匯聚出一團陰元。季元君若有所感,翻轉騰挪,左手取陰,右手攝陽,然后吞入腹中。

一種圓滿的感覺升起,季元君不再淬煉,運轉龍變,靈魂之龍悍然起爪,轟開腦中一片鴻蒙,化為識海,然后潛入海中,上下翻騰。

這時,無數的記憶紛至沓來,靈魂圓滿,萬般念想涌上心頭。季元君閉目良久,突然長嘯一聲,龍吟聲響徹云霄。感受著這般一切,眼睛緩緩睜開,紫眸愈發深邃,似將浩瀚星海都融入其中,靈動的眸光竟然散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人性!”

他喉中突然傳出一聲低沉而已深遠的聲音,用一種整個世界古往今來都沒有出現過的語言說出:

“無盡蒙昧沉淪中,今日方知我是我”

這一聲感嘆無物能懂,但都感受到了一種濃烈的孤獨感,滄桑感,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

萬物似乎在回應這聲音,電閃雷鳴,風起云涌。

這一刻前所未有的清晰,季元君真正的覺醒了。之前只是一些斷續片段和朦朧記憶,而今靈魂統一,真正的覺醒了,再也不會有偶爾把自己當成小鷹和幼龍的事情發生了。

回憶之前的一切,感受著現在的力量,季元君心潮澎湃,萬般念頭升起,然后又一一散去,唯一留下的是秉持至今的想法:

“我想當個人”

此刻季元君躊躇滿志,之前所見再廣大的天地也覺得狹小,心有所欲,雖天地寬,眾生阻,萬物不遂我愿,我亦百折不撓,勇往直前。堅定的眼神似乎萬古不易。

回過頭來繼續修行,這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愿望,好在身在這樣一個世界,萬事皆有可能。慢慢感悟著四境帶來的力量,意識進入識海,一條金龍戲水其中,那是自己的靈魂體,但似乎畫風有些不對,我應該沒那么幼稚吧?

突然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奇怪,為什么自己的意識沒有在靈魂體里!這把季元君嚇了一跳,趕緊摸摸自己,嗯~~~,還好,有身……體!

“啊啊啊啊啊!我為什么有兩個身體!”

回過味來的季元君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自己竟然是一體雙魂!一個人的,一個龍的。

心念一動,嘗試著控制龍魂體,emmm,舒服多了。。。額,龍體操控久了好像生出熟悉感了,季元君趕緊擯除雜念,嘗試將意識轉移到龍魂中,嘗試成功,主視角望向人體,端詳自己久違的面貌,又一種怪異的感覺升起。季元君思量良久,重要接受了這個事實。

經過各種嘗試,季元君漸漸明白了這雙魂的用法,他可以主觀切換意識體,也可以將意識融合分開,而且都是自己的主導,而另一個沒控制的意識體似乎就會靠本能在識海活動。

結合新獲得的傳承,他好像對這個雙魂的用法有了些想法,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具體操作需要他變得更強之后才能去實踐。

拋卻無用的想法,季元君把魂體融合融合,融合意識離開識海回歸本體。畢竟操控身體太過刻意,還是靠本能來算了。

接下來就是該思考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季元君取出鷹媽的送別禮物,把雷元果的果核拿在手里細細打量,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放棄種下去的想法,一來,自己徹底覺醒后就知道,占山為王走鷹媽的老路非他所愿,不如索性留下來做個念想,季元君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打算以后若有出頭之日,便到雷鳴山報這段時間的養育之恩。

二來嘛,主要還是這個山頭已經有一株靈樹了,再種一顆便沒有后者生長的余地了,假如兩顆都種起來,一座山的靈力不夠分,可能兩個都結不了果,至于砍掉一棵種上新的,那是蠢材才會做的事。

此時季元君正在思考,未來該怎么走時,五百里外一個狗狗祟祟的身影,正自以為隱蔽地偷偷摸過來。季元君晉級蘊魂之后,各種感覺都靈敏了幾十倍,靈覺更是到了普通蘊魂都感到發指的地步。

他不知道的是,由于他是一體雙魂,靈覺(神識)本就比正常蘊魂強大,加之他本身的靈魂覺醒升華,已經不是一般蘊魂能夠想象的了。

季元君放下念頭,細細感知,他倒要看看這只傻老虎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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