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之前一直在學校附近那家飯店兼職,以后不用去了,我養你呀。”蔡波說。
躺在床上的兩個人相視一笑,胡纖雪說:“不行,不辭而別不太好吧,明天我還得去,總得和老板打個招呼再辭職吧,等他招到新員工我再辭職也不遲呀。”
第二天早上,兩人洗漱完,吃完早餐就準備上學去,門口的司機已經等他們好一陣子了。蔡波和胡纖雪坐在后排,胡纖雪還是很困,于是把蔡波的大腿當枕頭躺著,迷迷糊糊就到學校了。
開班會的時候,輔導員發了一份表格,讓大家傳下去簽字。蔡卉雅很不屑的接過表格,簽完字隨手傳到后面去,結果不小心打翻了方三丫的奶茶,弄得她袖子上都是,蔡卉雅發覺自己的袖子也弄濕了。她剛想地說一句對不起,結果沒想到三丫先罵了幾句臟話。蔡卉雅恨不得當場給她兩個巴掌,但她卻是詭異的笑了一下,說:“對不起呀,我給你紙巾擦一下吧,還有這個表要簽字,你待會兒記得簽哈……”
下課后,Tom找到三丫,把她拉到樓道的角落里對她說:“你怎么敢惹蔡卉雅的?”
“她打翻我的奶茶,還弄濕了我的衣服,我罵她怎么了?要你管!?她就該道歉!”
“你別看她剛剛笑言笑語地向你道歉,其實她心底肯定在想著怎么報復你呢,她可是條毒蛇,你惹到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會咬你一口……”
果不其然,蔡卉雅買通三丫寢室里的人使壞,在三丫所有的鞋子里倒入不明液體。三丫回寢室換完鞋后發覺腳底又濕又黏的,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接下來的幾天三丫接連倒霉,她知道肯定是蔡卉雅干的,但又找不到證據,而且畢竟人家有“鈔能力”,真要較起真來估計得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也只有隱忍。直到有一天,三丫真的被蛇咬了一口,那些倒霉事情才終于消停了。
“有人暈倒了!”
“是三丫,她被蛇咬了。”
Tom急忙跑過去,手指放到三丫的鼻子下,有呼吸;掀開眼皮,瞳孔放大,無意識;他看著三丫小腿上的傷口,直接用嘴吸出瘀血,想以此吸出蛇毒。救護車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不如開車去,于是叫蔡波開車,他抱起三丫把她放到后座上。
“醫生,她怎么樣?”
“沒事,咬她的那條蛇沒毒,她就是受了點驚嚇,現在已經醒了,你們可以去看她了。”
蔡波拍了一下Tom的肩膀,說:“這邊就交給你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咯。”然后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醫院,只聽見身后傳來一句“謝謝!”。
學校屋檐下,魏越建疑惑的問蔡卉雅:“你讓我放的那條蛇沒毒?”
“我只是要讓她長長記性,你以為我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呀?再說,毒死她對我有什么好處?”
天空還下著毛毛細雨,路邊花壇里的樹葉上也掛著水滴,胡曉文獨自走在街道上,他裹緊了自己外套,還能感覺到風把細雨滴撲在他臉上,這天氣真是有點涼爽。一切似乎都很平靜。他路過了一家超市,又經過一家奶茶店,當他走到了一家飯店門口時,突然發現事情不對勁——地上有血!有個客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且那個瘋子還不罷休,他拿起匕首狂笑著要扎向服務員,而那個服務員是胡纖雪!
胡曉文的臉上青筋暴起,眼睛里突然變成紅色,像一場爆炸后噴涌而出的血紅浪潮,瞬間覆蓋現有的人格,隨后立即沖進店里,一腳踢開瘋子手里的武器,將瘋子按壓在地上。
胡曉文看到胡纖雪手中握著一把大鐵勺站在墻邊瑟瑟發抖的樣子,對她說:“胡纖雪,你快離開這!”
“你是刀疤戰士刀爺嗎?”
“是,你快走!”
胡纖雪跑上二樓,看著顯示器里的監控畫面,那個瘋子竟然爭脫了束縛,撿起匕首刺向刀爺,刀爺空手抓住匕首,就在那一瞬間,手里的血還沒滴落,匕首已經不翼而飛了,接著監控畫面也跟著消失了。她擔心刀爺打不過,于是立即報了警。
天鏡府里的警察來了,趕到時只看見飯店的地板上有兩具尸體,是一名無辜的客人和那個瘋子的。瘋子的脖子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咬開的一樣,他的手臂上紋著一個特別的標志,那是一個三角形內嵌一只眼睛,偵探一眼就認出這是光明會的標志。偵探又看了一下監控攝像頭,上面插著一把匕首……
“奇怪,刀爺去哪了?”下了樓梯,胡纖雪探出頭來,只看見現場有工作人員在收尸和清理血跡。
偵探走上前去說:“真不好意思呀,胡小姐,讓你受驚了。這起刑事案件牽扯太多復雜因素,希望你能保密,警方也將會封鎖消息,我剛剛看了監控,死者原本是處于假釋期間的慣犯,曾經因故意傷害罪入獄,監控拍到你那同學的行為屬于見義勇為,警察不會追究,所以叫他不用擔心,況且我們檢查了尸體脖子上的傷口,判定為怪獸所咬,非人力可以造成的……”
胡纖雪還是有點懵,如果說那個瘋子是被怪獸咬死的,可大城市里哪來的怪獸,刀爺,哦不對,胡曉文去哪了?還有,匕首怎么插到監控上面去了?監控損壞期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正疑惑著,突然電話響了,原來是蔡波打電話來了:“我剛收到消息,纖雪,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我現在在車上,正往你那邊趕……”
“我沒事,幸虧胡曉文救了我,現場死了一個客人,那個瘋子也死了,但監控被他們打壞了,現在胡曉文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遠處烏云密布,隱隱雷鳴,風越刮越大,路邊的樹枝都被吹斷了許多,傾刻間大雨滂沱。一座廢棄工廠的門前停著一輛貨車,工作人員正搬著貨,突然走過來一個神秘女子。
“我要見你們老大!”女子說。
只見那神秘女子身穿黑色連帽外套,戴著黑色口罩和墨鏡,話說那個帽子實在是太大,加上天空陰沉光線不佳,實在看不出來的是什么人。女子見那些人都不理她,便自言自語道:“哦,忘了把這個給拿出來。”接著就從兜里掏出一個八邊形符咒令牌,那上面刻著一只黑色的蜘蛛形狀,邊上一圈都是些看不懂的符號。
搬貨的成員中有一個人認出了這塊令牌,他急忙半跪作揖道:“卑職該死,不知暗影使者親臨現場視察,還請把這塊令牌交給我驗驗真假,只需片刻就歸還,隨后就帶你去見老大。”
驗過令牌后,暗影使者走進廢工廠,剛上了樓就發現那里擺了一把椅子,燈光在昏暗中一閃一閃地,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坐著一個人,正背對著她抽著雪茄。還沒等女使者靠近,那人竟然先叫出了她的名字:“李愛玲,哦不對,你應該是她的雙胞胎妹妹,李愛琴!”
“不愧是暗影幫的軍師杜哥呀,哈哈哈,這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李愛琴鼓掌道,“聽說我姐姐抓了頭怪獸,我想來瞧瞧。”
“你是哪里聽說的?心靈感應?”
“杜哥,你門口的貨我可以看看不,有箱貨我很感興趣,不會是怪獸吧?”
“你這孩子,別來搗亂!知道太多很危險,趕緊回家,不然我告訴你姐姐!”杜義辰不屑地擺擺手。
“我才不怕她呢!你就讓我看看嘛,就看一眼!”李愛琴用手指比了一個“1”。
“好吧,實話跟你說,那個箱子里面關的不是怪獸,是個人!我們抓他是因為他瘋了,就在前不久還活生生咬死了一個人。你要是害怕就早點回家去吧,別讓你姐擔心了。”
“我要看!”
“行,那你等一會兒,等他們把貨搬到密室,你再去那里看吧。”
這樣的地方還有地下密室?李愛琴心想,真好玩。她一邊拋著手中的令牌,一邊看著走廊上的字畫,杜義辰在前面帶路,提醒她別把令牌弄丟了,不然暗影幫的人會很麻煩。
“到了?”李愛琴看到他突然停住腳步,問。
“嗯。”杜義辰把蓋在牢籠外的布用力一拽,只見一頭沉睡的怪獸呼吸著,胸前的毛發也跟著一起一伏。
李愛琴仔細打量這頭怪獸,還真是人的體形,只是比普通人更加駝背,而且毛發旺盛。它的嘴角邊上的毛發還沾上了一些獵物的血跡,等等!它的毛發在收縮!而且它的駝背也在一點一點變平,它要變回人的樣子了!
“麻醉壓制劑開始發揮它的第二階段作用了。”杜義辰叼著煙斗,看到里面沒有煙草了,就拿了下來,“你不是有心靈感應嗎?摸摸它,看看你姐當時是怎么發現它的。”
李愛琴把手放到怪獸毛絨絨的爪子上,關于她姐姐李愛玲和胡曉文的回憶像電影一樣浮現出來。
“滴滴滴”“滴滴滴”李愛玲的手表響個不停,這只手表連接著胡曉文身上的體征檢測器,胡曉文變異了!這是一級警報!李愛玲沖出咖啡廳,服務員在后面喊“2024號客人,您的咖啡好了!”
“不要了!”李愛玲騎上門口的摩托車,向手表導航的方向一路狂飆過去,到達那家飯店門口時一個急剎甩尾緊接著跳車翻滾半跪,這落地動作別提有多帥了!(就是有點費摩托,被甩出去很遠)
此時飯店里的胡曉文正是刀疤戰士,他剛剛徒手接住瘋子的匕首,順勢往后一拉側轉奪過,把它甩向監控正中攝像頭,然后用手肘關節直擊已經摔在地上的瘋子,一下,兩下,都猛裂地擊打在他的太陽穴上。瘋子七竅流血,完全不是刀疤戰士的對手,當場斃命。
刀疤戰士看著手上流血的傷口,他知道變異無法避免了,剛才不小心受了傷導致流血,那個隱藏在內心黑暗深處的人格要出來了——手上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隨后長出利爪,嘴里長出獠牙,身上長滿毛發,肌肉鼓起膨脹撐破上衣,背駝得老高……惡欲之靈——猙終于出現了!
它抓起瘋子的尸體,細長的舌頭像毒蛇一樣掃干凈了他臉上的血。外面細雨蒙蒙,李愛玲躲在門口的盆栽旁偷偷看著里面的情況。只見那頭怪獸張大了嘴巴,露出的獠牙向尸體的脖子咬去,一口咬破了血管。血液噴射出來,猙貪婪地吮吸著,等到血吸得差不多了,它又咬斷頸骨,不停咀嚼,就連骨髓也不放過。
“咦~真惡心。”在正式成為特工之前,李愛玲曾經被杜義辰安排在天鏡府訓練,見過不不少尸體,時隔多年再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還是會有些反胃。
猙察覺到外面的動靜,于是轉身撲向李愛玲,結果卻被她早已準備好的麻醉槍命中,摔在她眼前。
李愛玲吹響口哨,幾個穿著運輸公司制服的人從停在旁邊的貨車上跳下來,合力把怪獸抬上車關進籠子里。
貨車開走了,這次風波到這里算結束了吧。李愛玲跑去扶起摩托,正當要離開的時候,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她回后一看,是個頭帶面罩、手里提著一份外賣的彪形大漢。
“哦,原來是石叔呀,嚇我一跳。你怎么來了?”
面罩男石起堯提起手里的那袋子外賣,憨憨一笑道:“你沒吃晚飯吧?杜義辰讓我給你送炸雞來了,里面還有一杯咖啡,你今天來不及拿的那杯我幫你拿了。”
李愛玲想起剛剛在飯店里發生的那一幕,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吃東西,只能苦笑著接過快遞,說:“這不會是杜老大給我的考驗吧?”
“你快趁熱吃吧,炸雞腿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愛玲無奈地拿出炸雞腿,外面裹著的面粉看起來炸得很酥脆,閉上眼睛狠狠地咬上一口吧!“呸呸呸”,李愛玲吐個不停,“里面的肉是生的!還有血!”剛剛那一口咬得太用力,咬到了里面,血從里面流了出來。
嘴里的血腥味讓李愛玲頭暈,她立即猛吸一口咖啡漱漱口,還好中午沒吃太多,不然中午吃的東西都得吐出來。她生氣地瞟了面罩男一眼,但敢怒不敢言,以前的特工訓練比這個更加變態她都挺過來了,嘗一下生肉又怎么了?
石起堯面無表情地說:“今天由于你對尸體的不良反應,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雖然并沒有影響到行動,但這說明你作為特工的專業性有待考量。以后的任務會越來越兇險,所以之后我會為你安排更加嚴格的訓練,保證你至少不要死在執行任務的路上……”
在另一個時空里,心靈感應的回憶到這里就結束了,李愛琴看著眼前的畫面漸漸消失,沉默了片刻。當她看到怪獸毛絨絨的爪子已經變回人的手,才發現怪獸已經變回胡曉文了。
“你現在明白你姐姐的不容易了吧?她對你也沒什么要求,好好活著,她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要妨礙她就行。而且你發現沒,你的心靈感應能力經常失效,其實就是因為涉及任務機密,給你屏蔽了,這一段是我同意給你看的,但你也要保密!”杜義辰一邊往煙斗里加碎煙草,一邊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啦,老杜,可我有個問題哈,我姐她為什么要當特工呀?”李愛琴眼神復雜。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雷聲轟鳴,但地下室離地表隔著很厚的混凝土板,里面的人只能聽見非常細微的隱隱約約的雷聲。杜義辰邪魅一笑,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里拿出一頂禮帽扣在頭上,不緊不慢地回答:“這個嘛,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隨后他轉身離開,消失在地下走廊的轉角。李愛琴仍然感到困惑,愣在原地,突然有個聲音把她拉回了現實:“李愛玲,李愛玲!”
胡曉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