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倒是沒吃什么苦頭,就是一路上心情很是低落,快到連云寨時他終于忍不住了。
“我不該這么莽撞的!”他一拳打在身邊的大樹上,大樹都抖了兩下。
因為他,不僅打亂了云虞的計劃,還沒帶回胡佑堂,他現(xiàn)在很自責(zé)。
秋容嚇了一跳,無奈道:“虎子,阿虞心里有數(shù)的,你別這樣。”
這傻小子就是太較真了。
云虞也睨了他一眼,倒是沒有直接安慰他。
“你知錯就好,等回了寨子自己去領(lǐng)罰。”
說完又接著說道:“不過秋容姐說得對,這事我怪不到你頭上,最多下次不帶你下山就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虎子囁嚅道。
云虞揮了揮手,不在意道:“這是我的意思。”
自責(zé)的人不止虎子一個,她同樣心有余悸。
不會因為虎子沒事她心里就沒有計較,她在乎他們每一個人。
她的心思秋容和虎子兩人都懂,也就不再糾結(jié)了。
只是提到這里了,秋容還是問了她:“阿虞,咱們真的不管佑堂了嗎?”
胡佑堂如今還在鄭義手上,她和鄭義做了筆交易,卻只字未提胡佑堂半分,這讓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受。
云虞停下來,看著山下的方向嘆了嘆氣。“我說過的,不管他做什么決定我都不會干涉,除非他親口告訴我,他需要我。”
她不想再把胡佑堂當(dāng)做小孩子,而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既然他想要做一些事那她也不會攔著他。
兩人似懂非懂,關(guān)于云虞的想法,他們其實不是很理解,整個寨子大概只有楊平能懂她了。
“阿虞,林近春已經(jīng)知道你是誰了,你還要去找他嗎?”秋容沒再說胡佑堂的事,轉(zhuǎn)頭想起了這件事。
鄭義當(dāng)然不是無緣無故去找的林近春坦白事實,準(zhǔn)確來說是云虞給鄭義出的主意。
反正她的身份估計也瞞不了太久,鄭義遲早會知道她跟林近春的關(guān)系,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先占點便宜再說。
林近春怎么會知道鄭義鄭副官從前就在連云山當(dāng)土匪,自然也猜不到自己會被人耍陰招對付。
只是云虞要的是他死,光憑這點伎倆來說似乎不會有太大用處。
他不死就還有機會翻身,之后再殺他就難了。
雖然秋容也不知道云虞為什么一定要殺他,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云虞“嗯”了一聲,她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放過他。
“不過還不能就這么讓他死了,再等等吧。”
等什么呢?她沒說。
秋容和虎子面面相覷,他們不懂,看來得回去問問楊平了。
回了連云寨云虞就先去看留在寨子里養(yǎng)病的劉故了。
楊平追了上來,陳老四則是聽到秋容說虎子被抓的事就急了,忙拉著秋容和虎子兩個講他們在在山下的事。
云虞和楊平也有話說,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著。楊平對她的事沒有過問的意思,便撿了別的說。
“現(xiàn)在連云山上下一條心,姓高的想要攻破我們沒那么容易。”楊平還是很滿意的。
除了有個別選擇投靠高大帥,那些寨子的兄弟們都是聽連云寨號令的,不說別的,他們可都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
一旦連云寨被破,他們那些小寨子也不值得高大帥示好,抬抬手就可以滅個干凈。
“這是好事啊!”她點了點頭,又看向楊平,眼神都帶著崇敬。“有二叔在,我總是能夠安心不少。”
這也是為什么她可以頻繁下山的原因,只要有楊平在她大可以做甩手掌柜,只要在需要她做決策時表個態(tài)就行了。
楊平抬手,和煦的笑了笑:“你四叔也是沒閑著,你方才也看到了,以他們現(xiàn)在的能力御敵肯定是沒什么問題了。”
他們剛才回來時正好是操練時間,也是開了眼了。
云虞也笑:“四叔當(dāng)然也很厲害。”
說著,云虞也把山下的事同楊平說了一下,包括她和鄭義的交易。
楊平聽完果然臉色不太好,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那鄭義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要是講信義的人當(dāng)年就不會背棄大哥轉(zhuǎn)去投靠那姓高的了!”
楊平知道是事急從權(quán),她也是為了救虎子才出此下策,但總歸對她這次的決策不太滿意。
云虞眼觀鼻鼻觀心,并沒有反駁他的意思,只是等他說完了才補充道:“我知道的二叔,可我們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而且我也需要他的幫忙。”她嘆了一口氣。
別的人也就算了,但高大帥是個勁敵,哪怕是搭上連云寨也不足以報仇,她不會錯過這個借力的機會。
楊平沉默了一瞬,也嘆了嘆氣。“你真的決定了嗎?”
云虞點頭,她在山下就已經(jīng)想好了。
鄭義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們足夠了解他,如果非要選一個人合作,那么只能是他了。
楊平只咬了咬牙,“好!你放心吧,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只管聽你的就是,只要不讓我和他有接觸就行。”
他還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總覺得鄭義對不起胡大海,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了,他不反對云虞做的決定,但也不會積極支持。
云虞理解他,自然不會強求。
兩人都默認(rèn)了,便沒再提這事了。
見劉故之前楊平也跟她說了劉故的事。
“那小子身手不錯,看樣子身份不簡單吶!”楊平感嘆道。
陳老四和他過過招,雖然最后還是陳老四更勝一籌,不過也是因為那小子還年輕,而且身上的傷還沒好全,陳老四是十分認(rèn)可他的實力的。
還有個事楊平就沒跟云虞說了,那就是陳老四見劉故身手不錯,還想著他是云虞撿回來做丈夫的,拉著人家喝了一晚上的酒。
楊平知道后又氣又好笑,覺得陳老四真是蠢東西,他自個兒兒子明顯對人家云虞有意,他這個當(dāng)?shù)拇中拇笠饪床幻靼祝炊€做起了別人的煤也是奇葩。
他媳婦事后也是恨鐵不成鋼,揪著陳老四耳朵罵了好大半天,陳老四這才知道虎子的心思,他自己不好意思跟云虞開這個口,就想讓楊平跟云虞說一說,看看兩個孩子是不是有意思。
楊平自然是知道虎子的心思,可云虞的他就看不透了,知道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給胡大海復(fù)仇他就把這事給記在了心里,想著等之后安定下來了再說這件事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