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殘道出口處光幕震動,又有人出來。
“殺殺殺……”
一個爆炸頭、全身黑不溜秋,翻著白眼、呲著白牙,嘴里喋喋不休,張牙舞爪的家伙鉆了出來。
這人剛一露頭,人群就“哦”的一聲,整齊劃一,好像是專門有人排練的歡迎儀式一般。
女修士們紛紛轉頭,一個個羞紅這臉躲進人群。
而男修士們則瞪著大眼,張著的大嘴半天都沒能合上。眼前的這個人太瘋狂了,因為這人身上的衣服稀稀爛爛,一個大洞連著一個大洞,很多地方只剩下幾縷布條,關鍵部位都敞亮在外。一陣風過,松松垮垮的碎布隨風飄蕩,很張揚,很辣眼。
可這人渾然不覺,站在出口處揮舞著胳膊,還不時晃動下身子,好像在為天下修士展現人體藝術。
“這是……徐四?”有人小聲問,他到悟法神殿時,徐四已經離開,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夸張的形象,“他怎么成這樣子了?”
“沒想到吧?強大的徐四公子,已經在殘道里裸奔好長時間了。”另外一個修士小聲道,他一邊說一邊眨眼睛,好像還有更多的內容沒有講出來。
就在人群發呆的之際,十幾個青涯宗修士從出口處鉆了出來。
兩個修士上來拽住徐四,另一個修士舉著件法袍想給他套身上,可徐四“哇”一聲,跳起很高,掙脫三人,撒腿就跑。
“嘿嘿,哈哈……”徐四一邊跑一邊跳,口中怪笑連連,好像很滿意現在的造型。
舉著法袍的青涯宗修士在風中凌亂,他不知道該不該追過去。猛然發現各族修士都在看自己,嗷的一聲,將法袍捂住自己的臉,撒腿就跑。好像正在裸奔的是自己,沒臉見人了。
此刻,涼亭里的十幾個強大修士也留意到出口處的景象。
“好畜生!”一個小宗族的長老沒認出徐四,脫口罵了一句。可他剛罵完,兩個眼珠子快爆出來了,因為他覺得那個黑不溜秋的家伙有些眼熟……
“好一個鍛體境第一!”血夜悠悠開口。
徐長空并沒留意出口處的景象,他自信,待兒子現身,定將轟動修真界。所以正愜意地端著茶杯,抿了口靈茶,閉目養神。突然聽身旁兩人先后叫“好”,微抬眼皮,見各族長老都在看自己,并且眼神很怪。下意識地掃了眼出口處,穆然看見那個形象拉胯的家伙……
徐長空臉上抽搐了下,瞬間怒火中燒,端著茶杯的手劇烈發抖,砰地一聲茶杯粉碎。他呼的一下沖出涼亭,瞬間就到了徐四身側,大手一揮,靈力翻騰將徐四團團包裹,與此同時,徐長空手中一抖,一件法袍罩在徐四的身上。
“嘿嘿,哈哈!”徐四看著掠到身旁的徐長空冷笑。
徐長空老臉瞬間發青,抬起巴掌就朝兒子的臉上抽了下去,“畜生!”
被老爹抽了一巴掌,徐四身子一震,腦袋頓時清醒了許多,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沖徐長空喊了聲,“爹!”
徐長空身子劇烈發抖,原本以為兒子出來后,會憑借驚人的戰力引得各方震動。可沒想到,震動的效果達到了,只是沒憑借戰力。
他快被氣炸了,靈力完全爆開,無盡威壓八方翻滾,已他為中心,滾滾風浪轟然大作。若非他散出靈力將兒子護在中間,徐四現在會直接爆碎。
可不遠處于的各族修士卻慘了,很多人被徐長空的靈力掀飛,甚至在空中大口大口吐血。更有兩個距離太近的青涯宗修人直接被碾碎,血肉橫飛,尸骨無存。
“誰?我要殺了他!”徐長空沖人群咆哮,他的眼眸中法力翻滾,密密麻麻的符文交織在虛空,宛似兩條長龍在各族修士的頭頂呼嘯。
看笑話的各族修士一個個瑟瑟發抖,臉色蒼白,有的直接跌坐地上,動彈不得。
原本在涼亭閑聊的各族長老也紛紛飛掠到自家族人身旁,散開靈力將他們護持起來。因為他們清楚,在這個時候,徐長空只需一個眼神就能殺人。
徐長空瞟了眼半死不活的孤鳴,又將目光投向遠處的上官風業,牙齒咬得咯嘣脆響。他堅信,能將兒子欺負到這等境地的人,只能是超越鍛體境的修士。那,就只剩下上官風業了。
上官風業雖然也晉升到凝池境,但他只是初期,與徐長空這等老牌凝池境還有很大差距。
在徐長空的注視下,上官風業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他沒想到徐長空會針對自己,旋即將自身靈力推到巔峰,甚至祭出一張法盾擋在身前。
就在此時,上官城踏空而行,一步一步向這邊走來。
“長空兄,此事蹊蹺,不得造次!”上官城的聲音不高,卻如洪鐘在人耳畔敲響一般,振聾發聵。他的修為之高,靈力之純厚,足可震懾在場的所有人。做為修真協會的副會長,他不懼任何人,當然,也不愿在自己主持的這屆殘道歷練的尾聲,發生宗族長老級大戰。
“哼,我兒鍛體境極致,若非遭遇高階修士,如何會發生此等事情?”徐長空針鋒相對。憑戰力,他也不懼任何人,包括上官城。可上官父子均是凝池境,顯然占據上風,他也不得不掂量此時局面。
“進入殘道的人有很多,何不問問?”上官城淡淡地說著,將目光投向自己兒子上官風業,“還不將殘道中的事情講給你徐師兄聽聽?”
上官風業與徐長空同為凝池境,若只有他和徐長空在場,稱呼一聲“師兄”,雖然與輩分不符,但徐長空也不好發作。
可現在,上官城當著天下修士的面,讓兒子稱徐長空為“師兄”,顯然在抬高自己身份的同時,也給徐長空狠狠地上了把眼藥。
徐長空臉色鐵青,盯著上官風業,強忍胸中怒火,“那就聽聽世侄有何話說!”他不是忍氣吞聲隨便讓人占便宜的人,上官城給兒子抬輩分,而徐長空很快就把他給壓了回去。
上官風業原本準備講肖雨鎮壓徐四的經過,可見徐長空面色不善,因此懶得理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何不去問嗜血宗的人?”
他對血玲瓏的“男朋友”三個字耿耿于懷,甚至對嗜血宗的惱恨程度一點也不亞于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