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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臘月二十六(1)

歲末將至,敬頌冬綏。那一年臘月二十六立春,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那一天陽光明媚,所以很多人選擇那一天舉行婚禮,其中就有亮哥和彪爺爺,以及喬叔叔為女兒慶生。

寒風肆意已吹醒枝頭新綠的俏皮,一切在安詳中,等待一次淋漓盡致地綻放,那是生命對生命的歡唱,是自然生機的自由釋放,這種原始生命力的美,誰都熱愛。立春寓意著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咬春,一馬當先,萬物涌動,等待下一個時節的到來。

那一天,有fay、zoe、Jane、楓弟、珊姐姐……遇到了很多想見的人。Jane為我扎起了高高的馬尾辮,穿上了新衣服,滿臉的笑意。她揚言要讓我成為全場最美的人。

我自然要先去亮哥哥家,他是我的堂哥。和他們一起做接親游戲,搶紅包,入洞房,婚禮儀式……fay和zoe也陪我湊熱鬧,這些結束后,fay去了對面彪爺爺家去找她的爺爺奶奶,而zoe陪我玩了一會撲克也回家了。她倆都不在我身邊,我感到百般無聊,便踏著步子去對面找fay。

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見fay已經坐上了餐桌準備吃午飯,我有些失落,慢悠悠地走到她身邊去。忽然聽到有人在為新郎唱歌,聲音很有磁性。但人群擋住了那個唱歌的人,且環境嘈雜,我沒有太仔細聽,便不開心地回到了亮哥哥家。

我實在無聊,想去喬叔叔家,看能不能偶遇葉云。然而老天安排得總是那么不經意。我坐在大廳一角,看人來人往,似乎在等什么。

原來是老天在讓我等葉云。葉云穿著酒紅色上衣突然出現在大廳中,和在學校打球穿的是同一件,我欣喜地尖叫到:“葉叔叔!”

身邊人來人往,我完全不懂女孩子要矜持,也不在意周圍人和家人的目光,立馬就沖到了他身邊。葉云回頭,先是一驚,后帶著笑容朝我走來,并坐在了我旁邊。

我驚喜地說:“原來你真的來了!”

“嗯?”他詫異道。

“今天這里有三個家庭辦喜事,而且都是我的親戚,天氣這么好,加上又是立春,所以令人愉快。今天見到了很多想見的人,就想著能見到你就好了,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到。

“噢噢,這樣啊。”他點點頭,“哎呀,我喝多了。”

我并未在意,也沒細想,問到他的親人:“你女兒呢?錦心呢?”

“諾言在家啊!”提起諾言他總是喜悅的,笑意也是藏不住的。“錦心也在家,前段時間還和我們一起去滑雪了。”

“那一定很有趣,這也太好了吧,我真羨慕。”我看著別處和一位長輩打了招呼,然后點點頭看向他。

“剛剛我在對面看到你了。”

“啊?”我驚訝著。

“彪是我同學。”他緩緩解釋道。

“啊,原來如此。”我猛的驚訝道,之前暗暗打聽亮哥和喬叔的年齡,人際關系。推測他可能會去喬叔家,還打算找個時間去喬叔那里碰碰運氣的,卻唯獨漏了彪爺爺家。

現在他卻真實的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這一切好不真實,我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到了疼,我不僅笑出了聲。大廳中人來人往,家人見我和陌生男子聊的如此開心,眼神充滿了疑惑。事后我解釋那是我的軍訓教官。

“笑啥呢,這么開心?”葉云看著我笑出了聲,帶有好奇的語氣對我問到。

“因為在我熟悉的地方,遇到了你,所以開心啊!”我柔柔的說到。

“哎呀,我喝多了。”他又一次說到,我還是沒注意他喝多了這句話,自顧自和他聊天。

“你期末成績怎么樣啊?”他突然問到。

我的笑容頓時僵住,支支吾吾的說“成績嘛,有進步了。”結巴起來令我想到了初見葉云,說話緊張結巴。

我突然轉移話題:“葉叔叔,你上次不是問我住哪里嗎,這次你不就來到了我家啊,今日的新郎是我堂哥,所以我也算半個主人。彪按輩分我要叫爺爺,所以我也住這附近啊。”我再一次笑靨如花與他說起話來。

“哦哦,那你姓什么啊。”

“你猜?”我俏皮的說。

他思索道,“彪姓簡,你應該也姓簡吧!”

“嘻嘻,猜對啦!”

談興正濃,一個人在他耳邊突然私語了幾句。然后葉云站起來對我說,“我要走了,晚上我還會來陪彪喝酒的。”

“嗯,我等你。”我也跟著站起來,然后狠狠地盯著叫他走的那個人。一聽他晚上還會來不僅心花怒放,對那個人也沒盯著了。

我將他送至路口,見他一路小跑去停車場。日光漸漸拉長了他的影子,筆直挺拔,直至消失不見。

我站在路口發呆,突然一輛金光閃閃的小轎車在我面前停下,葉云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對我揮手“我走了啊。”他的腦袋探出車窗在陽光下的那一刻,耀眼而美好。

我先是驚喜,后帶有失落的語氣說到“好滴吧。”

我的拖腔老長,葉云與我四目相對,然后贊嘆到“你的眼睛很美!”

我得意起來,然后通過他的眼睛看到:十四歲的少女梳著高馬尾,穿上新衣服,露出純真的笑容,長而密的睫毛,靈動的眼睛卻是止不住而純真的笑意。她不需要精致的妝容,靚麗的服飾。只要笑容純真,便很美。

“這是天生的,遺傳了家族優秀基因!”我驕傲說到。

“彪也是的,那我走了。拜拜,我晚上還會來的。”說完葉云啟動油門,開著車走了。

“我等你”我亦向他揮手說再見。在車子駛過瞬間記下了他的車牌號,然后看見他的車子消失在我視野。

我不斷重復那個車牌號,確保自己能準確無誤記下來才轉身回到堂哥家中。并在心中暗暗感謝上蒼。老天爺,你對我真好!

對我而言,一生中最快樂且難忘的就是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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