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4.月夜
- 迷靈詭探
- 作者蘇文
- 2166字
- 2021-11-20 20:30:22
我再次感受到了刺的親吻。
陳黎在很專注的看著那個動人心魂的洞,林式拿著手電在我們這個小平臺上轉了一圈,他的每一下腳步,每一次動作,都感覺沒有為這個孱弱的平臺施加過多的壓力。
周圍寂靜無聲,一陣風刮過,我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刺藤林枝葉也開始發出切切擦擦的聲音。
我心里想著今晚是注定了不會怎么寧靜的。
我們把手電全關了,準備以不變應萬變。
月光如霰,周圍又轉變得十分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寂靜。他們兩人就在那里站著,一動也不動,冷冷的看著四周。借著月光,我看到了有什么東西從他們手上已經有些卷口的刀上滴下,他們手上的手套已經不見了,看來那手套不怎么經用。
不對,應該是很耐用。
我看他們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然后陳黎移了過來。
我是把樓外樓抱坐著的,讓她靠在我身上,然后陳黎也移了過來靠在我身上,這憨憨是要干嘛?
唯一讓我欣慰的是他過來靠著我讓我平衡了自己身前的壓力,沒有那么累了。我摒棄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想閉著眼睛睡一下。睡倒是沒有睡著,不過閉著眼睛時大腦渾渾噩噩的,什么也想不到,好像所有記憶都消失了。
我覺得很冷,感覺一股涼意襲來,背部的肌肉瞬間緊繃然后全身抖了一下。接著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我逐漸的睜開了眼睛。
自己的手已經被凍僵了,動都動不了,張嘴呼吸還會有霧氣。月亮就在我眼睛的上方,一睜眼就看到了。我怎么看怎么不對勁,我的背疼得難受。而且感覺自己的肚子上有什么東西壓著。我足足被冷醒了過來,這他娘的不科學啊,這周邊全是植物,為什么會這么冷。
我把頭偏了一下,看到林式他們像是從這個平臺的側面長出來的一樣,只是他們沒有葉子。他們站在同一方向的兩個角,平臺有些偏。我意識到了自己處于什么狀況了,我用手撐著坐起身來,被萬惡的刺又扎了一下,瞬間條件反射我把那只手抬了起來,結果因為平衡被打破,于是樓外樓就順著滾了下去,我用力的撐起想去把樓外樓拉著,結果雙手又遭了一回刺。
我忍著痛把她拉過來,才發覺我的雙腿已經麻了。
結果在我不注意掃了她的臉一眼的時候我差點又把她推開。
娘的這女的嘴唇已經烏黑,連眼皮也是黑的,月光又把她臉照得煞白,我被嚇得一哆嗦,這特么怎么辦。
我一動不敢動,糾結著要不要把她推下去,擔心著她會不會一睜眼就照著我喉嚨來一口。還好的是她還是有體溫,也在正常的呼吸,還是睡眠式的呼吸,呼吸比較長,又加上周圍沒有其他聲音干擾,聽得很清楚。
林式和陳黎背對著我,站得筆直。我叫了他們一聲想給他們說一下樓外樓的情況,結果沒有回應。
什么情況?!!又著了兩個?!
我在那里死瞪著他們,心里直突突,在我即將崩潰的時候陳黎終于回過身來了。
他輕步走了過來,我點頭示意了一下他,他順著我的視線向下看去,點了點頭。
我有點無奈,就點了點頭?
唉,沒有辦法。我正想教育一下他的時候他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別說話!”
頓時氣氛凝固到了極點,我聽到一些聲音,像梳頭發的聲音,而且還是那種枯糙的長頭發被捏著用梳子用力梳理著。
嚓嚓……
嚓嚓……
嚓嚓……
嚓嚓……
頻率很快。
聲音在我們四面八方環繞,打著電筒也沒分清到底哪里有哪里沒有,地上完全看不出有物體在移動。
我的后背剎時濕了一片。一陣氣流自上而下的通過,毛孔瞬間縮緊一動也不敢動的坐在那里。連手被刺直接扎出血了也不敢動彈。
而我們身下的這個小平臺,似乎是動了一下!
震動從身下傳至過來,瞬間心肝脾肺腎全提起來了,像是要往我的喉嚨鉆,我連口水都吞不下去。但是沒過多長時間,那聲音就消失了。
他們就在那里站著,在月光下拿著已經有些卷口的刀,看著前方黑暗之處。就好像那刀還有月亮都和他們融合在了一起。
這次說什么我都不敢睡了,我就在后面一會看他們兩個,一會看一下樓外樓好轉些沒有。到四點多的時候,他們過來一并坐著,我才安心了許多,于是我迷迷糊糊到了天亮。
林間清脆鳥鳴聲將我叫醒,背臀酸痛,雙手皮膚又麻又辣,我左右都沒人,四處觀望下才看到他們都在下面。
陳黎一如既往的在抽煙,最牛逼的是樓外樓嘴上的黑色和眼皮的黑色都消失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看過去的時候她正在那吃東西。
這幾個人都很莫名其妙,我也懶得去管,反正與我無關。我拿著之前那女人給我的液體擦拭著手上的刺傷,腹誹著這幾個不著調的貨。
靠,竟然一晚上都沒什么事發生。這讓我有點難以置信。
我跳下去,背包被什么掛了一下,重心不穩差點栽到地上,頭低尾高,之前砍出來的尖樁正好在我眉心前,汗滴流過鼻頭,視野恢復,我看到平臺周圍似乎有些淡綠色的粉末,站著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我擦了擦汗,起身抬頭問林式:“現在是要怎樣?繼續走還是從原來的路返回?”
他手上拿著東西,不過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盤子,而是一個平板,林式正看著屏幕。
“回去吧,我實在看不出昨晚是什么情況,不過看現在這情況天亮不會有什么事了,我們先回去,再重新找一條上山的路。我在開路的時候每隔十五米就放了一個定位器來確保前進的方向,只要沿著路線回去就費不了什么時間。”他把手上的顯示器放下,然后低頭收拾自己的背包。
“你怎么知道白天就不會有事情發生?”
“意思你很希望有事情發生?”林式問我。
他一下把我問住了,我還沒想好怎么回他,樓外樓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指著我們進來時的方向,我把視線轉移到她指的地方,感覺沒什么變化,只是延伸十多米之后的植物突然間變得有些密集了。
待走過去一看,我當即心若死灰。
我們昨天一路砍過來的地方,又重新長滿了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