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卻反感的往后退了一步,沒有理會這對不請自來的母子,而是看向一旁的李玄策。
見他滿臉黑灰,手上的托盤正放著一壺熱茶,花香的視線卻注意到他手上滿布的紅痕和水泡。
花香滿臉心疼道:“你的手怎么了?”
李玄策面露微笑,“一點小傷不礙事,左右我現在幫不上忙,煮一壺茶水給你解渴!”
花香心疼的接過托盤,目光溫柔的落在李玄策受傷的手上,礙于外人在場,她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呼呼李玄策受傷的手。
王嬸子看兩人琴瑟和鳴,心里泛起一股子酸意,“煮茶這種女人的活,我們家大牛就從來不做。”言下之意,說李玄策跟個女人似的。
花香頓時黑臉,“你為什么會在我家!”
王嬸子卻不在意花香的態度,答非所問道:“你看我家大牛怎么樣,你看看這肌肉,還有這體格,跟有些人比起來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有些人?是那些人?
花香有點懵,又有些無語,突然跑過來跟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干什么,難不成知道自己種地辛苦,所以給自己推薦個勞動力?
大牛眼神一接觸花香,就一臉嬌羞的紅著臉不說話。
王嬸子還在滔滔不絕,“女人啊可不能苦著自己,趁著自己年輕一定要好好享受享受,還是找個結實能干的男人好!”
結實能干幾個字她特意咬的特別清晰,生怕花香聽不懂。
李玄策本來已經布滿黑灰的臉,更加黑了,這話的意思是自己不能干?!
再說那種事也不是只有力氣就能干好,他會的招式,是這個四肢發的頭腦簡單的人不一定會!
花香有些心動了,種地這種花費力氣的活,還真不是他的強項。
抬頭看著差不多快一米九的大牛,她甚是滿意,“看樣子的確能干,他什么時候有時間?”
種個小麥已經快要累斷腰,后面還有蠶豆等著要種,還以為這個鄰居沒事找事,原是雪中送炭來了,她現在的確是需要個能干的。
李玄策則聽得滿臉問號,他們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吧?
王嬸子見花香恍然大悟的表情暗自竊喜,這是有戲啊!
趕緊道:“隨時有時間!現在就有時間!”說完就拉著大牛站在一旁囑咐道:“兒子,娘給你爭取機會了,你要好好把握!”
大牛有些懵,“娘,你干嘛跟她說我很能干活兒,我不是讓你低調一點嗎?”
王嬸子恨鐵不成鋼的在兒子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你看隔壁跟你一起長大的虎子,人三胎都安排上了,你怎么就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總之你在這里好好表現,要討花香的開心,這樣她才會喜歡你知道嗎?”
大牛似懂非懂,但是一想到花香他就有點小雀躍,她還沒見過村子里哪家的姑娘有花香這么好看的。
光是能近距離的看看她就很開心了,現在不僅能看,娘還要我哄她開心,那我一點要好好表現。
他重重的點點頭,“好的娘,你放心我知道了!”
王嬸子腦鐘立刻浮現大牛俘獲花香的心后,兩人男婚女嫁的場景,傲慢且不屑的撇了一眼李玄策,扭著水桶腰美滋滋的回去了。
……
院子里花香心疼的看著李玄策手上的傷,拿出紗布小心給他包扎好,為了不辜負李玄策特意煮的茶,專門跑去廚房做了綠豆糕和酥油餅。
李玄策吃花香遞到嘴邊的餅,聽這院子后面鋤頭有力的揮舞聲音,由衷贊嘆道:“大牛的確很能干!”
花香抿了一口茶,“誰說不是呢!”
院子后面揮汗如雨,院子里面云淡風輕。
難得這樣閑暇的午后時光,踏雪在花香的精心喂養下變得強壯有力,在院子里撒歡,蹦蹦跳跳的追著一只蝴蝶。
花香的視線追著踏雪而去,卻看見院子里出現一抹不和諧的身影。
王氏背著一個包袱,樣子落寞委屈的站在院子門口,“花香,嬸子回來了!”
花香對于她的出現并沒有多驚訝,當初她走的不明不白,遲早有這么一出。
所以她只是愣了一瞬后不咸不淡道:“回來?恐怕你走錯門了吧,這是花家不是你們王家!”
王氏面對花香的態度,臉上沒有顯露任何不悅,她走進屋內,看著托盤里的酥油和綠豆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如今吃糠咽菜都是奢侈品,花家還能吃得起綠豆糕和酥油餅,她是真的羨慕。
王氏貪婪的看著糕點,厚著臉皮問,“花啊,這些糕點你還吃嗎?”
花香冷哼一聲,上一次她給自己下藥的事情她還歷歷在目,如今居然還敢厚臉皮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本來是要吃的,不過家里有客,這糕點自然是要留給客人吃的!”
王氏心里一喜,村里人都說花香現在變了,不僅開了醫館成了神醫,他的男人更是出手闊綽,如今楊柳樹村的人誰不羨慕他花文生了個好孫女。
可如今一看,還不是蠢貨一個,居然還曾經的仇人當客人,她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王氏走上前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哪知屁股還沒坐穩。
就聽花香對著后院喊道:“大牛哥,你來一下!”
大牛聽見花香的聲音,幾乎是秒速出現,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怎么了,花香妹子!”
王氏的手正要伸向那盤糕點,卻冷不防撲了個空。
花香將糕點整盤塞到了大牛手中,“辛苦你了,吃點糕點,喝口茶歇一會兒。”
大牛樂呵呵的抱著糕點,也不管王氏正要去坐凳子,一屁股將她擠到一旁,“嗯,我聽你的!”
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
只是她趴在地上不起來,忽然大哭了起來,哭聲驚擾了正在屋子里休息的花文。
王氏邊哭邊喊,“都怪我苦命,當初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不聽我娘的勸告,非要嫁到你們花家給人家當繼母,如今夫君走的早,繼女不待見我,平白落得個有家不能回的下場,嗚嗚嗚……”
花文看著地上的王氏忍不住皺眉罵道:“我兒若是在世,早就一紙休書打發了你!輪得到你幾次三番糟蹋我的小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