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演是宗門允許的一種爭斗方式，無論是賭斗，或是尋仇，只要雙方同意，就可以在道演殿中進行。”
“沒有什么限制，只要不弄出人命，不毀人道基，其他的宗門都不管。”
聽過胡明的解釋，吳行反而安心了許多。
“先不說我接不接受，就算接受了，最多也就是挨一頓打，而且，我也不是很弱”
經過與公孫離的搏斗，吳行對自己的能力有了些許認知，雖然境界不足，但有斷天棍傍身，倒也不是太過擔心。
胡明輕嘆道：“難道你以為，你的對手會是聚靈境？你現在可是在內城，雖然境界低，但是你的對手，最低都是結丹境的。”
“這是為什么？”吳行問道。
胡明解釋道：“像你這樣聚靈境就住在內城的并不多，所以對大部分聚靈境的修士來說，你相當于是師叔輩的，雖然他們不會真的叫你師叔。”
“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他們哪有那個膽子去觸你的霉頭，所以真正會找你麻煩的，一定是已經有了師承的結丹境。”
吳行聞言思忖片刻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只能概不接受了。”
他向胡明行了一禮，表達謝意。
如果不是對方提醒自己，說不定他就稀里糊涂的進了套，到時候白挨一頓羞辱。
想到這，他突然說道：“對了，你的那本無名劍訣，可能沒那么簡單。”
說著他便將夢中人影的事粗略的說了一遍，只是沒提有關仙門的內容，畢竟事關那個所謂的師傅，他不敢隨意暴露對方的行蹤。
胡明擺了擺手，輕聲道：“我拿到手也有些時日了，卻未曾見到那個人，說明這不是我的機緣，你不用介意這個。”
吳行很佩服胡明的大度，又感覺他似乎很有見識，便打聽起了修行的事。
“胡兄，實不相瞞，我對聚靈境的修煉過程知之甚少，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教教我。”
胡明也沒猶豫，直接說道：“聚靈四境，其實就是破而后立的過程，也就是體內靈珠不斷增長的過程。”
靈珠？什么靈珠？吳行一頭霧水。
“首次聚靈時，每個人體內產生的靈珠大小不一，像我才只有銀元大小，據說有些天賦異稟的修士，初成靈珠便有腦袋那么大。?”
“之后嘛，無非就是不斷聚集靈氣，填充空靈珠，直到變成滿靈珠后，破碎變成更大的空靈珠，就是跨小境了。”
吳行越聽越納悶，什么空靈珠滿靈珠的，自己從一開始修煉就只有一片開放的湖泊。
“聚靈境就是重復這個過程，直到聚靈圓滿，到那時，滿靈珠就不會形成新的空靈珠了，而是碎成一片靈湖，滋身蘊丹。”
“據說，丹基就是由靈湖而成，只不過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可以去問問你師傅。”
靈湖？吳行差點沒控制住身形，心想自己難不成已經聚靈圓滿了？
他急忙問道：“有了靈湖后，還要修煉多久才能填滿湖水啊？”
胡明詫異道：“你說什么呢？靈湖形成的時候自然就是滿的，哪有形成后還需要繼續填滿一說？”
吳行又問：“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先開靈湖，再聚靈氣？”
胡明想了想道：“應該不可能，聚靈之所以分出四境，就是因為人體無法直接承受開辟靈湖的沖擊，所以才一步步循序漸進，通過靈珠聚靈的方式一點點提升體質。”
他忽然面色嚴肅說道：“你可別胡亂修煉啊，到時候爆體而亡可不是開玩笑的。”
吳行忙打死了哈哈，嘴里連道不會，心里卻想著，怕是來不及了，自己明顯就是走的爆體而亡的這條路子。
可跟胡明說的有些不一樣，按他的說法，自己應該在一開始就完蛋了，可現如今還是好好的喘著氣。
他覺得這應該是那本無名功法導致的，又聯想到劉老三對中州修煉體系的不屑，頓時有了猜測，一顆心暫時放了下來。
可隨即他又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到底算是聚靈境的哪一個小境界？
“胡兄，有沒有什么辦法判斷別人的境界？”
胡明思忖道：“我曾聽說過一面鏡子，叫萬物境，據說可以照出人的境界，可惜一直都沒見過實物。”
他又想了想道：“不過就算沒有這些，還是有最簡單的判斷方式的。”
“什么方式？”吳行問道。
胡明握拳舉起，說道：“實力，純粹憑借靈氣能夠造成的傷害，就是最簡單的判斷方式，只不過這種方式并不能讓你先發奪人。”
吳行想的哪里是與人爭斗的情形，他只想知道自己到底算是什么境界，忙問道：“那如果只是平時想要試一試呢？”
胡明笑道：“那還不簡單，宗里就有境石，隨便去打一拳就知道了，能夠分到的資源也是依照鏡石的記錄來決定的。”
吳行聞言，心中埋怨起來，這么重要的事簡師叔居然沒告訴自己。
他哪知道，對方沒告訴自己是因為根本沒有必要，他的修行資源已經是按照聚靈圓滿的標準發放了，這都是戚追月已經安排好的事情。
解決了疑惑后，兩人隨意聊了一會，吳行從胡明處聽來了不少修行界的趣事，隨后二人拱手告別，各自離去。
吳行按照胡明所說的方向走去，想要第一時間找到境石，判斷出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境界。
不多時，吳行駐足，確認了面前寫著鏡石廳的匾額，走了過去。
守門人木然的結果他手中玉牌，在桌面上輕輕按下，然后還了回去。
吳行收起玉牌走進屋內，第一眼就看到了佇立在正中間的高大石柱。
這石柱通體發黑，卻有些透明，從上到下足有四五人高，與視線平齊處隱隱有一些不規則的雜亂痕跡。
吳行明悟，這就是眾人長年累月在此擊打產生的印痕。
他駐足石前，想著胡明的說法，將體內靈氣一點點會聚到拳上。
調動了近半數靈氣時，吳行便沒有繼續催動，他隱隱有一種擔心。
他參加河會時可是說的聚靈初成，萬一，這一拳下去，自己成了聚靈圓滿就不好解釋了，畢竟自己的修煉方法如此獨特。
這般想著，他以半數靈力揮拳擊出。
沒有任何聲響傳出，拳頭與鏡石相碰處，仿佛有一天看不見的湖水擋在中間。
吳行看著手上靈氣如同被吞食一般涌入鏡石，片刻后了無蹤跡。
鏡石隱隱發出青光，只是微弱至極，必須極其仔細才能看到。
青光很快消散，在空中凝聚成了極小的一粒青色珠子，僅有一粒沙子般大小。
吳行取下青珠，拿回到門口交給守門人。
只見對方將青珠放置在一個玉杯中，不一會，青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青水。
守門人看了看水深，說道：“聚靈小成”
隨后他小心翼翼的收起青水，倒入一個葫蘆中，便再次低下了頭。
吳行拜別守門人，走出鏡石廳。
看來自己應該是快要到聚靈大成了，吳行默默計算著。
隨即他又想到了那顆青色顆粒，默默與戒指中的靈玉磚對此后得出結論，那顆小珠子就是靈玉沒錯了。
他默默思忖著靈玉跟鏡石的關系，漸行漸遠。
“吳行，聚靈小成”，在空無一人的鏡石廳內突然響起守門人的聲音，他手中的一塊玉石正閃閃發亮。
過了一會，那塊玉石忽然發出聲音。
“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