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帝猛地想起了程橙子,她有一張和阿梨如出一轍的臉,他的神色突然變的晦暗不明起來。
“初初,你能……”宮帝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覺得這個要求有點太過苛刻了,說出來好像是在為難云初初一般。
于是他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不過云初初向來智多近妖,雖然宮帝什么都沒有說,她卻已經大致能猜到他想說的是什么了。
她笑了一下,說道,“我回去之后,會將阿梨沒有動臉之前的樣子畫出來給你的。”
宮帝聞言,頓時又驚又喜,問,“這個會不會很難?”
“這個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很難,對于我來說嘛,只是小意思。”云初初驕傲的道。
有了云初初這句話,這件事情,基本上就已經穩(wěn)了。
兩個人商量完之后,就直接分開了。
云初初是回到別墅去給阿梨配治療臉上的藥,以及復原阿梨在臉上動刀之前的樣子。
而宮帝而回到病房里,繼續(xù)去陪阿梨了。
阿梨想到薛睿對她說的話,雖然覺得是他多慮了,不過卻還是問了一下,“你和你妹妹商量好了,治療方案了?”
以前宮帝對阿梨只有愧疚和責任,因此即使有的時候覺得她有些奇怪,卻也不愿意過多的去揣測懷疑她。
可是當有了懷穎疑之后,他頓時就發(fā)現(xiàn)了,阿梨的身上處處都是破綻,就像此刻,她完全就是在試探自己。
阿梨越是這樣,宮帝就更加肯定,眼前的人有問題。
不過他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不動聲色的道,“已經商量好了,初初很厲害,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云初初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將做好的藥給了宮帝,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副畫。
將畫交給宮帝之后,云初初說,“大哥,這個就是你要的東西,你自己看一下吧,雖然不能保證能百分之百的還原,不過還原度最少也有八成。”
“我相信你!”宮帝說話的同時,已經打開了一幅畫。
當看到畫上的女人時,他的瞳孔地震,一臉震驚的問,“怎么是她?”
畫上的女人,分明就是夜鶯,和阿梨是好閨蜜,他曾經遠遠見過一次,他的記性不錯,還記得她找什么樣子。
云初初不知道宮帝嘴里的這個人是誰,不過看樣子,他的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大哥,看樣子這幅畫是能幫到你的!”她笑著對宮帝道。
宮帝點了點頭,道,“很有用,不過我現(xiàn)在還有一點事情,想讓你幫幫我,我被人監(jiān)視了,自己做有些不方便。”
“什么事?”云初初問。
宮帝立刻湊到云初初的耳邊,小聲的耳語了一番。
云初初聽完之后,對宮帝說,“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緊接著,云初初直接去找程橙子了。
而宮帝則拿著云初初配好的藥,去了醫(yī)院找阿梨,并且按照云初初說的方法,給她涂在了臉上。
阿梨不相信,云初初隨便拿點藥出來,就能讓她的臉恢復,不過她的臉已經變成這樣了,也不會變的更糟了。
于是她沒有反對,讓宮帝將藥涂在了她的臉上。
接下來幾天,過的風平浪靜的。
宮帝每天都來醫(yī)院,替阿梨上藥,沒有再提去找程橙子的事情了。
這讓阿梨不禁開始懷疑,難道宮帝已經放棄程橙子了。
云初初給阿梨的藥,堅持給她涂了半個月。
阿梨現(xiàn)在根本就不敢照鏡子,因此看不到自己的變化,可是宮帝卻能每天都看到,至于薛睿……
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已經好多天沒有出現(xiàn)過了。
這天。
宮帝又過來找阿梨了。
阿梨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著宮帝給自己上藥,每次上完藥,她都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還挺舒服的。
即使這個藥,沒辦法治好她的臉,她還是愿意擦一下的。
只是今天她明明已經閉上了眼睛,卻遲遲沒有等來宮帝的動作,她不禁疑惑的睜開了眼睛,問,“今天不用上藥了嗎?”
宮帝沒有回答阿梨的問題,而是問她,“你有多久沒有照過鏡子了?”
阿梨聞言,想到鏡子里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變的暗淡起來,不過想到,如果用一張臉,能幫夜寒報仇的話,那一切都值了!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自嘲的說,“我現(xiàn)在這副鬼樣子,去照鏡子和自取其辱,有什么區(qū)別嗎?“
宮帝知道阿梨在逃避,于是直接拿起一面鏡子,直接放到了阿梨的面前。
在看到鏡子的那一刻,阿梨的臉色頓時變的一片慘白,“把鏡子拿開,把鏡子拿開,拿開……”
不照鏡子,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和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
可是一旦照了鏡子,她就沒辦法再自我欺騙了。
宮帝對阿梨說道,“阿梨,你先睜開眼睛看看,你好好看清楚,你已經好了,你已經康復了……”
阿梨聞言,試探性的張開眼睛,然后就看到了一張漂亮,卻又陌生的臉。
這不是她的臉!
這是程橙子的!!!
阿梨有片刻的恍惚,還好她很快就適應了。
畢竟她已經頂著這張臉,生活了好多年了。
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震驚,沒有想到臉上的傷疤居然真的好了,她突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
如果她嫁給了宮帝,然后再讓程橙子想到曾經和宮帝的一切,她會不會崩潰?
以程橙子的驕傲,肯定不屑于做第三者。
要么,她就放棄自己愛了這么多年,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要么就做自己曾經最不恥的小三。
她有些好奇,程橙子會怎么選了。
這么想著,阿梨的心情突然之間變的非常好。
既然她的臉已經恢復了,那就不需要再在醫(yī)院里呆下去了,于是宮帝就替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他將阿梨送回了酒店里。
“阿梨,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說完,他就準備離開的。
只是他才剛轉身,阿梨就突然從身后抱住了他的腰,道,“老宮,你別走,我一個人害怕!”
宮帝的身體有些僵硬,用了十足的自制力,才沒有伸手去推開阿梨。
“那你想住在哪里?”他平靜的問。
阿梨撒嬌說道,“我想和你住在一起!”
宮帝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吧,我?guī)慊厝ァ!?
阿梨見宮帝答應了,非常高興,立刻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跟著宮帝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