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淡淡的煙草味

魚和水的故事

一條不知名的魚從小就是一個頑皮的孩子，他從不像別的男孩那樣調(diào)皮。他喜歡在水中無憂無慮的暢游，先是個百米沖刺，然后來一個漂亮的急剎車或是一個急轉(zhuǎn)彎。每每這時，水總是微笑地看著魚……有時，魚兒會碰到一些令人喪氣的事，但在這時，溫柔的水兒總是靜靜地傾聽，安慰著失落的魚兒。

白天，水兒把魚兒輕輕拋起，讓他躍出水面，看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再將他穩(wěn)穩(wěn)地接住。重回水中的魚兒到了夜里，水兒就成了軟軟的搖籃，她總是輕輕地?fù)u晃，哄著魚兒讓他入睡。在夏天的夜晚里，水兒總是會將魚兒拖到水面。魚兒看到滿天的星星落到了水里，他總是會探出腦袋，把那些亮晶晶的星星一個個吞進(jìn)去又一個個吐出來，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魚兒漸漸長大了，她發(fā)現(xiàn)心里有一樣?xùn)|西讓他牽掛――那就是水兒。一天，魚兒終于鼓足了勇氣告訴了水兒他喜歡她，水兒卻沉默了。“你為什么不說話？”魚兒問。水仍舊沉默著，只是開始輕輕地?fù)u著頭。

媽媽說魚兒不能愛水，因為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這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就好像老鼠只能愛老鼠，花貓只能愛花貓，而魚兒卻是永遠(yuǎn)不能愛水兒的。魚兒不明白，如果魚兒真的愛上了水兒，水兒真的愛上魚兒，那又該如何呢？魚兒不明白，她吐著泡泡對水說：“我愛你！”水兒再次沉寂，魚兒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躺在了水的懷里…………

許久， 魚兒的開口打破了沉寂：“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因為我在水中。”

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為你在我心中。”

魚兒急了：“那你為什么不愛我？”

水卻只能說：“我不能愛你，我居無定所，時常到處漂流，你和我在一起會很辛苦的。”

魚兒又堅定地說：“我不怕，我要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

但是，我可以流到江河湖海，你能嗎？你是魚兒永遠(yuǎn)是固定的，你到了海中會死去到了江里會失去方向。

我不管！！命運安排我愛上了水，我就一定會呆在水中魚離開了水就會死去

水終究逃不過漂流的命運，她流入了一條大河，魚兒一直寸步不離地陪著她。他們相擁著饒過暗礁和險濤，流過江湖，躍下瀑布，流入一條小溪中。一路上，水兒將魚兒輕輕拋起，又接住，再拋起，再接住，嬉鬧著。水流越流越暖，最后竟快斷流了！

“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定居了。”魚兒歡呼雀躍。

“不行，水面太淺，太危險了，乘現(xiàn)在還有退路，你趕快往回游吧！”水兒緊張地說。

“不，不管怎樣，我決不離開你！”魚兒堅決地說。

為了減少水的蒸發(fā)量，白天，魚兒靜靜地躺在水的懷里，不作任何運動。到了夜里，星星全落到了水里，魚兒才開始嬉戲，把星星一顆顆吞進(jìn)去，又吐出來，再吞進(jìn)去，再吐出來，樂此不疲。

七月的酷暑，赤熱的陽光照射著水面，盡管他們做了各種努力，可水兒還是在一點一點的蒸發(fā)。魚兒的脊背漸漸地露出了水面，水兒努力地激起了波瀾，濕潤著他的脊背，不讓太陽將他灼傷。可是這樣，更加加速了水的蒸發(fā)終于，最后的一滴水也離開了魚兒。魚兒躺在了龜裂的土地上，奄奄一息?

魚兒的心臟在完成了最后一次跳動時，一滴眼淚從臉頰滑落。

突然，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在幾聲響雷之后，大雨傾盆而下，魚兒又回到了水的懷抱，水兒呼喚著魚兒，可是魚兒再也沒有醒來，水帶著悲傷的心情載著魚兒像風(fēng)一樣地奔馳，撕裂心肺的哭聲，任誰都可以聽到………………

水兒載著魚兒，奮力奔跑，流到了一棵干枯的小樹旁，水兒侵入了泥土里，把魚兒的身體埋進(jìn)了泥土，水兒對著魚兒已腐爛的尸體輕輕地說：“我們不用再到處奔流了，我找到了你的住所，從今以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樹頂上長出了嫩綠色的新芽，在上面有一滴水珠，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那是魚兒流下的眼淚…………

魚說：“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因為我在水中。”

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淚，因為你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