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懷念

懷孕后竟受丈夫侮辱

雖然我學的是服裝設計，接觸的都是最時尚的東西，但我的骨子里其實是相當保守的，所以即使婚姻變成這樣，我也沒有想過要離婚。我總覺得，一切會好起來的。

在我們結婚一年后，我懷孕了。我好高興，把醫院檢查結果興沖沖地拿給易聰看。看得出來他也很開心，他甚至破天荒地緊緊摟住我，還要拉著我去商場給小寶寶買衣服。我笑著說，還早著呢，而且都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看著他在育嬰柜臺前認真挑選的樣子，我心里充滿了幸福，我想也許這個孩子的降臨可以改變以前那種讓我們窒息的生活。

可事實證明，他的內心并沒有任何改變。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們發生了一次爭吵。

那天是他的生日，我想做一桌菜給他一個驚喜。當時，我剛買完菜回到家，就聽見開門的聲音。過去一看，是他回來了。沒有看到他生氣的樣子，我還高興地對他說：今天這么好啊，回來這么早。哪知他陰陽怪氣地說，是不是我不回來最好？我不知道他怎么又變成這個樣子，我有點厭煩，于是飯也沒做就出來和他理論。我說你到底想怎么樣？而他理直氣壯地說：你剛才和樓下賣菜的在那里眉來眼去的，你還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們的丑事！跟你說，你給我戴綠帽子，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樓下賣菜的？他叫小武，比我小兩歲，而且是我的老鄉，每次看到我都喊我一聲“玲姐”，所以我對他一直都比較關照，看到他大冬天穿得還比較單薄，我就把易聰穿舊的棉襖給了他一件。我做這些都是因為我一直把他當弟弟一樣看待，根本沒有其他任何想法。沒想到易聰現在卻因為這件事要潑我一身臟水，我是真的絕望了。

我和他理論，他卻惱羞成怒揚手就要打我。我說，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要打我？他竟然說，誰知道這個孩子是哪個的野種，打掉了免得丟我的臉！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侮辱人的話來，我更沒想到他真的一巴掌重重打在我臉上，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一下子歪在地上，全身好像失去了知覺，只知道肚子疼得厲害。

我真的流產了，如他所愿。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想流掉也好，孩子生在我們這種家庭也是受罪。看見他坐在我床邊，雙手捂著臉，我說，我們離婚吧。他抬起頭，滿臉淚水。他要我不要離開他，他說他真的知道錯了。看著他如孩子般無辜的樣子，我的心竟然又軟了，我天真地覺得經歷過失去孩子的痛苦，他真的會有所改變。

在從醫院回家的路上，他小心地扶著我，我忍不住勸他，易聰，你還是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吧，這樣也許對你有幫助。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沒有病。無論我怎么跟他解釋，他最后都還是拒絕去看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