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密度的愛
無盡的雨,一般只適合男女主角分手的舞臺背景,那絲絲的雨,點點的情會被宣泄得無比的凄美。
故事不應該太長,那樣會壓縮男女主人公愛的密度。
那天,日歷上沒有那天的日期。沒有讓人纏綿的雨,只有路燈在一旁閃爍。和很多戀人一樣,他和她也愛在不長不短的路上,說著不咸不淡的情話,其實,每次見面,無非是重復著別人經歷過的事,只不過,他們自己是主角,而不是當觀眾。
怎么說他們的開始?這的確是件很麻煩的事。他們只是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見過面,但相愛得能撐破網跳出來的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兩尾魚雙魚座的人是充滿靈性和非凡情感的,這兩尾魚組合在一起,也構成了這個邏輯推理的成立。
“這樣,算了”。她用只他能聽到的聲音,干擾著他如火山般等待已久的熱情。他算了算,共四個字。學理科的他,什么時候也不忘數字帶給他推演成功的份量。要知道,按照一般的劇情,他應該用疑惑、深情的目光注視著她,然后再顫抖地問:“為什么?”但是他沒有。他此刻的熱情已被那路燈吸走,變得和空氣一樣的凝固。她無法去想象,那個他,曾是她幻想為他紅袖添香。舉案齊眉的他,怎么?怎么會......?他總該說些什么吧?
當這次你是真的決定離開,遠離那些許久不變的網事。于是刪除了E-mail不再打開OICQ。
她還是他上網幾年中,遇到的唯一讓他覺得應該見見面的網友。這,她,當然也知道。
遇見你的我,碰到我的你,在深夜同座在電腦旁,說著默契的話語。誰?在等我,我在等著誰?
為什么當現實擺在眼前時,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無法接受,他和她的長度是一張網,哪怕地圖上的比例尺怎樣來衡量,他們始終是千里之隔。什么“心的距離近了,一切的距離便成了不是問題的問題。”那些騙人的煽情的話,對于他們是毫無意義可言的。
他們用積累的所有積蓄,在同一個城市相處。中點是他們之間距離最好的接近點,于是,在這個他兩以前不曾聽說的小城市,他們開始用愛構筑正在進行著的神圣。神圣變為神話,一切變不攻自破。
他和她是無法將網上的黑的字變為多彩的菜。原因,他們還太年輕。曾經的山盟海誓,曾經的信誓旦旦,到如今已只是蒼白的喘著氣。呼喊著:“你快回來,我們承受不來。沒有夢,我們寸步難行,我們站在原地,任回憶堆積。”
想把那“百分之一”的預言實現,存活下來的柏拉圖戀愛,幾率只有百分之一。可憐的人,為了百分之一,竟那么的執著付出。世人在欣賞著他們的神圣,也在幸災樂禍的等待著他們的離散。
就算下雨也是一種美,這種美也不存在。他們多么希望能有什么來沖擊此時的空氣,或許,再重新開始,換種方式去看待現況,用以前的所有的包容來持續這段百分之一的故事。
沒有特定的場景,他們早在心里下起了雨。一封封依妹兒雪花般地在黑夜白天下著很眩目。如果它們像沙石一樣該多好,最起碼,不會融化,不美的事物沒有人去欣賞,兩個崇尚完美的人也只能去創造美。盡管等待他們的是一種殘缺的美。
他沒有下起沙石般的孤寂和無奈,什么玩意。“如果你比我幸福,也不枉我主動退出。”人所要的幸福是不會這樣簡單而偉大的,自私的人是能幸福的,他想做個不自私但很幸福的人。可能,這不能如他所愿。
望著她如往昔一般的樣子,他竟想:“我,也,算了。”男人往往比女人脆弱。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他這樣想,并不等于他會這樣說,他愛極了他的面子。她也不渴望他此刻能說點什么,在她看來,能夠讓他這樣的沉默,已很讓她傷心。
可憐的人,你怎么還在做夢,就算當初你是義無返顧的奔他而來,他也奮不顧身的為你而來,你們終究是現實中的兩個有腦子的物體,“第九城”只是你們往昔的家并不是如今一日三餐毫無規律的家呀。可惜的是,這些話,他們都聽不到。
不用說他們種種矛盾的細節。他們只適合在網上過他們自認為同一片天空下的生活一切一切,都在慢慢的消磨。愛極了面子的他,試著拉了拉她的手,才發現她的手已冰冷得如同鍵盤,僵硬而且需要控制。這一刻,他徹底的放棄了。如果,春天不在他們之間釋放溫暖,只有冬天殘留的寒氣,他的面子也抵不過一輩子的幸福。
沒有什么語言,他送她回到他們的家。接著出門,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中捏著兩張車票,他和她一人一張。當然,這是在說著不必要說的話,他和她的車票,如同最后的文件下載到他們的空間一切,只能這樣。
也許,當所有的密度拉近所有的長度時,他們不會選擇長度,而是尋求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