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我都能寫出個性的人
“寫出人物個性”?!每個人一到我筆下馬上變成我自己。偶爾寫出幾個有個性的,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文思枯竭中,又苦于不能叫老張來當場高歌一曲。看著作文要求正在發呆的時候,初中的一個比老張更加囂張的同學侃哥突然來了個電話。
電話來的毫不客氣說,我是李侃,劉星馳在家嗎?在就叫他聽電話,不在就說聲,我掛了。
我說,小子,要是我媽接了電話先罵你一頓再搞點噪音折磨完你的耳朵然后再掛。嘴里這么說,心里其實欣喜不已。原本求文若渴而且非同小渴的我頓時感覺喝了一口雪碧。我頓時覺得文章有題材了。一邊打電話一邊打開電腦寫下此文的標題。隨便寒暄了兩句就掛了,坐下來專心寫這篇文章。
這個人居然能夠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一定不是什么平常角色。他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是故交,那么我們倆就沒理由不要好,特別是在中國這個關系網比互聯網要復雜得多的國度。初中在一個學校讀的而且有趣得很正好分在一個班。他有個愛好就是漫畫,而我有個愛好就是瞎寫文章。結果我們組成了一個非常浪漫蒂克的組合。我寫很煽情的散文小說,他畫很炫耀技巧的插圖。寄到雜志社基本上都會發表。令人遺憾的是,都會發表他的插圖,而文章本身卻被刷掉。每次看到他的畫貼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別人寫的文章上欺騙無知少女的眼淚時——特別是他大把大把收票子而我只能到廁所去讀退稿信時,我都會感到血往上涌。
有一次我對他說,最好使用油畫棒來畫,顏色朦朦朧朧的才有意境。他就試了一下,結果效果如同幼稚園小孩的什么藍天白云。他問我效果怎么樣,我謊稱很好很好。照樣寄到報社,結果那是我第一次收到稿費而他受到退稿信。心中頓時感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記得初二的時候流行玩角色扮演類的游戲。他找了一張仙劍奇俠傳的盤,天在家里玩,大概歷時一個星期終于爆關。他滿懷欣喜的跟我匯報這個可喜的好消息。我嘲笑他說,你這個垃圾這時候才爆了關還有臉到我面前來囂張?九八年的游戲現在是幾幾年了?結果他馬上說,我們倆試試,看誰爆關快,賭十個耳光。我心想你一個新手玩了一個星期了才通關也敢和我叫板?當場就說,好啊,什么時候?他說,過兩天,這兩天我回家練練。
一個這樣傻逼的游戲還要練?我心里充滿了藐視。后來兩天之后我輸得心服口服。我開了變速齒輪大概十個小時玩通了。但是那個小子竟然二十四小時玩通四次。到了他打我耳光的時候,趾高氣揚,頭抬得成一百二十度仰角,踱著方步走過來,很爽快地連抽我十個耳光。痛不痛我不記得了,反正那小子的手已經抽得通紅充血。
更絕的事情還在后頭。有一天我到他家去玩,順便帶了一張盜版碟片去。把碟片放到機器里,讀了半天,光驅唧唧地歡快地叫著,就是讀不出。我說,再試試,又試了一遍還是讀不出。我說再試試?那小子二話不說,迅猛地跑到廚房,兩秒后雙眼噴火地拿了個西瓜刀沖了出來。我以為他認為機器太次過于丟人惱羞成怒想殺了我滅口。結果他沖到機器面前,表情如同一條發怒的豹子,觸電般伸出手按下光驅的出倉鍵,呼吸急促如看黃色電影,全身肌肉緊張。那光驅托盤剛剛露出一點,他手起刀落把那東西一刀劈了。我在一邊完全看呆了,怎么會有這種人?只覺得一陣陰風吹過,心想如果哪天我要是得罪了他會是怎樣的一個悲慘的景象。
這一段之前應該有一段語言描寫,但是由于該君臟話太多,省略不寫。下面有一段經典一些的。
初三考試前我告訴他我可能會考到長沙去。
我說:我想到長沙去讀高中,你怎么想。
你小子是來我面前炫耀還是怎么的?那個學校啊?
二中還是什么的。(不利于學校團結啊!)
那地方多少錢可以進去?
估計因該是好幾萬吧。我想考進去,考公費應該不是很難吧。
我準備到另一個學校,買進去,然后欺騙大家說是考進來的。
有人不相信怎么辦?
那很簡單,用麻布袋裝起來,抬到廁所,先用腳踢,然后再用拖把打,輪流羞辱他,再拖到老師辦公室冤枉他。
我說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放屁啊?
要不然就叫幾個兄弟,把他脫光打一頓然后扔到教學樓門口去。或者捆到學校門口的雕像上。
我說你有完沒完啊?
要不就……
我趕緊走了。頓時覺得這樣的一個人怎么能夠畫漫畫的。到底是雙重人格還是怎么的。
哎呀反正就是說這個人太有個性了我說也說不清楚。這時代能夠被我寫得這么不象我自己的人已經很少了。懶得寫了我睡覺了,老爸來搶電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