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蓮花開的季節
“我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糕點帶給外婆嘗一嘗。她家住在又遠又僻靜的地方……”
那還是剛讀小學的我,家住縣城。逢周末、節假能去趟外婆家便是歡天喜地之事。外婆家不遠,但小時候往返于路途的顛簸,卻常常埋怨外婆家遠。昔日道路尚是羊腸小道,臨雨季節踩著泥濘,深一腳淺一腳的卻也義無反顧。記憶里外婆總是站在庭院的大核桃樹下,輕輕的喚:“狗娃……”然后我便手舞足蹈的撲向外婆。
“馬臉花開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鄰家的小女孩穿著花花綠綠的新衣服,拉幫結派的跳橡皮筋,縈繞在耳畔的兒歌記憶猶新。
男孩淘氣,不屑于女孩子為伍。上樹,掏鳥窩,便是一件趣事。就這么打打鬧鬧打到假末,才意猶未盡的回父母的家。回家之時便用書包填滿外婆家的果子,玉面糕點。
小姨小舅在外打工,女兒們又都出嫁,外婆家里只剩外爺外婆在家。
那時班里有個叫楊希的女孩子拿著一本集郵冊,看的我歆慕的要命。便去外婆家討,回家的途中卻被只鵝追趕,忙于奔跑途中摔趴倒在路上,手也被蹭破了皮,痛的鉆心,眼淚死命的往地上掉,另一手卻死命的攥住郵票。站起來追著鵝便打,鵝倒也識趣,扭頭便跑。
回到家里,母親數落我不小心,又心疼帶我去診所包扎后此事才算作罷。
臨近畢業的時候,我當了小組長,小學的時候老師調座位總是要求男女搭配,在他們的眼里男生與男生一起會打架,女生與女生一起愛說話。記得我的同桌是個靦腆的害羞的女孩。每到老師念我的文,我就挺直身子坐的筆直,她便會用眼睛偷偷看我。偶然的一次“牽手”便鬧了個大紅臉,現在想來倒也覺得可笑。
后來就這么畢業了,再后來到了初中。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畢業照,總覺得是張青春殘酷的寫照,炙熱的陽光下同學都從稠密的腦袋肩膀旁盡量的探出頭,紅撲撲的臉頰。然后就鋪天蓋地的同學錄,花花綠綠的鉛筆記錄了沁心的祝福,頁面的煞尾總是用自認為漂亮的連筆字寫下偌大的簽名,唯恐對方會忘記自己。
畢業典禮時,班主任是首次帶畢業班的老師,開會的時候,太過激動,眼淚灑落了一地。后來記得六二班班慶,在場的近60名學生幾乎都哭成大花臉。
帶走了六年的同窗之情的回憶,大家哭喪著臉,但卻堅定。
因為我們有失去,但我們亦有收獲。
捧著厚厚的同學錄,帶著我們的友誼奔赴下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