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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緣來緣去

抹去十年,轉身回頭

又是個細雨綿綿的夜晚。落地的玻璃窗上,映著一張成熟美麗的臉。淡淡的憂傷里,是無盡的回憶。

倏爾,女人莞爾一笑,看看抱在懷里的狗。許久之后,又望向窗外紛紛的細雨,深深吸了口氣,幾年間發生的事,就像是部電視劇,她原本平淡的人生,太過戲劇化——

同樣,是場綿綿細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映出一張憂郁的臉。同樣的美麗,卻帶著明顯的稚嫩。

凌水落以一個普通女孩的方式,一直平平淡淡的生活著。和所有女孩一樣,她也期待著,在這五星級的大酒店里,能夠碰到偶像劇里的白馬王子,也向里面描述的一樣,有一個浪漫無比的邂逅。

只是,現實太過現實,想象,終究只能呆在腦海里。而她,這個再平凡不過的二十歲小女孩,只能呆在偌大的酒店里,當個茶吧里的服務員。

不是夢想著嫁入豪門,只是希望,這樣能治愈一道傷痛,讓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傷痛。

“外面.............很好看嗎?”突然到來的一個聲音,令嬌顏頓驚。水落回頭,是餐廳的經理,古余。私下里,大家都愛叫他“魚骨”。不僅因為他有個性的名字,還有他像蝦一樣的身材——一米九還多的個頭,卻瘦的像根柴。此時,他正彎著腰,看向水落看的方向,“下雨了。”

“恩,我喜歡啊。”微笑,像個孩子。她不討厭這個已經能當她爸的男人,“又來喝茶?”

“是啊。”一臉的無辜可憐還有無奈,“老樣子,普洱。”

“好的。”轉身間,視線里晃動著另一個身影。不用問,這必定是古余的同伙。

“啊,這是二哥。”古余做了個簡單的介紹。這個“二哥”,叫陳嘉民,是陳家哥三個排行的老二,因為年齡和古余差不多,酒店里大多數的年輕人都喊他們哥三個“大哥”、“二哥”和“三哥”。

初次見面,水落對這個同樣都可以做她爸的男人,沒太多興趣。只是在簡單看過一眼后,感到他韻味沉穩的臉上,有種趣意十足的表情。

“丫頭,你多大啊?”“二哥”沒等古余介紹,先開了口。

“二十。”簡單的回答后,水落繼續準備茶具。

“二十?”趣意更濃,黑色的眸子里多了些若有所思。

“喂,你該不是又有什么打算了吧?”古余對著二哥心照不宣地壞笑。

“哎,你看咱們倆怎么樣?”沒有回答古余的話,轉頭望向忙碌的水落。

“啊?”手里的茶杯無一遺漏地掉到地毯上。她看看這個二哥,和古余相比,他就像個小矮人——不是他矮,只是那古余太高了,“我昨晚沒睡好,沒聽到你說......什么?”

二哥撲哧一笑,被水落裝出來的傻樣逗得頓時不知該說什么。只是,從剛剛開始,心潮微微蕩起的微波,不再平靜。游戲多年的心,頓時有了種想靠岸的沖動。

兩人找了個地方,拉開沙發椅,坐下。

“有男朋友嗎?”似乎看出了二哥的意圖,古余搶先問了個問題。

“怎么,要給我介紹?”略有憂慮的臉上,多了絲俏皮。

“是啊——”又是個壞笑,“二哥,怎么樣?”

水落將茶具搬到兩人面前的茶幾上,然后然后向兩人搖頭:“不怎么樣。”說完,轉身離開。

“為什么啊?”古余追著水落的背影問。

“保密。”俏皮里,更夾雜著自信,心里,是得意:“找我玩?哼哼,想得美!”

二哥沒有說話,深邃迷人的眸子里,是歷經滄桑的老練。他轉眼望向窗外,陷入深思:“值得一試。”

“你說什么?二哥他想泡你?”

“他的話你可千萬別信啊!”

“他的話都是騙人的,信我的,千萬別信他的!”

.............

七嘴八舌的說話聲,就像是菜市場里討價還價的嘈雜聲。休息室里,因為水落無意透露自己剛剛的經歷,已經炸開了鍋。

不因為別的,只是為了不讓她相信二哥和魚骨的玩笑。

但關鍵的是,她也沒打算相信。

“大姐們!”四個人里,她最小,只有叫姐的份,“我又不是要出嫁,沒必要那么大驚小怪的吧?”

“我們是怕你太小,不懂事,輕信了別人的玩笑。”比水落大一歲的沈惜文也苦口婆心。

“我又不是孩子了。”慢慢解釋。

“你才來這里,有些事不明白!”比沈惜文大一歲的肖珊珊霸道蠻橫。

“我又不是白癡。”無奈解釋。

“人心難測,你怎么知道他會不會是心懷不軌?”這里歲數最大的,要數這個滿雪城,成熟,穩重,但有時也喜歡打打鬧鬧,開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拜脫!我又沒說要怎么樣,你們干嘛搞得這么緊張兮兮的,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似的...........”她外表天真不假,但世事復雜她也不是不知道。更何況,以她的智慧,她有足夠的自信,沒人玩得了她。

除了老天。

“還是個孩子啊!”滿雪城搖搖頭。

水落沒有作答,只是微笑。

“哈嘍!”有點熟悉的聲音,在四個人耳邊響起。

中國有話說的可真是一點也不假,而凌水落也開始越來越相信這句話的魔力——說曹操,曹操就到。

由于休息室就在廁所旁邊,所以茶喝多了的二哥,當然也就看得到旁邊這個小屋里的四個美女們。

“啊,是二哥啊!”假裝出來的熱情連鬼都聽得出來。雪城表面上“奉承”地迎去微笑,暗地里卻在納悶——這個和她們并不熟悉也并不怎么光臨茶吧的二哥,可從來不自動上門來打招呼的。她們熟悉的,就只有他哥和他弟。

這家伙估計今天腦子進水了吧!

休息室里的另外三個女人想。

“你們...........就在這里休息?”故意套的很近乎,就像是他陳嘉民經常光臨。

仨人點頭如搗蒜。

“你們在這里........就不干些別的?”陳嘉民顯然是有點意外自己這么受歡迎,“比如看看書什么的?”

“這還不是為了等你來!”肉麻的語氣不用腳趾頭都感覺得到。

水落看看肖珊珊,這個原本活潑開朗的女孩,就像是哪兒斷了根筋。

陳嘉民隨便找到個地方坐下,靠的水落最近:“丫頭,你叫什么名字啊?”

水落有些不解地看看他,原來有錢人都喜歡這么泡小女孩的啊!她稍作了下思考,然后清澈的黑眸子對上滄桑的,臉上是先前的俏皮:“保密!”

“傻丫頭!這還保密?”陳嘉民一笑,像個被孩子逗樂的父親,“說吧!”

“不行。”水落搖搖手指。

“為什么不行?”又像是個好奇的孩子。

“保密。”

“換個詞。”

“秘密。”

“你........”瞪著眼睛無語,然后搖搖頭,無奈離開,“哎!”

站臺的時間,是十分無聊的。盡管水落她們都不喜歡傻傻地站在吧臺后面,以笑臉迎對沒一個客人的茶吧,但總經理袁士勇來回巡視的眼睛,是不會錯過每一個偷懶的員工的。所以在袁總來回溜溜達達了幾遍之后,四人一致決定,兩兩站臺。

而此時,正好輪到她凌水落和那肖珊珊。

窗外,是依舊的陰雨綿綿。細雨,紛飛了三天,始終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盯著窗戶,水落望出了神。憂傷,劃過臉際,殘留在清澈的黑眸子間。蛾眉微蹙,痛,在心的某處綻放,直到顫抖的手指尖。

“你什么也做不了!”

“收起你的自尊,做你該做的事!”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回蕩在水落耳際。纖長白皙的手指倏地彎曲,攥成拳頭,干涸的眼眶,瞬間開始濕潤。

“水落?”水落的異常都看在身旁肖珊珊的眼里。只是,她的回憶,似乎太過出神,沒有誰的聲音,能叫醒那顆傷痛的心,“水落!”

倏爾一驚,水落連忙轉過臉來,匆忙的,都忘記了眼眶里淚水。

“你怎么了?”出于關心,珊珊的語氣有點著急。

“沒....沒事,呵呵,沒事........只是”用指尖沾去眼角的淚,還想著狡辯的臺詞,“想起一個故事——前幾天在雜志上看到的小說。”

珊珊看她——水落說的話,每一個字都不值得相信:“說實話!”

相識半年,她們每個人都當她凌水落是親妹妹,心里,都只希望她能幸福,開心。

“是真的——”表情里的無辜,像個被誤會的孩子,“不然我拿給你看!”

“好啊,你拿來.........”

“水落。”珊珊的話,被一個突然駕到的聲音打斷。還是那個人,二哥,陳嘉民。

他饒有興趣地站在茶吧門口。勻稱的身材,略帶點將軍肚。他身上散發的,不是男孩的陽光帥氣,放浪不羈,卻是男人的成熟穩重,曾經滄海。

陳嘉民拉開沙發椅,坐到離水落最近的地方,面對著她,微笑,仿佛獅子看著獵物:“凌水落。”

水落看他,沒有太多的意外——想知道她的名字,實在是簡單不過,但看他是不是有心了。

“又喝茶?”明知還故問。水落的表情里,閃過一縷思味。

“不喝也行。”陳嘉民微笑,趣意更濃。他把手機放到茶幾上,臉上有一絲的期待。再抬頭,看水落的眼神,依舊深邃迷人,“我的主要目的,是來看你的!”

水落冷笑。這樣的男人啊,甜言蜜語的戰術一定用的爐火純青——甜不死你也要膩死你。就算鐵石心腸,也一定化得只剩水:“是嗎?”

“怎么不信啊?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啊!”裝出來的誠意,連白癡都看的出。只是,那個映在陳嘉民眼睛里的身影,自信,憂郁,成熟,優雅,舉手投足,都讓他欣賞不夠。他相信,女人,就是件藝術品,而男人,就是欣賞家——有人欣賞的藝術品,才是有價值的。

而這個女人,就是那種有價值的。

“晚上請你看電影怎么樣?”繼續話題,就好像那珊珊是片空氣,“啊,對了,還有另一個。”

“呃,不用了——我晚上有約。”牽強地抓出個理由。

“哦,那你呢?”目光又集中到眼前的藝術品身上。她身上,有種他想征服的東西,越看她,征服的欲望越強烈。

淡笑,搖頭。

“怎么?”對于屢戰屢勝的陳嘉民而言,這樣的回答,意料之中,“嫌我沒誠意?”

“對啊,你就只沒誠意啊!”珊珊搶過話題,突然地,似乎有點沒注意場合。

“那.......晚上請你們吃頓飯?”

又是淡笑,不言語。

“為什么是晚上啊?”珊珊顯得有些不悅,“中午不行嗎?”

“晚上有情調啊!”深邃的眸子,分外迷人。只是,當他還想繼續說什么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頓響,提前結束了談話。

目光落到手機屏幕的一刻,水落清楚地看到,陳嘉民的臉上,是種溫柔,喜悅——盡管年歲無情地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皺紋,但那種成熟的韻味,在他此刻柔和的表情里,演繹的格外傳神,格外迷人。

原以為,他會像對自己一樣說話的語氣,卻不想,陳嘉民像是怕被偷聽似的離開座位,走到窗前,對著話筒壓低了音量。水落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就是個感情高手的男人,淡笑。一時間,她似乎不像是個僅僅二十歲的小女孩。

“嗯,好.......沒事吧........嗯........別擔心.......”空氣里,隱隱約約地,還是傳來了陳嘉民的聲音。他將聽筒緊緊貼在耳邊,仿佛怕漏掉對方說的任何一個字。

這定然是個很重要的.......女人吧!

但水落更好奇的是,既然有個這么在乎的女人,為什么到了現在還不結婚?

“你說........二哥是不是有病啊?”突然,珊珊靠過來低聲問。

水落看她,并不言語。

“不然他干嘛到了這個歲數了,還不結婚啊?”依舊低聲,“你看他接的這個電話,一定是個女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呀!盡瞎猜!”水落用手指點了點珊珊的頭。

但是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更何況是兩個女人的。

“嗯,沒什么事........”陳嘉民掛掉電話,在窗前慢慢嘆口氣,然后轉身,快步走向茶吧門口,又突然回頭,“我走嘍!”

“再見,二哥!”珊珊是依舊的熱情。

只是水落還依舊的淡漠。

“好啊,你不理我啊!等著!”說完,帶著笑離開。

水落將目光再次留向窗外,細雨未改,只是心情不同。

悲傷,也惆悵。

愛上你,不過是一瞬;而忘卻,卻要用上整整一生。

那樣的猶豫,徘徊,以及掙扎啊……任芳菲嘆息了一聲,敲下文中最后一個句點。晚上九點,上海的九月,晚風已經微微帶了些涼意。

其實,這個世間,誰又懂得誰的掙扎了?就連她自己塑造出來的人物,她也未必就真正能體會到了他們的悲傷,無奈以及絕望,更何況是別人的呢?瞥到旁邊的一抹紅色,她苦笑,實在不明白這些人都在想什么。

撿起筆記本旁邊的那張紅色的喜帖,她繼續苦笑。這算是什么呢?自己大學里最好的兄弟和最好的朋友的婚禮都要辦了,之前她跟朋友聊天,那朋友卻瞞得她那樣緊。難道是怕她橫刀奪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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