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怨

金昌緒①

原文

打起黃鶯兒②，莫教枝上啼。

啼時驚妾夢③，不得到遼西④。

注釋

①金昌緒（生卒年不詳），唐代詩人，唐代余杭（今浙江杭州）人，僅存詩《春怨》一首。

②打起：趕走。

③妾（qiè）：古代女子對自己的謙稱。

④遼西：東北遼寧省等地。

譯文

我敲打著樹枝，把樹上的黃鶯兒趕走，不讓它在樹上亂叫。

它清脆的叫聲驚擾了我的好夢，害得我夢不到那遠征遼西的郎君。

賞析

這是一首思念夫君的詩。詩中選取了一位少婦日常生活中一個饒有趣味的細節進行敘述，從正面看似乎在寫兒女之情，實際上卻是在寫征婦之怨，有著深刻的時代特征。

詩中描繪了一幅生動逼真的春閨怨婦圖：春光美好，黃鶯兒的叫聲又是悅耳動聽，但這位少婦無心欣賞，而是想著要把黃鶯兒趕走，原來是清亮的叫聲驚醒了她的好夢。她的丈夫遠征遼西未歸，使她寂寞惆悵，百般思念，只能把與丈夫的相見寄托在夢中。然而，不知趣的黃鶯兒偏偏驚擾了她的美夢，使她連這種虛幻的安慰也不能得到，由此含蓄而又深刻地表現了戰爭帶給人們的痛苦與哀怨情緒。全詩意蘊深刻，構思新巧，語言生動活潑，讀來韻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