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槍被珠珠抱住,輕撫輕拍珠珠的手,道:“這大街上。”
珠珠不依。
張大槍道:“司徒大哥在看著呢!”
珠珠抱著,還是不依。
張大槍伸手伸出食指中指。
珠珠這才松手。兩人下馬,珠珠一把抓住張大槍的手,又摟住了張大槍,道:“兩年沒得了!”
兩年之約,這算沒了。
張大槍看珠珠淚流滿面,輕輕摸摸珠珠的臉,擦去淚水。道:“這才看清,珠珠的眼睛并不大,就是水靈,太水靈了,眼也顯大了。”
珠珠搖搖張大槍,又摟緊了,道:“死張大槍!”
張大槍眼里也濕潤,終于忍不住流下淚來,緊緊抱著珠珠。道:“珠珠!”
司徒扇站在觀河樓下,禁不住眼睛也濕潤了。
珠珠抱夠了。看張大槍也流淚了,心里歡喜。輕擦張大槍的眼淚,道:“這大街上,一個大男人!”
張大槍收了眼淚。拉著珠珠,望觀河樓來,喊聲司徒大哥!
三人上樓。一杯清茶。張大槍又要了鹵菜陳釀。
喝了幾杯。張大槍道:“大槍已經知道,司徒大哥率領大家來了。”
司徒扇道:“大槍何意?”
張大槍道:“大家心意,大槍心領!張家的事,張家自己解決!”
司徒扇道:“大家已經來了,來到這里了,司徒扇說的也不算了。”
張大槍道:“大家對這事是怎么打算的?”
司徒扇道:“大槍若不是金槍門掌門,司徒扇就率領大家攻打張家,務要使大槍做了掌門。”
張大槍笑道:“這樣。司徒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
司徒扇道:“你說。”
張大槍道:“金槍門掌門大會,明兒個舉行,過了正午,不,到天黑,大槍如還不是張家掌門人,你們就攻打金槍門。”
司徒扇看看珠珠,珠珠抿口酒。
司徒扇也端起杯來,喝了一口,道:“就怕晚了。”
張大槍道:“掌門大會宣布大槍不是掌門人,你們什么時候攻打,還不是一樣。”
珠珠道:“這話也是。”
司徒扇道:“那,既這樣說,直等天黑。大槍若不是掌門,就夜攻金槍門!”
——
三人酒罷。福來客棧只幾步路,珠珠也不去牽馬,和張大槍合乘一騎,緊緊摟著張大槍的腰,也不怕熱。
三人兩騎,到了金槍門岔路。司徒扇順大道往西去了。
張大槍和珠珠,一騎兩人,往張家來。
一粼光起,月照湖塘,也映金槍門,千燈千光。
珠珠不知轉了幾轉,張大槍跳下馬來,推開一扇門。
珠珠隨著進入。月色下,前門房,兩廂壁房,三間正屋。
張大槍燃起燈來,屋內陳設古樸古香。
張大槍將馬牽入壁房。打來水,讓珠珠洗個臉。珠珠想沖涼。
突然,有敲門聲。張大槍應了一聲。一個中年人走來。
珠珠看這人眼有柔色,面色也和。
張大槍道:“三叔!”
這中年人,金槍門張家代掌門人張樹禮。
張樹禮看了珠珠一眼,道:“這是你朋友?”
張大槍只點了點頭。
張樹禮徑至屋里坐了,道:“一太,自去年過年,三叔跟你說,你大了,今年秋里,將這掌門之位交還給你,明年好迎娶東宮世家的大小姐。不想,一亭一綱也要爭這掌門之位。”
張大槍道:“三叔,一亭,主要是一綱在爭。一太知道這事。”
張樹禮道:“大哥二哥走的早,二哥連親還沒結。大哥只有你這一個孩子。三叔代這掌門已二十來年了,三叔也不想有這事,怕對不起大哥二哥。”
張大槍道:“三叔,你想多了。”
張樹禮道:“一太,你常在外,都說你武功不怎么樣,也不知道長進了沒有?”
張大槍笑道:“還行。”
張樹禮忽然嘆了口氣,道:“一太,三叔知道你心里苦,若真做不了掌門,三叔給你說聲對不住!”
張大槍道:“三叔,言重了。”
張樹禮道:“還有一事,也是不順。”
張大槍道:“什么事?”
張樹禮道:“前些日子,東宮世家東宮化雨親來,將他女兒東宮水和你這指腹為婚的親事給退了。說對不住張家,對不住你爹娘,對不住你二叔,對不住你!百般賠不是!”
珠珠聽了,心中歡喜!
張大槍道:“三叔怎么說?”
張樹禮道:“人家不愿了,強扭也不甜。原本是打算明年迎娶來的。這退了,三叔也無法,就是覺得對不住你!”
張大槍道:“退了也好。”
張樹禮道:“這后山來了許多江湖人物,滿山遍野的。我讓你六叔去看了看,沒看出什么。有人說,是你的朋友。”
張大槍笑道:“一太哪會有這么多朋友。常在江湖,那有幾個朋友,也不稀奇。”
張樹禮道:“這些人若是沖著掌門大會來的,三叔這代掌門怕是承受不住!”
張大槍道:“興許,只是過路的。”
張樹禮道:“最好如此。”
張大槍道:“不會有事的。”
張樹禮站起身來,道:“明兒個掌門大會,早點歇了。三叔去了。”
張大槍送張樹禮出門轉來。珠珠一把抱住,笑道:“一太,張一太!”
張大槍摸著珠珠的頭,道:“你的辮子呢?”
珠珠道:“爹娘不找了,用不著了。”
張大槍道:“也是。”
珠珠道:“珠珠有了張大槍。爹娘知道了,必然歡喜!”
張大槍輕拍珠珠的背。
珠珠抱了一會兒,道:“洗洗睡吧。”
張大槍道:“還喝水嗎,我燒點水?”
珠珠道:“燒水,麻煩。也不渴。”
兩人涼水洗了。張大槍道:“你睡在里邊,我睡外屋。”
珠珠想那慕容九峰,還是害怕,不敢離了。拉著張大槍,道:“睡一塊!”
兩人床上躺了。珠珠對張大槍的臉親了一口,道:“這睡一塊兒,不能那個。要那個,得等到大婚了,才能那個。”
張大槍伸手去摸珠珠的臉,笑道:“不那個,還親我,也不臉紅。”
珠珠忙往床里邊一閃,被硌了一下。不像是床梆子,又似硌未硌。道:“這是什么?”
張大槍道:“槍。”
珠珠翻開褥子,一桿大槍躺在床梆處。起出大槍,入手甚沉。
珠珠道:“這槍多重?”
張大槍道:“百斤。”
珠珠道:“你能耍的動?”
張大槍道:“你抱著我的時候,沒感覺出來。”
珠珠踢了張大槍一腳,道:“死你的去。”
張大槍除去上衣,精赤上身。只見肌肉盤結,肌肌如鐵,肉肉如銅。
珠珠臉上一紅,伸手朝張大槍胸上抓了一把,道:“穿好了。”
張大槍一笑。
珠珠拿過槍來,道:“接槍。”
張大槍跳下床,接槍在手。
珠珠笑道:“耍耍看。”
張大槍大槍在手,一只手起,大槍的溜溜轉。猶如珠珠玩麒麟棍一般。
珠珠歡喜,道:“哪不能放,還放床上。”
張大槍道:“這屋沒人來。我就順手一放。”
珠珠道:“睡覺。”
張大槍床上躺下,珠珠拉著張大槍的手,道:“金槍門真大,可你這住的地方不大。”
張大槍笑道:“這叫以小見大。”
珠珠忽然道:“東宮水那親事退了,難受不難受?”
張大槍嘆了口氣,道:“這大的,珠珠就做穩了。”
珠珠笑道:“那可不是!”
張大槍道:“小的,你也做。”
珠珠踢了張大槍兩腳,道:“真的?”
張大槍一把摟緊珠珠,道:“張大槍,張一太有一個珠珠,足矣!”
珠珠大喜!張大槍是真的定性了呢!
張大槍忽然一把推開珠珠,道:“不行。”
珠珠道:“什么不行?”
張大槍道:“這要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我想你你想我了,咋弄?我還是拿席子被子,地下睡了。”
珠珠臉上一紅,一腳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