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真的沒有找過易夏了,從春節這天。
任誰得知這種狗血的消息,不都得崩潰至極。
可易夏真的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她很忙,這幾天的行程全部都滿滿當當,她不能露出一絲難過或是無助的眼神,她必須要戴上偽裝好的面具,在紙醉金迷中強顏歡笑。
不得不說霍語舟確實是個靠譜的出品方。
他給易夏找了益城最高配的電影院進行路演宣傳,給足易夏面子。
在電影最后,易夏帶著宋遇和蔣旭燦兩位主演上臺去,場面一片鼎沸。
易夏化了淡妝,簡單大方,不失氣質,三人都穿著統一的白體恤加黑牛仔褲,單是站在那,就很讓人眼前一亮。
到觀眾提問的環節,易夏沒說話,只是默默站在一旁,朦朧的燈光下,柔軟的唇瓣微微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像點了胭脂一般,瀲滟風情,即便不說話,一顰一笑都明艷肆意到極致。
許多現場觀眾在看完這部電影后久久難以釋懷,她們用濕透的紙巾祭奠過去的青春和遺憾。
也有很多人將易夏的照片發到網上,在寫道影評時,稱她所看到這位電影導演似乎就是小說女主的化身,就是這么一篇不起眼的文章得到了大片的曝光,被很多公眾號轉載評論。
皆稱易夏是北方佳人,甚至還給予高度評價為人間絕色。
還引用了李延年。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有觀眾問蔣旭燦,有過初戀嗎?
蔣旭燦憨憨一笑,明朗陽光,是啊,他才二十出頭,有著少年的不羈與傲然。
易夏也將目光投向蔣旭燦,嘴角上揚地看著他。
“肯定有啊,只不過我初戀可沒有宋遇那么好看。”
宋遇也一笑,拿起話筒故作調侃:“我初戀可比你帥多了。”
“你在片場可不是這么說的啊。”蔣旭燦輕輕彈了一下宋遇的腦門,眼神有些寵溺。
就這么幾句話,就很容易將話題炒作起來,電影宣傳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易夏莞爾一笑。
恰巧此時有人在問易夏,單身嗎?
易夏愣了愣,隨即一笑,是。
現場觀眾哇了一聲。
易夏淡定從容,惹得宋遇疑惑地和蔣旭燦交換了好幾次眼神。
等路演結束,晚上八點在酒店里還有一場直播,是宋遇和蔣旭燦專場,易夏怕出亂子,就坐在對面沙發看他倆直播。
宋遇的助理正在給她補妝,蔣旭燦就在給宋遇講等會可能會出現的直播情況,畢竟他有過類似的機場。
易夏就坐在對面刷微博,全程沒有打擾他倆,剛打開微博,面色有些凝重,事情發展有些本末倒置了,很多大V公眾號都是通過寫易夏來宣傳電影,可易夏認為,她不是圈內人,大篇幅報道她,雖有熱度,但是也只是曇花一現。
她起身給霍語舟助理打了個電話:“許助,幫我轉接一下霍總,謝謝。”
霍語舟正在陪沈言喝悶酒,他也奇怪,怎么沈言神情低落,弄得和失戀一樣。
剛準備問問他,就接到助理電話,他說了句,我打給她。
霍語舟用胳膊肘碰了沈言一下:“和她吵架了?”
沈言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酒。
“少喝點吧,這酒烈。”霍語舟拿出手機,當沈言面撥給易夏,“易導,有事么?”
霍語舟還特意把易導這兩字給咬重。
沈言面無表情地將酒杯放下,示意他開擴音。
霍語舟勾唇一下,很是得意。
易夏這一邊也渾然不知,只是將網上的情況和霍語舟說明。
“微博你先別管了,有流量不賺是傻子么。不過,我也覺得他們說的挺對,易導,你確實很適合上鏡,如果不拍戲,應該會是個靠臉吃飯的演員。”
“呵。”易夏在電話對面發出一聲嗤笑,“難道非得在才華和美貌中選一個?我倒覺得我兩樣都能占。”
霍語舟哈哈笑,看向沈言,調侃:“沈哥,你家這位可真牙尖嘴利。”
易夏心猛地慌亂一震,他在霍語舟旁邊?
她還沒做好和他見面的準備,甚至,她都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和他說話。
沈言輕笑,語氣毫無波瀾:“小安不是這樣?”
霍語舟談起安卿,眉飛色舞:“這可說笑了啊,我老婆哪哪都好。”
“喝你的酒去,喝酒還堵不住你秀恩愛的嘴。”
易夏直接將電話掛斷,緩緩吐了一口氣,將雜亂不堪的心逐漸放平。
她煩躁地皺了一下眉頭,可還是忍不住給沈言發了一條:胃不好就少喝點酒。
沈言那回得很快:嗯。
易夏更煩躁了,準備往吸煙區去吸根煙解悶,就看見單亦南在走廊拐角。
單亦南也看到她了,朝她大步走來。
“你怎么在這?”
幾乎兩人同時出聲,易夏尷尬一笑。
單亦南先說他是來出差。
易夏點頭,然后和他說起他片場那天:“謝了你幫我拍的那一場戲,我本來想拍完和你聊會,但是好巧不巧,出資方又來視察,我還得去應付他。”
“沒事。”單亦南其實也沒放在心上,他遲疑了一會兒,語氣有些謹慎:“你和沈言和好了?”
易夏用笑容來掩飾,眼神往別處一瞥,語氣故意放輕松:“我倆身體比較契合。”
單亦南握拳頭輕輕一笑,轉而將話題引向別處:“對了,你電影什么時候上映?”
“下月初二。”
“行,我到時包場去看。”
易夏眉眼舒展,帶著絲絲媚:“謝了。”
單亦南笑著說:“客氣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易夏挑眉:“得了吧。”
“單亦南,我覺得你挺有明星范兒,要不考慮簽我這?”
“打住,我可沒時間,我出差很忙,有空請我吃頓飯就行。”
“一定。”易夏微點頭,笑容嫣然地鉆進單亦南的心里。
單亦南木納,然后干咳,略有些猶豫:“易夏,我們還……”
易夏側眸,眼底不似剛剛那樣明艷動人,一片冷漠:“做朋友就好,我先走了,改天回去請你吃飯。”
說完,易夏就轉頭往房間走去。
單亦南無奈一笑,將剛剛準備拉住她的手,又緩緩放下,眼底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