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似乎和易夏達成了一種共識,與其就這樣浪費彼此時間,不如就這樣耗下去吧,等到沈言試婚的時候,她再全身而退也不遲。
霍語舟和安卿早早就回去了,說是要回去看孩子。
沈言擺擺手,然后就拉著易夏上了車。
易夏抱著手,剛剛因為連抽了幾支煙,頭有些暈乎:“送我回去吧。”
“去哪?”沈言透過后視鏡看她,見她眼底滿是疲憊,臉色有些憔悴。
“去山水人家,京北中心路附近,謝謝。”易夏眼睛微閉著,只是張嘴說了說。
“明天還有戲?”
“嗯,明天好幾場戲。”
沈言正準備叮囑她好好休息,話還沒開口,手機就響了。
是霍語妍。
霍語妍只要一出事就愛找沈言。
“有事?”沈言條件反射地透過后視鏡看了易夏一眼,見其微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其實易夏聽到了,車空間就這么大,還加上現在路段格外安靜,雖聽不清電話對面說的什么,但到底能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
霍語妍:“沈哥,我車拋錨了,能過來接我嗎?”
沈言皺著眉頭,語氣極為冷淡:“不會找你哥?”
霍語妍說打過電話給她兩個哥哥了,那兩人都沒接。
霍語妍一直在電話里哭哭啼啼,她沒遇到過這種事,現在被嚇得手足無措。
沈言又瞟了一眼后視鏡的易夏,易夏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耷落著,連睡姿都如此迷人又可愛。
“等我聯系我朋友接你,他就在你那個位置附近。”
沈言說完,就冷冰冰地掛了,毫不留情。
段斯揚的公安局大隊就在那附近,讓他去再合適不過。
待他聯系完段斯揚,易夏緩緩開口:“為什么不去接?”她仍閉著眼,像給人一種假寐的感覺。
“沒睡著嗎?還是讓我吵醒了?”沈言看了眼導航:“快到家了。”
易夏突然往前湊了一下,偏頭瞇著笑眼看沈言,語氣卻格外認真:“沈言,今晚去我家么?”
沈言嘴唇勾笑,眉宇間一抹柔和。
沈言將車停好,就跟著易夏一行去她家,他還怕易夏凍著,習慣性將易夏的頭靠在自己懷里,美其名曰暖和。
易夏白了他一眼。
“我家可不像沈教授家里那么整齊啊。”易夏先進門,給沈言找了一雙一次性拖鞋,“等著,我去給你找一次性睡袍。”
沈言點頭,仔細打量了易夏家周圍,快遞很多,還有很多剛拆完的快遞盒,亂糟糟的,廚房連個鍋都沒有,他往前走了幾步,打開冰箱,里面更是連瓶飲料都沒有。
他都疑惑,她每天早飯都吃什么?
等易夏出來,就看見沈言蹙眉抱肩盯著她。
“怎么了?”易夏把浴袍扔給沈言,“干嘛這樣看著我?”
“你早飯不吃的么?”沈言拉過易夏,抬手捏住她的腰,瘦的已經能摸到骨頭了。
易夏打開他的手,“我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沈言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面色冷峻地看著她,嘴唇微抿著。
易夏僅是與他對視了兩秒,她就下意識規避他的眼神,沈言的眼神侵略性太強,她怕自己看下去會饞。
可沒等易夏饞沈言,沈言先低頭吻住易夏,這吻使易夏心亂,呼吸困難,易夏不停地拍打沈言的胸部。
沈言難舍難分地離開她的唇,溫熱的呼吸在她耳畔作一團,易夏忍了忍,沒動。
沈言聽見她呼吸有些混沌,直接托起,讓其兩腿掛在他腰間,姿勢曖昧,易夏臉不禁沾染微紅。
“一起去洗澡。”
這一洗,時間卻格外漫長,中途易夏喊的嗓子都啞了,沈言也不肯放過她。
剛洗完澡,隨意盤起的頭發還沒放下,鬢角和發際線都有些蓬松的碎發,沈言俯視的角度,看見她微微飽滿的額頭,高挺而小巧的鼻尖,還有和她五官不相稱的稚氣。
“抱~”易夏微微抬手,她實在沒有力氣了,“睡衣在我最左邊柜子里。”
沈言給她小心翼翼擦拭干身體,橫打抱起易夏,往她臥室走去。
相比客廳和浴室,易夏的臥室還算是干凈整潔,除了一張床,一個床頭柜,別無其他。
“這倒算干凈。”沈言捏捏易夏后脊梁的肉,還是太瘦了,得多哄她吃點。
易夏抬起眼皮,有氣無力地說:“給我拿個睡衣。”
沈言看易夏往右指,示意他去隔壁衣帽間,沈言剛打開,簡直大開眼界,易夏這個衣帽間都快比她客廳面積還大了,用琳瑯滿目這個詞毫不違和,他順著易夏告訴他的最左邊的柜子找,打開一看,全是睡衣。
沈言也沒糾結,迅速找了條黑蕾絲吊帶,他喜歡易夏在他面前這么穿。
其實,當沈言看到易夏有這么大的衣帽間的第一瞬間,腦海里是以后房子里必須要有一個比這還大的衣帽間,每天都給他的夏夏公主買新衣服穿。
當然,易夏不知道沈言的想法。
沈言將衣服快速給易夏套上,剛套完,他就重重呼吸了幾下,小沈言又長大了。
沈言又順勢吻了易夏,接吻就好像自然而然地發生一般。
從上到下,無一沒落下。
易夏悶哼了幾聲,呼吸也不禁加快了。
體溫升高,沈言那雙好看的手這會在她的衣服里,吻她的間隙,笑說:“還是不穿更好看。”
易夏的臉燒的只剩一層薄紅,因為有燈。
她還是習慣在黑暗下,在黑暗中似乎做什么都無人窺見。
都已在覆水難收的邊緣處,沈言動作停下來,手收回來,繼續摟著她的腰,親她微微濕潤的嘴角,又抬了抬頭,吻了她的額頭。
隨后,伸臂去關了燈。
室內一片旖旎。
這一夜,他們似乎格外瘋狂。
沈言甚至還在動情時對易夏說嫁給他。
易夏知道,沈言這是犯渾了。
索性,她也放縱自己。
第二天,陽光刺眼,使易夏不得不睜開眼去合上窗簾。
易夏半跪在床邊,目光緊盯沈言的睡顏,視線不由得往下一瞥,臉上浮現幾朵微紅。
沈言的脖子以下,全是易夏的痕跡。
沈言緩緩睜開眼,拉住易夏的手腕,一把拽進自己胸前,“一大早起來勾引我?”
聲音略帶沙啞卻很動聽,易夏用手托腮,另一手,摸著沈言的嘴唇,由此往上:“沈教授,我們算什么關系呢?”
沈言聽完,皺皺眉,直接狠狠捏了一下易夏的臉,瞪著她:“傻子,我只有你,從以前到現在。”
“呵。”易夏起身,隨手將頭發扎起,慵懶隨意。
然后轉頭,面色凝重,一點表情都沒有:“是么?”
沈言眼神更沉了,他沒辦法去解釋那個事實。
“我定了早飯,一會起來吃,我等會還要借你的順風車去京北大。”
沈言皺眉,微微開口:“好。”
沈言應聲,起來穿衣,只是在拿起自己皺成一團的襯衫時,有些嫌棄,他一向不愛穿沒燙過的衣服。
于是,沈言就把衣服扔在一邊,沉默不語。
易夏在廚房等了他好一會,見他還不出來,又返回一看,沈大少爺一語不發,眉頭緊蹙,緊緊盯著他的襯衣,樣子可愛極了。
“沈可愛,不,沈少爺,你怎么還不穿衣服,我都快遲到了。”
沈言語氣有些委屈:“不想穿皺衣服。”
“……”
易夏愣了一會兒,在思考著什么。
易夏看了眼沈言的襯衣,最終,轉身去了衣帽間,在衣帽間最里面的大長抽屜里。
那里有她給沈言買的衣服,其實那是她的習慣,每逢沈言過生日她都會挑一件衣服,就當是給他當禮物了,即使也沒送出去。
后來回國的時候,她還猶豫要不要帶回來,但是最后房東給她打包,就都郵過來了。
“給你,新的。”易夏直接把衣服扔給沈言。
沈言怔了,她家有別的男人來過?!
沈言瞇了瞇眼,易夏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急忙解釋:“之前想送你的生日禮物,那邊柜子里還有很多,不喜歡自己去挑。”
說完,就關上門。
沈言拿著衣服,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他沒想到,易夏會給他每年都買份生日禮物存著,那也是說明了,易夏這些年都在念著他。
那她這些年是怎么熬過來的?
是睹目思人?
這幾年,只要他有時間,他就飛去加拿大偷著看她幾眼。
而易夏治愈自己的方法,就是不打擾。
甚至連回國都不曾回來。
只將所有情緒自己隱藏消化。
如果他們沒有再一次見面的話,易夏會不會仍舊每年他生日的時候,給自己買份禮物,然后一個人獨自盯著禮物出神。
那一瞬間,沈言想。不管最后是什么結局,他都永遠只會愛她,他不會再和她分開了。
倫理雖然有底線,但愛無下限。
他愛她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