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夏聽著有些忘我,饒是她在加拿大留學那么長時間,她的口語都不見得有沈言好。
宋遇見易夏還沒回來,就到前臺這找她。
遠遠地,就看見易夏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她眨眨眼,有些好奇。
等湊近,便明白了,是沈言在那。
她拍了一下易夏的后背,語氣頗有些調皮地對著沈言大聲喊句:“沈教授,你怎么在這?”
沈言偏頭,有些驚喜,對外教說了句抱歉,就往她倆這走來。
“你怎么在這?”沈言直奔易夏這兒,直接忽略了剛剛叫他的宋遇。
宋遇:“……”
易夏沒理會沈言,正準備去拿自己的咖啡。
“你們來這干什么?”沈言先行一步,側過身子攔住易夏。
“沈教授不知道夏夏姐在這拍戲嗎?”宋遇是真心想撮合他倆。
易夏瞪了她一眼,宋遇立馬意會了,拉著她的助理還有安寧就要走:“夏夏姐,我們先走了,我得回去溫習一下臺詞?!?
“等會兒,拍戲是么,那我晚上請整個劇組吃火鍋?!?
沈言難得會和宋遇說這么多字,給宋遇說得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拉著那倆人走了。
安寧還不想走,宋遇白了她一眼:“你難不成想讓夏夏姐單身一輩子?”
易夏:“……”
易夏從容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朝沈言那邊瞥了一眼:“沈教授確實稱得上是大手筆啊,請我們劇組吃火鍋可是要花費不少。”
“討得佳人開心才最重要。”沈言眉眼都是笑意,極為勾人。
“呵?!币紫钠愁^望向窗外,她其實聽完剛剛沈言的話,她有過幾秒的悸動,她一向愛在守窗的位置坐,總覺得這不會太壓抑。
“晚上霍語舟組局打臺球,想去嗎?”
易夏聞聲抬頭看他,才發現他今天穿了和自己很搭的一身外套,灰色羊絨料大衣內搭墨色高領毛衣,黑色西褲,形容清雋,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輕輕品著剛剛易夏點的咖啡。
“恐怕沒時間,我晚上要回去補覺?!毖凵癫唤浺馔沁叺耐饨填┝藥籽郏澳愦髮W在哪念的?”
“哈佛。”沈言淡淡吐出兩個字,似乎這所高校在他眼里平淡無奇。
易夏撇了一下嘴,果然。
“你在約克大學,我知道?!?
易夏心砰一跳,眼里卻閃過一絲希冀,她盯著沈言,兩人對視著,沒說一句話。
易夏沒問。
沈言沒繼續說。
“行,我去?!币紫耐讌f了,“幾點?”
“等我接你,對了,你劇組能有外人進么?”
易夏:“……”
易夏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把沈言帶進了劇組。
“還不錯,霍語舟本事挺大,手伸到這了。”沈言插著口袋,并排和易夏走在一起,很難不被人遐想成自己導演的正牌男友。
易夏在就近的花壇坐下,從口袋拿出一只煙,吊在嘴里,單手熟練地點火,然后再淡淡吐出煙圈。
沈言蹙著眉,有些心疼:“少抽,煙不是什么好東西?”
易夏輕笑,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配上這張冷艷畫皮恰好,眼睛成倒懸半月狀,笑起來像個月牙,直至后段弧度滑落,到眼尾微微有一個上勾。
便是這雙眼睛,叫她充滿了嫵媚感,卻是一種清冷的嫵媚,拒人千里不可褻玩。
生的這種皮囊的女人,很難不恃美而驕,恨不得天天精致包裝,以求錦上添花。
然而她,卻總愛素顏朝天。
似乎不施粉黛才是她易夏的標配。
可沈言,只愛這樣的易夏,即使她蓬頭垢面,他也喜歡。
易夏這次很乖巧地聽了他的話,她將煙捻滅,起身拍拍屁股,挑了一下眉:“走吧,看我導戲去?!?
沈言點頭,默默跟在她身后。
易夏剛回片場,就看見蔣旭燦在朝她揮手,她走過去:“怎么了?”
“特意給你留了一份,糖炒板栗,趁熱吃。。”蔣旭燦示意助理拿給易夏,易夏接過來:“謝謝,我收下了?!?
蔣旭燦剛準備起身和易夏說些什么,就看見易夏后面跟著個男人。
男人面色冷峻,皺著眉頭,拿過易夏手里的板栗,俯身靠近易夏,但是話卻是對蔣旭燦說的:“下次記得轉交給我就行,夏夏不太愛吃帶殼的東西?!?
蔣旭燦:“……”
易夏:“…….”
“我能自己剝?!币紫囊话褤屵^栗子,走向自己的導演座椅。
這它還真不能剝,她不久前還和姜然一同做了個漂亮的美甲,吃飯的時候都生怕把指甲弄花了。
她在這方面很是精致。
易夏索性就把板栗放在一旁,開始讓各演員就位。
沈言也毫不客氣,就坐在易夏旁邊。
她在看鏡頭,他在看她。
好不愜意。
這場戲進展的不算很順利,易夏全程蹙著眉頭,卡了一次又一次。
易夏起身,略過沈言,走到場地給蔣旭燦和宋遇指導。
沈言閑來無事,就把板栗給剝了。
說白了,他怎么會不了解易夏,但凡像這樣帶硬殼的東西,她一概不會剝,最多只會買現成的。
經過易夏的指導,蔣旭燦和宋遇明顯進入狀態了,易夏就沒緊盯屏幕,她就往沈言那邊瞟了一眼,結果發現他在偷著剝板栗。
“吃這些?!鄙蜓园雅赃厔兒玫倪f給易夏。
易夏心再一次地跳動了許久,她盯著那堆剝好的板栗,不禁回想起當年。
沈言總是愛這樣慣著易夏,但凡帶點殼的東西,他都恨不得親手喂進她嘴里。
可他現在做這樣是想證明什么呢?
是想說他和她重蹈覆轍還是他在為當年的事心懷愧疚。
她猜不透。
“想什么,吃吧?!?
易夏低著頭,耳尖微紅,接過沈言的板栗,一口一個地吃著,她自我安慰,反正不吃白不吃。
沈言滿意地朝她笑笑:“多吃點,你瘦了很多,我前些年去加拿大……”
沈言手一抖,沒再說話,也沒去看易夏的眼神,他差點說漏嘴了。
好在易夏正在看鏡頭,沒太在意他的話。
他確實這些年去過不少次加拿大,每次都是遠遠地看易夏一眼,或是在人群中跟著她走一段路。
他沒辦法不去找她,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
既然已經違背了倫理道德,那索性就讓他打破陳規吧。
愛情這個事,誰也說不準。
等這段拍完,易夏去了趟廁所。
蔣旭燦就一臉憨笑地找沈言來了:“我叫你沈哥吧,我聽宋遇說你姓沈,你叫我小蔣就行?!?
“沈哥,你是京北大的教授嗎?”
“沈哥,你是不是一年都沒幾個節那種?”
“沈哥,你在追夏姐嗎?”
沈言饒是聽到他問的最后一個問題他才抬頭,一臉正色:“不是追,她一直是我的?!?
蔣旭燦:“……”
蔣旭燦扶額,他怎么感覺面前這位比他還自戀。
沈·自戀·言:“別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她不喜歡你這種奶油小生。”
“……”
蔣旭燦怎么感覺沈言好像個綠茶,這吃什么莫名的醋啊,他不就是單純想搞好劇組關系而已,況且今天的板栗是人手一份啊。
還有!蔣旭燦最討厭被人說是奶油小生了,他一身健肉,常年沉浸在健身房,肌肉發達,身材堪稱一絕,現在竟然被他稱為奶油小生。
蔣旭燦直接朝沈言揮揮手,轉頭就走了。
易夏剛出來,就看見蔣旭燦一臉不樂意,問他怎么了,他也搖搖頭不說。
易夏抱著肩,回來質問沈言:“你和他說什么了?”
沈言也一副冷峻嚴肅的表情,靠在大椅上,不回應她。
他早就聽霍語舟說過,這個圈子里,臟的很。
很多新生代小生就愛找個大資本當靠山,被他們心甘情愿地圈養著。
他也怕。
沈言突然起身,一把拉過易夏,緊緊抱著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處,聲音低醇又性感:“夏夏,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易夏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沈言所說的,剛抬頭,就被沈言俯身吻了下來,沈言吻的急切,呼吸急促,似乎想把易夏揉進自己身體里。
易夏微閉著眼,環抱著他的腰,情不自禁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