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寒假很快就過去了。
易夏過年是在奶奶家過的,所以就沒有見到沈言,她很想他。
沈言在校門口等著易夏,給她買了她最愛吃的一家小甜品,老老實實地杵在校門口。
易夏一下車,就看見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色外套,帶著灰色鴨舌帽,手里拎著她最愛吃的小甜品,滿滿當當的一袋子,一只手插進口袋,另一只拎著袋子的手已被凍得微紅。
她朝他嘴角微微一笑,小步朝他跑過來。
“怎么不去班上等我啊。”易夏說完這句話才想起來,原來他倆已經不在一個班了。
沈言察覺到易夏的情緒,用另一只在口袋暖和的手輕輕捏了一下易夏的臉,打趣道:“夏夏胖胖了。”
易夏嗔怪地對著沈言白了一眼,揚言抬腳要捏回來,很快就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
等真正坐在教室的時候,她又不開心了,望著周圍陌生的同學,她心里有些難過。
姜然是后來轉過來的,姜然沒來文科班之前,易夏一直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沈言在三樓,她在一樓,雖然也能和以前一樣,逛超市,泡圖書館,但是總是沒有以前那么方便的,畢竟各班老師安排的時間都不太一樣。
易夏走在校園里,沈言在抽上廁所空的時候遞給她一張紙條,說午飯沒法一起吃了,他要去幫老師搬東西。
今年的四月份,春的氣息已經愈來愈明顯了,易夏抬頭看見不遠處梨花開了,霏霏如雪,素潔淡雅,讓她想起了“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誰此憑欄桿。”這句詩。
她穿著一身飛行員夾克,里面套著校服和衛衣,臃而不腫,還帶有別樣的颯爽,卻與這美景格格不入。
易夏走在校園里,旁邊姜然一直在念叨最近追的那位學長多帥多好,聽得易夏耳朵都起繭了。
突然,后背被人一拍,易夏回眸,一笑,“不是去搬書了嗎?”
沈言背在后面的手往前一拿,手一攤,是剛剛易夏抬頭看到的梨花,一簇聚在一起,潔白如雪。
“剛剛路上隨手摘的,怕你不開心,拿來逗你開心一下。”沈言照常寵溺地先捏了一下易夏的臉,然后拉過她的手,把花放在她手心。
沈言在送易夏回宿舍的路上,給易夏一張紙條,他不擅長寫情話,但是卻總想用它來換易夏的開心。
“我和你說梨花是路上隨手摘的,可梨樹長得那么高,梨花又是那樣好看,我想著,就應該配你,先給你摘一朵,說著隨手,其實,是我的喜歡,隨你。”這是沈言一筆一畫寫的。
字工整有力,易夏甜甜地笑了好久,最近的心情突然釋然了,她知道沈言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在安慰自己。
又是一年的夏季,又快到期末考試了。
姜然已經轉到文科一班了,和易夏挨得很近。
姜然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易夏跟前,神情看似有些凝重但其實說白了就是又聽到什么八卦了。
“夏夏,你知道咱學校轉來了一位新同學嗎?”
易夏搖搖頭,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關我什么事?”
姜然就知道,除了沈言的事是事,在學校,就算是天塌了,易夏也照樣不會有所動容。
姜然雙手環抱,在易夏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儼然一副小女王范兒,就等著易夏的下一句話。
“什么時候轉來的?”
一見易夏松了口,姜然立馬湊到易夏面前,“昨天,我聽說去了你家沈言那個班,我還聽說她長了一副人見人愛的臉,很會討人喜歡。”
“和沈言一個班?”易夏終于從自己的世界掙脫出來了,然后又自言自語地說:“關我什么事。”
“我可也聽說了,她還向你家那位示好了,當天下午就給沈言寫了張紙條,說不定就是對你家沈言一見鐘情,畢竟沈言雖然長了副撲克牌的臉,但是不得不說那張臉確實很討女生喜歡……”姜然越說越夸張,看著易夏眼里終于有些惱火的表情的時候趕緊及時止損,捂住了嘴。
易夏從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吃吧,我去樓上玩會,自習就你自己一人玩吧。”
姜然挑挑眉,她就知道,只要提及沈言,易夏必有反應。
易夏匆匆地跑上了三樓,站在理科一班門口,看著里面的人來來往往,哄鬧一片,他們班這節自習課說是被用來打掃衛生,老師還特意指名點姓地讓沈言組織,所以沈言就沒有來找易夏。
易夏問了一下外面的同學有沒有看見沈言,那位同學一指,就看見沈言在擦教室后面的黑板,難怪一打眼沒有看見他呢。
她眉眼彎彎,徑直朝后面去找他,卻突然看見一個女生湊到沈言旁邊,不知道和他在說什么。
沈言全程面無表情,只是點頭一下。
易夏走到沈言不遠處,輕聲咳了一下,待沈言朝她走過來,她又不輕不重地朝沈言胸前打了一下。
沈言單手抱了一下易夏,生怕另一只剛剛沾上粉筆沫的手碰到易夏,“怎么來了?”
易夏笑了,杏眼彎彎,內勾外翹,像只小狐貍,偏偏一頭黑發服帖乖順的別在耳后,在胸前打了個小卷兒,顯現出另一種別樣的乖巧。
她歪頭,眨眨眼,“當然是來看你在干什么啊。”
沈言低頭,對上易夏的眸子,太可愛了,他真想狠狠親上易夏一口。
易夏吐吐舌頭,輕聲湊到沈言脖頸,“好吧,我是聽然然說,你們班來了個美女同學,還說在追你。”易夏垂眸,說完這句話,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沈言不會理會,但是她就是沒由頭地不開心。
沈言怔了怔,感情自己這位是吃醋來了,心里有些開心,他覺得易夏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傻子,這些都是烏須有的事,不要聽她們說什么,要看我做什么,知道了嗎?”
易夏努努嘴,乖巧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