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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互訴衷腸

蔡子禮夢到了姬鴻云,夢到剛進大學的時候軍訓的時候,姬鴻云在前面奔跑,自己在后面拼命追趕,姬鴻云還時不時回頭朝她微笑,自己努力想追上他,早點告訴他,我喜歡你。然而用盡全力,也永遠追不上姬鴻云。

這一夜這個夢不停地循環,蔡子禮睡得非常難受,拼命地掙扎,口中呼喊著:“鴻云,等等我!”

這時候,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子禮,醒醒,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蔡子禮用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姬鴻云略顯疲憊的臉龐,“你醒了,累不累,趕緊去洗把臉,吃早飯?!?

蔡子禮發現自己躺在被窩里面,只是外套、外褲、襪子被姬鴻云脫了,平整地放在旁邊,貼身衣物都穿得好好的,她知道姬鴻云是正人君子,不會乘人之危。

蔡子禮坐了起來,發現天已經亮了,桌子上放著她最喜歡吃的小籠包子,“你吃了沒?”

“等你起來一起吃,快去洗漱吧。”

蔡子禮洗漱完畢,兩個開始吃起早飯來。兩人同時拿向一個小籠包子,當兩個人手碰到一起的時候,又閃電般地縮了回去。

兩人無聲地吃著早餐,沒人愿意先說一句話,尷尬的氣氛彌漫在房間中。

包子吃完了,姬鴻云開始收拾桌子,他把垃圾扔掉之后,終于開口了:“子禮,謝謝你照顧我,昨天我喝醉了,真的麻煩你?!奔櫾萍t著臉,有點語無倫次。

蔡子禮無語了,這家伙還在說著這無用的話,難道大家不能敞開心扉,好好談談嗎。她眼睛用力朝他一瞪,以嘲諷的口氣說道:“某人不是酒量很好嗎,怎么喝了半瓶就醉了?你和我爸喝酒時候的歪理不管用了?”

“和叔叔喝得是開心的酒,昨天是傷心酒,那不一樣?!?

蔡子禮繼續追問:“為什么會傷心?”

姬鴻云終于鼓足勇氣說出了心聲:“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不是天各一方,而是你就站在你我面前,我卻不知道你喜歡我?!?

蔡子禮終于聽到姬鴻云的實話,她也傷感地說道:“世間最美麗的風景是你遇見了你愛的人,而那人也正愛你,可為什么這美好的風景和我們擦身而過?”

“因為有些人注定是等待別人的,有些人是注定被人等的。子禮,你是被眾人等的,而我是排在隊伍最后一位等待你的人。”

“在我心中,你永遠排在隊伍的第一個,你卻不知道?!辈套佣Y嘆道。

“子禮你聽過這么一首詩嗎:螃蟹在剝我的殼,筆記本在寫我。漫天的我落在楓葉上雪花上。而你在想我?!?

“我聽說過,有很多解讀,你是怎么理解的?”

“我喜歡這個解讀:除非世界顛倒,你才會愛上我!子禮,我只管喜歡你,希望你被簇擁包圍,愿你走的路要繁花盛開,要人聲鼎沸。”

蔡子禮被他感動了,姬鴻云的心扉被打開了,她要走進他的心里面,“你是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姬鴻云想都沒想,“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心跳加速,緊張得渾身出汗,說話語無倫次,那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蔡子禮笑著說道:“哈哈,我想起來了,你還說自己是新陳代謝快才導致出汗的?!?

姬鴻云接著回憶,“你是如此的美麗,在所有的新生中鶴立雞群,引人注目。后來隨著我們接觸的增多,我才真正認識到你不僅外表漂亮,而且心地善良、聰明可愛。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歡你,但如果是去見你,我一定用跑的?!?

蔡子禮輕輕地說道:“沒想到你的情感如此的強烈,我能感受到你對我的情意,但我覺得那是平淡如水的感情,沒想到卻是激烈如火?!?

姬鴻云終于放下心中的心結,“每次我們一起坐車回家,如果列車4號出發,那么1號我就開始感到幸福,因為我又可以和你獨處7個小時了。每次教室外下起大雨,你看著雨,我卻看著你?!奔櫾茋@息了一聲,“我是如此關注著你,卻不知道你也喜歡著我。”

蔡子禮輕輕地敲了敲他的頭:“你真是腦子遲鈍,一個人暗戀另外一個人,另一個人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姬鴻云摸了摸頭:“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怕得到她,卻又怕失去她?;嫉没际еg,我忽視了你的愛意。”

蔡子禮問道:“你靠在火邊,會感受不到熱量嗎?”

姬鴻云紅著臉,低著頭,“都怪我。”隨后話鋒一轉,“子禮,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呢?”

蔡子禮臉也紅了,溫柔地說道:“大一的國慶假期,我看到荷葉上趴著一只五條腿的青蛙,當我第一反應是拍給你看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從那以后,你的一個眼神,足以讓我的心海掠過颶風。當小金成了你的女朋友,超級風暴、12級地震、火山爆發,全世界的災難向我襲來。”

姬鴻云低著頭,“對不起,子禮,我沒想到你被我傷得如此之深,我卻無法彌補?!?

“是啊,我的災后重建工作遙遙無期,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太小了?!辈套佣Y輕聲地嘆息。

“那我來幫你一起重建!”姬鴻云脫口而出。

“小金怎么辦?我了解她,她是個極其敏感的女孩子,外表看起來很堅強,但內心極其脆弱。我們兩個不能傷害她?!辈套佣Y搖了搖頭。

這是兩難的選擇,房間里面又靜默了,姬鴻云握緊了拳頭,他下了決心:“現在是兩個人的痛苦成全了一個人的幸??鞓?,如果一個人的痛苦去成全兩個人的幸福,從數學上來講,痛苦少一個人,幸??鞓范嘁粋€人,應該更加合理。”

姬鴻云的歪理不少,“感情不是理性的,不是能用數學來計算的,如果讓小金承擔所有的痛苦,我怕她承受不起,怕壓垮她?!?

姬鴻云當然了解小金的性格,但他更不愿意失去蔡子禮,“我其實一直在反思我內心對小金到底是什么感情,其中夾雜著同情、呵護、保護她的欲望,卻好像沒有一點點的愛情的成分,她好像是我一個受傷的妹妹,期待我的呵護?!?

知道自己心愛的人也喜歡自己,女朋友就變成了妹妹,蔡子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渣男,當時答應做小金的男朋友的時候,你怎么不把她當妹妹了?!?

姬鴻云一臉無辜地說道:“你讓我答應的啊。”

這小子居然耍起了無賴,“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你當時到底怎么想的?”

姬鴻云終于正色地回答,“那時候,小金天天纏著我,你也知道我是個軟心腸、爛好人,我不想看到小金傷心,特別那時候你和袁正陽走得近,而且袁正陽經常在宿舍吹牛說已經把你搞定,我以為你們要成為一對,心亂如麻之下,就答應了小金?!?

這個袁正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蔡子禮心中狠狠地罵了袁正陽一遍。“可是木已成舟,小金的心完全在你身上,她敏感而脆弱,你絕對不能和她分開,她承受不了的。”

姬鴻云望著蔡子禮,溫柔地說道:“那你承受得了嗎?”

蔡子禮回答道:“我怎么承受不了,你們在我面前秀恩愛秀了一年了,我不是好好的。你也知道,小金從小受的苦是我們倆都沒有經歷過的,到了大學終于遇到一個她喜歡的人,而這個人對她也極好,這就像是她生命中的救命稻草,我們絕不能自私地把這救命稻草從她身邊拿走。你就繼續扮演一個賢夫良父的角色,好好地對待她。”

姬鴻云低著頭,輕聲地說道:“你能承受內心的痛苦,可我受不了煎熬。現在我心境變了,天天看到你,天天受煎熬?!?

這小子得寸進尺了,“你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我們還是好朋友啊,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但是我怕啊,現在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怕現在不把握,以后我會失去你的這份喜歡。”

“你放心,在整個大學期間,我的心不會變的,我不會去喜歡別人,不會去找別人當男朋友。等畢業之后,我們見不了面,你會慢慢忘記我的。”蔡子禮看著姬鴻云,發現他自從得知自己喜歡他之后,怎么變得像個小孩子,一點都沒有原來成熟的樣子。

姬鴻云又紅著眼睛對蔡子禮說道:“你真善良,像天使一樣?!?

蔡子禮動情地回答道:“善,是人性中所蘊藏的一種最柔軟,但卻也是最有力量的情懷。不管如何艱難,我們也應該堅持善良;不管多么孤獨,也要堅守人格的高尚。因為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善良比聰明更難。因為聰明只是一種天賦,而善良,卻是一種選擇?!?

為了緩解氣氛,蔡子禮開起了玩笑:“上次去你家的時候,你媽媽拉住我的手,對我說,如果她有我這樣的女兒該多好啊,那我就當她的女兒吧,我就是你的妹妹,對妹妹可不能老動歪心思?!?

姬鴻云輕聲地嘀咕:“那是我媽不好意思說出口,她希望你是兒媳,哪是什么女兒!”

“別爭了,就按我定的辦,你還是好好對待小金,千萬別胡思亂想。”蔡子禮命令道,對姬鴻云,只能用高壓政策。

蔡子禮又把昨天自己幫他回信息的詳情告訴了他,叮囑他千萬不能露出馬腳。

蔡子禮看了看手表,她站了起來:“我先走,你等個一個小時再走,記住了!”

蔡子禮拿起自己的背包,轉身朝門外走去,突然她回頭來到姬鴻云面前,在他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隨后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蔡子禮昨天單獨約姬鴻云就是為了把話談開,解開兩人的心結,她從一開始就沒想把姬鴻云從小金身邊搶走,剛剛這一吻,是她和過去做一個告別,接下來,即使小金和小姬在她面前再秀恩愛,她內心也不會再有風暴,只會是輕柔拂面的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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