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臨走前給了我一個任務。”
“我表哥覺得,吳彥會利用自己的職位,給蕭宗搞破壞,然后偏袒云宗,是不是?”
劉瑾一瞬間被震驚了,無聲地眨了眨眼。蕭方對于他的表情,顯然是不為所動。
“你看起來這么驚訝,我是不是應該覺得被侮辱了?不然你為什么會被選中參加?我不否認你很強,但如果只考慮修為,我能想到好幾個比你更強大、更有經驗的內門弟子。你的醫療技能是唯一能讓你超越他們的東西。”
劉瑾側著頭。
“你承認我的醫術?”
蕭方雙臂交叉。
“即使我以前沒有,今天之后我也必須承認你的醫術。你知道像你今天下午做的那樣檢查一個人的經絡有多難嗎?等等,別回答了。無論哪種方式,它都會讓我生氣。”蕭方的手指在他的手肘上敲了敲,一臉的惱怒。“還有那個愚蠢的條件需要考慮。雙方宗門都同意只派內門弟子參加比賽,你知不知道我們蕭宗為了那件事要放棄什么?”
劉瑾否定的搖頭。他和蕭楠的談話,并沒有包括那個細節。他只知道,提出這個要求的是蕭宗。
“哦?所以我終于知道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蕭方笑道。他拿起杯子,將里面的液體攪動起來,看著聚會的弟子們。他就這樣呆了一會兒。“嗯,你不問問嗎?”
劉瑾想了想,搖了搖頭。“如果重要的話,蕭楠大哥應該會告訴我的。當然,如果你決定告訴我,我也不會反對。”
蕭方咂舌。
“你非常擅長從事物中取樂。”蕭方從杯子里喝了一口。看著酒杯,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云宗族長在逆天境。因此,他并不完全是可以稱為修為穩定的人。雖然云宗極力掩飾,但我們發現他最近突破后,很難穩定下來自己的修為。所以,云宗才要求比平時晚些時間舉行比武大會。到時候若是云宗家主沒有現身,傳出傳聞,那可想而知會發生什么。”
如果云飛鵬沒有出現在東港城比武大會上,人們肯定會注意到的。一些謠言很容易在城市中傳播。事實上,蕭宗會保證這些謠言很快傳遍全城,所有人都在議論云飛鵬的修為失控了。這種情況,對于云宗來說,實在是太尷尬了。
或者說,蕭宗本可以對云宗提出更大的要求,但蕭宗卻只是選擇讓兩宗都限制他們只派自己的內門弟子參加比賽。
“是的,我也是這個反應。”蕭方看到劉瑾的表情說道。“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當然,如果是為了勾引云宗......”
他讓這句話懸而未決,現在已經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如果是為了勾引云宗犯錯,那一切都說得通。將核心弟子排除在外,蕭宗保證了決賽會在蕭方和云涵之間。以吳彥為現場的醫療官,為云宗羞辱蕭方的舞臺搭建得恰到好處。
“如您所見,一旦掌握了所有信息,將所有內容拼湊起來并不難。我從一開始就懷疑有什么不對,但今天證實了這一點。你為其他人做的,檢查他們的經脈,是為了確定吳彥沒有對他們做過什么吧?”
劉瑾點頭,他沒有理由隱瞞任何事情。
“那么?”蕭方催促。“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劉瑾嘆了口氣,臉上一反常態的陰沉。“我檢查了我們蕭宗代表團的所有成員,但一無所獲。”
“除了我,你的意思是,”蕭方說,讓劉瑾重新看了他一眼。“當你臉上露出那種表情時,我真的很討厭它。如果你在想什么,就說出來。”
“我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我們都知道我要問什么。”
劉瑾已經為蕭宗代表團每一位成員的身體狀況進行了檢查。
唯一的例外是蕭方。
也就是說,要完全確定蕭宗所有成員的健康狀況,蕭方需要將自己交給劉瑾照顧。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兩人只是默默地對視著,而其他弟子則在距離他們幾步之遠的地方慶祝。
劉瑾先移開視線,微微低頭。
“大舅哥......蕭方,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身體。你會允許我這樣做嗎?”
“參賽選手蕭方涉嫌作弊!他不配加冕冠軍!”
吳彥用盡肺腑的呼喊,他的話傳遍了賽場的每一個角落,掀起了一陣震驚的評論聲。
“荒謬!”
蕭宗的包間里面,也不例外。就在弟子們交換著迷茫和驚慌的眼神時,段長老站起身來,一臉的憤怒。
“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指責我們蕭宗蕭方作弊!”
“段長老,我確定這都是誤會。我們沒必要發脾氣。”
“你太軟了,范長老!這是一種侮辱!吳大夫要為兒子的行為負責!”
在擂臺上,情況并沒有太大的不同,裁判發現了現在的情況已經失去了他的控制。劉瑾從蕭方看向吳彥,再看向倒地的云涵。吳彥的嘴里說出了更多的話,這一次聲音還不足以讓劉瑾聽到。裁判舉起雙手,無疑是想讓事情平靜下來。蕭方笑著回答,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不,我不會離開這里!”得益于氣的簡單應用,蕭方的話就傳到了賽場的每一個角落。“如果吳彥要在眾人面前控告我,那我就當著眾人的面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是清白的,在這一天結束之前,整個東港城都會知道的!”
“女婿。”
蕭政輕聲說話,卻足以讓房間里的每一張嘴都安靜下來。劉瑾愣了片刻才開口。
“怎么啦,岳父?”
“你相信我的兒子會因為你出現在擂臺上而受益嗎?”
“我相信會是這樣。”
“那就去吧。”
蕭宗族長不用再說什么了。劉瑾先是對著蕭政點了點頭,然后又是對著長老們點了點頭,然后就沖了出去。連續七次使用縮地成寸使他就在擂臺的入口之前,吳彥的聲音已經近到可以傳到他的耳朵里。
“當參賽者蕭方本就一敗涂地的時候,突然恢復了元氣,我和你們一樣震驚。”吳彥說道。不像蕭方,他不是用氣來放大聲音。這種公開演講對他來說是陌生的,對他的論點不利的是,他不得不依賴他的自然音量。“但是,因為我離擂臺很近,所以我能夠辨別出真相。就在蕭方突然恢復元氣之前,他吞下了一個東西。我確定他攝入了違禁品!”
違禁品?
劉瑾哼了一聲。
真是笑話。
什么樣的物品可以被稱為違禁品呢?
雖然有一份被認為是違禁品的物品清單,參賽者無法使用,但測試蕭方是否服用一種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大多數關于違禁品的規則都是“賽前不要毒害對手”。
也就是說,吳彥的指責太弱了。
“違禁品?”蕭方笑道。“你敢暗示我會弄臟自己的身體?多么可笑!”
“那你還能怎么解釋你的突然恢復?不,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恢復。你的修為在戰斗中提升了!我們都感覺到了!”
“恢復?你錯了,吳彥。我的修為一點也沒有提升。”
吳彥眨了眨眼,對這個說法感到驚訝。“那你是說......?”
“確切地說!比賽還沒開始,我的修為就已經是元境六級了!”
這一次,觀眾的喘息聲更加清晰。就連吳彥和裁判也掩飾不住驚訝。這就是蕭方這番話的震撼力所在。如果他說的是實話,那說明他在整個比賽中都隱藏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即便是在與本應與他平起平坐的云涵戰斗中,蕭方也從未放棄隱藏自己的修為。
這樣的壯舉充分說明了蕭方對氣的水平控制。
還好云涵昏迷不醒,不然蕭方的話,恐怕會讓他想咳血。
“那、那你是說比賽的時候沒吃藥?”
蕭方的話讓吳彥有些失衡了。年輕的醫生只能用顫抖的手指指著蕭方,他甚至不能指責他說謊。如果他這樣做了,蕭方會根據需要提供盡可能多的證人。那就是蕭宗少主的力量。
賽前,吳彥以醫療官的權威都不敢說蕭方不是元境六重。
因為昨天吳彥找劉瑾幫忙的時候,醫療官的這個權威就已經被破壞了。
“不,我比賽的時候肯定用過藥丸。”
劉瑾克制著想打噴嚏的沖動,蕭方對此玩得太開心了。
吳彥幾乎要上鉤了。“哈!那你承認了?”
“我只是說我在比賽中吃了一顆藥丸,我從來沒有說過它是違禁品。”蕭方像是在對白癡說話,緩慢而從容地解釋道。在他眼里,吳彥大概是合格的白癡。“我的修為水平我也沒有說謊,比賽開始之前,我就已經在元境六重了。”
“那么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擺脫寄生蟲。”
吳彥的臉上血氣翻涌,他蹣跚地后退了一步。
“我......我不明白......”
“究竟是什么讓你感到困惑?”劉瑾說著從吳彥身后走了上來,引得他驚呼一聲。吳彥驚慌失措的后退了幾步,僥幸躲過了一劫。“在整個比賽期間,您一直在檢查參賽者的身體健康狀況。你肯定注意到我大舅哥肚子里的那個吸魂蟲卵了嗎?”
和蕭方一樣,劉瑾用氣放大聲音。就像蕭方一樣,劉瑾的話,在人群中也不乏沖擊力。其含義太明顯了,任何人都不會錯過。如果劉瑾和蕭方說的是實話,那說明蕭方整場比賽中,體內都有寄生蟲,而吳彥并沒有察覺。
要么就是吳彥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