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的表情緩和了不少，陰沉著的表情已經消失不見，他伸手朝聶笙辭那邊。“走吧，家里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家里人”三個字落在場人的耳朵里，都知道聶笙辭和他的關系匪淺。

“你讓人從這里撤出去吧，我一會就出來。”

聶笙辭松了口，她今天確實跟沈陌約定好了要去參加聶老爺子的祭拜儀式，爽了這一大家子親戚的約，恐怕沈陌也不好應付。

沈陌點點頭，“好，那我出去等你。”他出去之前，還略帶挑釁地看了看霍寒，他用眼神上下掃視了一下霍寒。

霍寒不甘示弱地望回去，聶笙辭打斷他們兩個。“霍導，您也回去吧。”

副導演把圍觀的人群都疏散了，聶笙辭跟姚窕交代好一切，正準備走。姚窕一臉愧疚地望著她，“笙辭姐，我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沒關系，這不是你的錯。”聶笙辭摸了摸姚窕的頭，“好好拍戲，我有空再來看你。”

聶笙辭往門口走去，霍寒攔住她。“你去哪？”

“我今天跟沈陌約了有事要去辦，你別擔心，他不會害我的。”

霍寒沉吟半刻，他讓出一條路來，沈陌就站在門口打著傘等著聶笙辭過去。

她的頭發有點微濕，小跑進入沈陌的雨傘下，他摟住她的肩膀，湊在她耳邊說道：“走吧，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離開時，他還不忘看了一眼霍寒，那目光充滿了不屑于顧。

聶笙辭上車后，沈陌讓司機把暖氣開起來，又拿起毛巾替她擦拭頭發，可是當毛巾碰到聶笙辭的頭頂的時候，聶笙辭往后一縮。

“不用了，謝謝。”

客套又生分的模樣深深刺痛了沈陌，她甚至還空出一個空位，跟沈陌保持著距離。

沈陌低頭一笑，有些自嘲的意思。“怎么？現在我們兩個這么生分了？”

“不是，我就是覺得我們現在在分居，不應該這么親密。”

聶笙辭脫口而出這番話徹底惹惱了沈陌，一團熊熊怒火在他的心中燃起，霍寒注視著聶笙辭的目光，讓他再熟悉不過，那是來自情人的擔憂，況且聶笙辭就這樣上了他的車。

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嗎？

“是為了那個男人？”

聶笙辭擦著頭發的手被沈陌抓住，沈陌傾身過來，一點點靠近。他身上有些薄荷味的冷冽香氣，夾雜著一些淡淡的煙草味。

她很詫異，他居然會抽煙了？

還有就是聽語氣，他好像生氣了。聶笙辭總是可以比任何人都快速察覺到沈陌的情緒，就算他表面上裝的多么冷靜自持，但是他在聶笙辭的面前總是能毫無保留地卸下偽裝。

“嗯？難道不是嗎？”

用的反問句，聶笙辭感覺沈陌現在一定很生氣，前面還有司機，她不想讓司機也看笑話，她也知道沈陌生氣起來是個什么發狂的樣子，她索性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沈陌頓時怒氣全消，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疑惑。聶笙辭另一只手扯過毛巾往他頭上一蓋。

“先擦擦頭發，再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