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很快，沒有反應的時間，沈陌就做出了回答。

聶蕭凌笑了，是那種肆意的笑聲，整個屋子只有她的笑聲。

“我跟她有什么不同？身體也是完全一樣的，就連胸口那顆痣這都一模一樣哦，你要不要看看？”

說話間，她就要把已經低的不能再低的衣領往下扯。

沈陌往她前面罩了一件衣服。“別鬧，會冷的！”

“你居然現在才反應過來，我剛剛看你好像還很懵逼的樣子。”

她在笑，可是沈陌卻很生氣，她為什么要這樣戲弄自己，很好玩嗎？

“說吧，你是誰？”

聶蕭凌不準備回答他的問題，她慢慢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折騰了一個晚上了，她就是想回來拿點自己的東西就走。

“不說，就不要走。”

他按住了她打開門的手，聶蕭凌看著眼前的高大身影，她捧著他的臉，一臉囂張。

“你攔不住我的。”

沈陌一只手抓住她，一只扯著領帶把她的雙手捆了起來，然后把她直接扛在肩上。

他憋了一晚上了，就想先讓她安分守己地待著一會，好好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么。

“你想干嘛！”

聶蕭凌這回才有些反應，反應激烈多了，沈陌比她想象的流氓多了。

他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門鎖上。

“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他現在必須跟她隔開，不然他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來，這個“聶笙辭”比他想象的還要瘋狂。

沈陌的聲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聶蕭凌一陣大叫，沈陌居然把她綁在了床上，雙手不得動彈。

里面的人在大叫，他毫不理會，撥通了精神科的醫生的預約電話。

“是，病人的名字是聶笙辭。”

聶蕭凌的手被捆在床上，腳還可以動。她用力想要掙脫，手腕都變紅了也無濟于事。

她幾乎要放棄了，“嘭！”一聲巨響，她床頭的杯子被她斜著踢了一腳，摔到爛了。同時她的腳也爛了。血淋淋的碎片散落一地，她用腳指頭勾過來碎片割開了手上的領帶。

沈陌沖進來，發現她蹲在床邊，一只腳在流血，手上也是血。

“你瘋了！”簡直是胡鬧！

醫生還沒來，沈陌不能讓她就這樣樣子跑出去，指不定也鬧什么鬧子。

聶蕭凌的勁很大，跑到玄關處，腳都疼的齜牙咧嘴的還要繼續。

沈陌都被她逼的有些失控，聶蕭凌見狀立刻沖出去，沈陌又把她抓回來，他這次緊緊抓住她不松手。

聶蕭凌見沈陌不肯放手，情緒上頭，她像一只被困住的小獸拼命掙扎，沈陌怕弄傷她，可是又得控制她。

“能不能別鬧了！”

沈陌的好脾氣蕩然無存，他決定一手刀把她給打暈，這下子終于消停了。

他嘆了口氣，怎么之前不知道她是一個這么能折騰的姑娘呢？

雙腳都是傷口，幸好玻璃扎的不深，他慢慢替她清理，地板上的腥紅讓人感覺觸目驚心。

沈陌拿來醫藥箱替她清理傷口，因為太疼了她掙扎了一下，又猛然醒來。聶笙辭睜開眼睛看到沈陌的那一刻，她疑惑地問道：“我這是怎么了？”

“笙辭，你都不記得了？”

沈陌給她喂了水，她才緩過勁來。她感覺自己口干舌燥的，好像喝了些什么不該喝的，腳和手腕都很痛，還有些發酸。

沈陌摟住她，一直在說：“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聶笙辭幾乎是一頭霧水，她吃了藥又沉沉地睡去。

沈陌拜托打掃衛生的阿姨照顧她，自己去聯系了一下醫生，因為聶笙辭不喜歡醫院，他決定把醫生叫到家里來診療。

“反正她醒了不要讓她出去，麻煩您了。”

沈陌秉承速去速回的原則，親自去請了一個精神科的專家上門，要不是他早年與沈陌有些交情，絕不會這么大費周章過來。

醫生看了她之前的病歷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他搖搖頭，表示束手無策。

醫生走之前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您太太可能是得了多重人格分裂癥。”

醫生的話還在沈陌的耳邊，“如果她出現跟之前的行為完全不符的情況，還用的其他人的口吻同您說話，那這種現場在醫學上多半是多重人格障礙。”

“我建議您去專門的地方檢查一下。”

沈陌能夠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這樣的了，他不是沒有察覺出來，只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聶笙辭會得這個病，而在她身體里的另一個人又是誰？

為了避免引起聶笙辭的恐慌和害怕，沈陌只字不提這件事。

聶笙辭的手腳都受了傷被包的嚴實，她不好意思抬了抬自己的手。

只能可憐兮兮地望著沈陌，“我好像換不了衣服。”

“我來幫你。”沈陌熟練地替她更換好衣服，縱使他們坦誠相見這么多回，聶笙辭也還不習慣沈陌來幫她做這些事。

沈陌的睫毛很長，他靠近的時候薄薄的嘴唇抿在成一條線，一臉的專注。

“笙辭……笙辭……笙辭！”

聶笙辭盯著他的眼睛出神，聽他連叫三聲才回過神來。

“在呢！”聶笙辭不知道沈陌為什么要叫這么多聲，也不知道為什么沈陌一臉憂郁，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聶笙辭在飯桌上問他，“我的傷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記得了？”

聶笙辭感覺自己記性越來越差，記不起來自己去了哪里見了誰，現在連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

她的手不方便，沈陌喂了她兩口飯，聶笙辭的耳朵有些紅，這些小表情落在沈陌的眼中，從前他還會覺得有趣和新鮮，可是如今他有的只有擔憂。

他并不是不相信聶笙辭，而是不相信她身體里的另一個人。

“笙辭，我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要激動。”

聶笙辭認真嚼著飯，聽到沈陌這么說，她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嗯，你說。”

“就是你這段時間總是失去記憶，總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多半是因為你……”

聶笙辭瞪大了雙眼，等待著沈陌的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