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說：“聽說昨天劉丹丹去許總監那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投訴玲姐。劉丹丹今天一來，就被人事部柯經理叫去。劉丹丹從人事部回來后，就罵罵咧咧地，十分委屈地在那兒叫，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源信行搞得烏煙瘴氣，她不侍候了。她要辭職。”

“劉丹丹投訴玲姐什么啊？”

毛毛說：“這事兒就只有許總監和劉丹丹自己知道了。”

“那你怎么知道劉丹丹是被動離職的？或許她真的正義感爆盆，不想干也不是沒可能嗎？”

“你不看看她這些年跟著時雨婷都做了啥？溜須拍馬倒是很厲害，要不是時罩著她，她有那些業績么？”

喬雪想了想，忽然一笑，這個許哲浩倒挺有意思。

下午的時候，喬雪正在玲姐辦公室匯報事情，時雨婷忽然滿面笑容地出現在玲姐的辦公室門口。

“呀，喬雪也在，你們在談事么？沒打擾你們吧？”

時雨婷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她人已經進到玲姐辦公室了。大概是因為她手里拿了一個護膚品禮盒，不好再拎回去。

喬雪和玲姐對望了一眼，不言而明。

“時助理，您和玲姐聊吧。我的事情已經講完了。”

“好啊，喬雪，你結婚也沒通知我，怕我出不起這份子錢么？”

喬雪覺得雞皮都起來了，她笑了笑說：“時助理說笑了，我結婚比較簡單，沒整那么復雜，S市的親戚朋友都沒有請。小地方，婚禮也就那樣吧。”

“小喬就是這么實在。那現在我把我祝福送到哈，新婚快樂。”

“謝謝時助理。”

喬雪走出玲姐辦公室的時候，她隨手把門帶上。她聽到身后時雨婷，聲音里帶著假笑，無不討好地對玲姐說：“玲姐，上次聽你說這個牌子的護膚品你用得很好，剛好我朋友從國外回來，我讓她在原產地給你帶了一盒。”

以前周飛在S市分公司的時候，時雨婷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周飛總出差，匯報工作什么的，都帶著時雨婷。時雨婷從來也沒有來玲姐辦公室過，更別提送禮物了。

因著她受領導重視，連她底下的劉丹丹也格外的趾高氣昂的。

時雨婷拎著禮物來找玲姐，這還真是源信行的新聞。

喬雪努了努嘴，職場人的能屈能伸就時雨婷這樣的吧。

周六，喬雪約好和許哲浩在歐洲城碰頭，喬雪等了半小時了，許哲浩還沒出現。他這人剛來源信行，第一把火就是對上班遲到的人開刀，照理說他是厭惡遲到的。

奇怪的是她打許哲浩的電話，他也沒接。

喬雪腦子里就蹦出各種狀況，比如他出了車禍之類的。喬雪也不知道許哲浩住在哪里，她只得一邊等一邊過十分鐘聯系一下他。

這樣又耗費了半小時，喬雪再打許哲浩的電話，終于是通了。

“哎，許總監，你嚴重遲到了，怎么回事？”

“你回頭看。”

喬雪一轉身，許哲浩正站在她的身后。她嚇一跳，上前在他胸前掄了一拳：“讓我等這么久，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啊，就不能打個電話來說明一下情況。”

許哲浩捂住被她剛才掄打的位置，彎著腰，做著要吐的樣子。

喬雪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哎，你身體不舒服么？要不要緊？”

許哲浩抓住喬雪的手，不像是開玩笑地說：“就是有點暈。”

“難道是因為沒吃早餐的原因？”

喬雪任他把身體的一部分力量壓在她的臂膀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許哲浩的健康狀況上。

緩了一會兒，許哲浩這才站直，他說：“早上出門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的，拿車的時候竟然撞到了地下停車場的柱子上，把腕表都撞裂開了。”

“我的天。”

喬雪定睛瞧了一眼許哲浩的手腕，那塊表的表盤還真碎了一個小小的角。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許哲浩搖頭。

“進去吧。”

喬雪跟著許哲浩進去。他走路明顯慢了很多。喬雪走了好一會兒，發現許哲浩沒有跟在后面，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他移動步子過來，像個單瘦的僵尸一樣的。這和兩個月前在D市看到的許哲浩真是判若兩人。

等他走近了，喬雪說：“你這狀態不太對，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晚上沒睡好而已。昨晚我大概只睡了兩小時。”

“在忙什么？那么晚睡。”

“一個單身漢能忙什么？”

許哲浩扭過頭來對喬雪說這話，她馬上閉嘴了。

許哲浩還是進了IKEA，找了一個沙發坐下來，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在家里安靜他睡不著，這里太吵他反倒很快入睡。這人也真是奇怪。

喬雪就坐在許哲浩的同一張沙發里，兩個人隔了一個空位。有一個小男孩坐到了他們中間的位置，喬雪終于了解許哲浩喊她來的目的。就是排除外界的干擾讓他能瞇一會兒。

喬雪非常禮貌地小男孩請走，喬雪的視線追著小男孩去找父母，忽然人流中有個熟悉的背影印入喬雪的眼簾。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上次在這里遇到劉冬霖，他說是來找家具，今天他說要去定新房子的墻紙，難道也來了這里？

等到喬雪再去看時，已不見那個熟悉的背影。

許是眼花了。

喬雪一陣心煩，打開微信發了一條信息給劉冬霖：“在香蜜么？”

“是呀。”

隨后，劉冬霖發了一張房子的裝修現場照片。

她說：“我這里還沒好，一會兒好了我告訴你。”

“好。”

劉冬霖再沒有多問什么。

喬雪也就沒有在意。

許哲浩在沙發上一睡睡了三個小時，喬雪坐旁邊守了三個小時。

他的頭還枕在沙發椅背上，眼睛紅紅的，伸了一個懶腰說：“幾點了？”

“已經過飯點了。”

“沒什么胃口。不過我會請你吃大餐的。”

喬雪切了一聲：“三小時的看護，就換來一頓，你這餐得點大點。”

許哲浩難得的笑了起來，他有些呆滯的眼光里終于泛起了一絲的愉快。

中午兩人去附近的韓國料理店吃。喬雪問他：“劉丹丹怎么回事啊？怎么進一趟你辦公室就離職了？”

“行政部缺一個綜合，我把她調過去。”

喬雪噗嗤笑了出來：“她惹你了？”

許哲浩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