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83章 滿堂紅

  • 異常人生漫步實錄
  • 月下趕考
  • 7611字
  • 2022-04-11 19:00:00

“賽事簡報,賽事簡報。”一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右手握拳呈話筒狀放在嘴邊,低聲跟旁邊的時章聊天:“比賽來到了最后一回合,備受矚目,狀態(tài)絕佳的陳申選手能否守住優(yōu)勢,一位出線呢?本臺記者采訪到了陳申選手的故交時章先生,請問時先生對陳申選手前兩回合的完美表現(xiàn)怎么看?”他把右手伸到時章那邊。

“媽的,狗屎運?!睍r章說。

“好的,時先生對此的態(tài)度是‘媽的,狗屎運’,感謝時先生接受采訪。”他又把右手伸了回來:“我們把目光重新放到比賽場上,噢!查萊卡選手在點數(shù)略勝陳申選手一籌的情況下選擇了停牌嗎?這是要賭身為莊家的陳申選手會繼續(xù)要牌從而爆牌了嗎——”

“啊,非常可惜,霍斯魯選手爆牌了!這樣的話陳申選手就算輸給查萊卡也沒關(guān)系,他最終的總點數(shù)足以贏得對局,讓我們恭喜陳申選手!”一樹做樣子鼓掌,其實雙掌完全沒有合上,也不會發(fā)出聲音,就像一只癲癇發(fā)作的企鵝揮舞著它鰭一樣的翅膀——如果企鵝會得癲癇的話。

“嘁?!睍r章?lián)u頭:“這組的水平太差勁了?!?

雖然有很強的主觀因素在其中,但這句話倒也沒說錯,霍斯魯在麻將上的表現(xiàn)還稱得上可圈可點四個字,但在二十一點中他的計算能力肉眼可見地能看出跟其他人有些差距;查萊卡則更平庸一點,這兩個項目他都沒有什么亮眼之處。

至此第三局比賽的人選也呼之欲出了:北美分隊的其中一人、北歐分隊的謝爾和來自蘇丹分隊的,賭局上唯一的黑人,綽爾·巴拉耶。

一樹也在麻將中留意過綽爾這個人,但身為寶牌指示員坐在旁邊的牌桌上,唯一要干的事就是翻牌,實在是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因此這場對局的焦點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會集中謝爾和埃德加之間。

但出人意料的是,坐到莊家位置上的是埃德加的搭檔梅麗莎,這就說明他的打算跟一樹是一樣的,保不齊還會成為對手。

“嘖?!币粯溥瓢土讼伦欤骸斑@家伙?!?

埃德加注意到了一樹的表情,微笑著朝他點頭示意,同時嘴唇翕動:“咱們決賽見?!?

然后他繼續(xù)優(yōu)雅地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筆直,單手輕輕托著下巴,就像一尊名為“上流”的雕塑。

“嗯?他是不是說了什么?”時章疑惑:“太遠了,我沒聽見?!?

“大哥,我坐在你左邊,直線距離跟他隔著一整張桌子呢,你都聽不見我怎么聽得見?”一樹無奈。

“有沒有可能你的聽覺比正常人要好那么一點點呢?既然是調(diào)查員?!睍r章揶揄道。

“有沒有可能你會讀唇語呢?既然是調(diào)查員。”一樹毫不示弱。

“嗯……”時章低頭皺眉回憶著埃德加剛剛的嘴唇動作:“似乎是……感染沙門氏菌?”

“你知道嗎,你這個答案的性質(zhì)就等于數(shù)學(xué)考試中一道已知條件全部是整數(shù),讓你求角度的平面幾何題,最終算出來的是27.913°一樣離譜?!币粯湔f。

“嗯?那你說?。俊睍r章不屑:“我至少認真分析了他的嘴唇動作?!?

“要我說……”一樹也仔細想了想:“帶入語境的話,應(yīng)該是……‘男人去拱點’?!?

“你知道嗎?!睍r章也說:“你的答案和‘帶入語境’這四個字的距離比人類和魚的距離還要遠?!?

“是這樣的?!币粯浣忉尩溃骸肮包c是個天文學(xué)術(shù)語,指的是一個在橢圓軌道上運行的天體最接近或最遠離它的引力中心的點,它們通常隔著橢圓軌道的長軸,是相距最遠的點。這么一看有沒有感覺我和他的位置就在這張圓桌的拱點上呢?”

他像卜算子一樣地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賭桌中心是這個特殊規(guī)則指定的推牌區(qū),所有代表著希望和絕望地撲克牌的集中地,看那桌布上繡著的古怪符號,這個符號匯聚了三位選手各自的氣運,宛如一個漩渦,讓他們陷得越來越深;而我們這些觀看者的氣運,其實都在被這個漩渦帶著不斷旋轉(zhuǎn),等待著概率之神的庇護失效的那一瞬,被拉入賭博的深淵……而埃德加的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提醒我們不要坐在旁邊事不關(guān)己,是男人的話就站在拱點之上反抗命運,主宰自己的勝利!”

一樹用力揮了揮手:“怎么樣,理解了嗎?”

時章皮笑肉不笑:“呵呵?!?

“看樣子你是理解了。”一樹沖埃德加深沉地點了頭,埃德加那邊會心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然后一樹對時章比了個大拇指:“你看,他也理解了?!?

“別的我無力吐槽?!睍r章指著桌布中間推牌區(qū)的圓環(huán)和圓環(huán)上的圖案:“你說的所謂古怪符號,其實是西洋棋的棋子,王后、城堡和騎士?!?

“……”一樹沉默了:“西洋棋?”

“西洋棋,或者國際象棋——這種說法比較正式。”時章笑:“什么嘛,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啊,終于找到了一個能給我?guī)韮?yōu)越感的領(lǐng)域了呢?!?

“你向來在找優(yōu)越感這一方面十分專業(yè)?!币粯湎氲搅藭r章在胥方高中跟自己介紹許折光的時候說過的話。

“用我們那兒的話來說就是‘窮開心’?!睍r章說:“人生就是一碗粥,有的人喝著白粥加點蔥花都很開心,有的人則頓頓生蠔牛骨粥,吃一天皮蛋瘦肉粥就受不了了,后者終究是失望的,而前者終究是開心的。”

“你完全可以把這段話概括成‘我很容易滿足’的?!币粯淦届o地吐槽道:“我對你說的那些沒什么實感,畢竟我很少喝除了白粥以外的粥?!?

“為什么?”時章很驚訝:“你有那么窮嗎?”

“因為我們這兒的粥就不加那些東西,蠢貨?!?

……

第三場對局由謝爾·埃里克森幸運地以11單位的籌碼差勝出作結(jié),接下來即將進行由前三組搭檔外派者參與的第四場對局,分別是漢考特·諾維茨,江川一樹和時章。

一樹的換人計策效果絕佳,提前鎖定了決賽的一個名額,自己沒有撞到埃德加則是意外之喜。

聽到莊家是漢考特的時候時章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話他和一樹之間就沒有直接對壘的機會,那家伙想陰自己也沒那么容易了,正所謂“吵家務(wù),鬧離婚,不如搞階級斗爭”,二十一點他算不上精通,但斗地主玩的還可以——兩個農(nóng)民之間就是要相互扶持,把地主“斗”出去嘛!至于勝者什么的,時章也不太在乎,反正陳申進決賽了,他們這邊也算對二樓坐著的許老大有了個交代。

“唉?!睍r章嘆了口氣,算牌記牌這些東西他本來就不擅長,更沒法跟那些一記就是四五副的妖孽比,要不是同輩的其他調(diào)查員一個個在這方面更是憨了吧唧的,時章甚至都覺得他都不會被選來參加賭局——自己在里面當(dāng)真算不上最優(yōu)秀的。

賭局賭局,你FAIU搞個這玩意兒出來干什么?時章在心里搖頭:要說定期交流一下各分部的優(yōu)秀年青調(diào)查員就算了,關(guān)鍵是它也不是定期的啊,這屆賭局跟上一屆隔的還不算太遠,上上屆賭局可他娘的是在一百年前開的啊!這是要鬧哪樣?

賭局不等人,時章槽還沒吐完,回合就開始了,一樹坐在時章右邊,按順序來看是他先拿牌,當(dāng)然在這之前他們得先下注。

一樹叫了中規(guī)中矩的50籌碼,時章跟著一樹叫了25,漢考特學(xué)著他也下了25。

然后漢考特像前幾局的莊家一樣,拿起牌堆開始派牌,這有些出乎一樹的意料,他本以為漢考特鐵定會在流程上尋求幫助來著——前幾次對局中一樹并未注意漢考特的舉止,因為他覺得以這孩子對賭局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性子是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的。

“謝謝?!币粯浣舆^漢考特推過來的牌,沖他禮貌一笑,兩人的目光交錯了一瞬,一樹注意到漢考特的瞳孔是深棕色的,跟他的頭發(fā)一個顏色。

不看不知道,一看,一樹就感覺這孩子的眸子似乎沒那么簡單。而是藏著一股矛盾之感,就像一灣霧氣氤氳的野泉,本該用清澈純凈來形容,卻不由自主地讓人產(chǎn)生一種看不透的想法。一樹還想繼續(xù)觀察一會兒,無奈漢考特馬上低下了視線。

一樹突然冷不丁轉(zhuǎn)頭問時章:“你是四索吧?”

“……什么?”時章沒聽清。

“麻將牌啊?!币粯湔f:“上一個項目前拿到的麻將牌,你應(yīng)該是四索吧?”

“你……”時章立刻就想問為什么他能知道自己的花色,然而他很快意識到二十一點的分組順序就是一索到九索,而從問法上來看這家伙拿到的應(yīng)該是三索——再怎么說身為調(diào)查員,自己的腦子轉(zhuǎn)的還是挺快的嘛。

不,不對。時章發(fā)現(xiàn)自己忽略了一個事實:這場對局在人員分配上屬于額外對局,換句話說就是前三局正常對局里前三對搭檔之中的三人所進行的對局;第一局的選手是神代七海,杜尼亞和愛爾瑪,自然屬于一索二索三索,但誰說一樹拿到的就是三索呢?莊家可是隨機分配的。

但同樣的問題來了,第二局的選手是陳申,查萊卡和霍斯魯。

三對搭檔,一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四索的呢?雖說據(jù)那個和藹可親的主持人的解釋,額外對局的選手是像網(wǎng)友副本的路人隊伍一樣“人滿即開”的,但他可不敢妄下定論地認為這個“人滿”的順序同樣是簡單的數(shù)字順序——別的不說,就說普通對局中的勝利者會不會優(yōu)先“進隊”?莊家會不會優(yōu)先“進隊”?雖然有玩弄字眼之嫌,但想當(dāng)然可是推理的大忌,他不相信心細如發(fā)的一樹不會想到這一點。

最終時章決定先問一個比較在意的問題:“對局中不可以閑聊吧?”

“為什么不可以?”一樹回答:“又不是出千,再說這種只有一個勝者的對局中沒人會以與對手交流的方式出千吧?”

時章決定他說的挺有道理,但還是不免有點疑慮:“是不是太……不尊重賭局了?”

一樹笑了:“如果我認為必敗無疑而放棄對局,開始跟其他人聊天才叫不尊重賭局,一沒有占用對局的決策時間,二沒有打算做什么違反規(guī)則的事情,怎么就不尊重賭局了?你看舉辦這場賭局肯定也是希望我們能多交流的嘛,對不對漢考特小朋宇?”

漢考特看上去緊張極了,嘴唇動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話來。

“喂喂,要交流就不能在場下交流嗎?這又不是天下第一武道會,上臺還扯幾句皮?!睍r章吐槽。

“場下大家坐得那么鬼遠怎么交流啊?!币粯浜軣o辜:“而且場上交流也有利于舒緩對局的壓力嘛,反正對局沒有時間限制,對不對白鹿哥?”

白鹿已司點頭:“沒有,還有不要跟我套近乎?!?

“你看?!币粯渎柤纾骸艾F(xiàn)在消極行事,不推動對話進程的可是你啊?!?

時章總感覺哪里不對,但他又說不上來,干脆直說了:“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四索,而不是五索,六索?”

“你這話說的?!币粯溆行┘{悶:“這不是按順序來的嗎,第一局兩對搭檔已經(jīng)占了本局的兩個名額,第二局又是三對搭檔,結(jié)果進來的是你,你說你為什么不是四索?”

時章心想壞了,不會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轉(zhuǎn)念一想又感覺不對,自己的推理沒什么問題啊,難不成這家伙根本就沒想到跨組順序那方面?這不符合他對一樹的認知,于是他試探性的問道:“有沒有可能對局勝出者的搭檔會在額外對局中被優(yōu)先被分配呢?”

“噢,這個啊?!币粯湫Γ骸按_實有可能,畢竟陳申本來就是第二局的勝者嘛?!?

“就憑這個你斷定我是四索?”時章皺眉。

“嗯……主要是因為我醒來的時候偷偷看了別人桌上放著的麻將牌,看到了刻帕拉的五索和霍斯魯?shù)牧??!币粯鋼狭藫夏X袋。

“你真……”時章咬牙切齒。

“其實我感覺。”一樹突然換了副嚴(yán)肅的表情:“第二個項目中把我們拉入夢境的機制跟這個麻將有關(guān)。”

“你是說花色?”時章下意識地瞥向白鹿,卻看到他站在旁邊,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心想這他媽是在縣太爺腳下盤醒木,挨古代是要被治大不敬罪的??!

“不是?!币粯浜苷?jīng)地說道:“花色大概確實是為了這一環(huán)節(jié)的分組設(shè)立的,我指的是麻將牌本身。”

“麻將牌本身?”時章本能地思考了起來,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很快理解了一樹的意思:“你是說它是一個催眠載體?”

“就是這個意思!”一樹拍手:“催眠載體,真是個好詞。”

“但我們醒來的時候腦袋上不是套著一個頭盔嗎?”時章反問道:“那玩意兒不見得是個道具吧?”

“我說麻將是‘催眠’載體,又不是夢境的構(gòu)筑者?!币粯浔梢模骸耙且粡埪閷⑴评锏男畔⒕蛪驑?gòu)造一整個錯綜復(fù)雜又真實無比的夢境的話,這個世界的所有者不早就改成楚門了嗎?!?

“我懂了?!睍r章恍然:“你是說麻將只起到催眠的作用,真正的夢境還是由那個頭盔提供的?!彼窒氲侥莻€頭盔自己也研究過,既沒有伸出探針插到腦子里面去,戴上又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只是內(nèi)壁有一層滑不溜秋的金屬層,居然能傳導(dǎo)這么真實的感官體驗,F(xiàn)AIU的技術(shù)到底到什么階段了?

“這是我的理解?!币粯潼c頭。

這番話也引起了場下眾人的討論,一樹說的其實沒錯,場下座位分布的實在有點遠,像謝爾、陳申這種有交流欲的人看場上聊得這么開心,干脆把椅子搬到旁邊,跟各自覺得能夠交流的人一起聊起來了,不過他們可不像場上那倆聊的那么肆無忌憚,談話都是壓低了聲音的——他們可沒忘記現(xiàn)在還在對局中呢!

“倒也是,我還能隱隱約約想起來他讓我們看著那張麻將牌,看著看著我人就暈過去了……我靠,這么一想這麻將上不是帶著什么心理暗示吧?”時章想到了黑客帝國。

“不知道,不過催眠不就是這樣么,總是要跟心理暗示扯上關(guān)系的?!币粯浔硎舅⒎菍I(yè)人士,對此無能為力。

“是……的。”就在這時,莊家的方向傳來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話語。

“你說什么?”一樹問,倒不是驚訝——他確實沒聽清。

漢考特上下牙不住的打架,手指攪在一起,顯然想要打退堂鼓。但這個害羞的小男孩不知被施了什么魔法,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麻將上……確實有暗示……”

一樹和時章對視了一眼。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樹問。

漢考特閉緊了嘴,猛搖頭。

“不想說還是不能說?”一樹又問。

“不能說?!边@句話倒是說得直接。

“為什么不能說?”一樹又問。

漢考特努力思考著。

“你瞧,‘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能說,但‘你為什么不能說你不能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應(yīng)該是能說的,對吧?”一樹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漢考特還是有些糾結(jié)。

“這樣?!币粯溆终f:“你喜歡吃蛋糕對吧?”

漢考特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剛剛是誰給了你蛋糕吃吖?”一樹笑瞇瞇地問。

“禽獸?!睍r章鄙視:“居然利用小孩子純潔的心靈?!?

漢考特唯唯諾諾:“是……愛爾瑪姐姐?!?

“那你還記不記得是誰給了你的愛爾瑪姐姐蛋糕吖?”

“無恥?!睍r章鄙視:“居然利用搭檔這一神圣的關(guān)系。”

漢考特想了想:“是……另一個姐姐?!?

“那你知不知道我和那個姐姐是什么關(guān)系吖?”

“嗯?”時章豎起了耳朵,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傾了半邊過去,眼睛還裝模作樣地盯著頭頂?shù)牡鯚簟?

這下漢考特悄悄打量了他半晌:“你……和那個姐姐……坐在一起。”

“bingo!”一樹打了個響指:“所以你應(yīng)該告訴我為什么你不能告訴我,就算是看在蛋糕的份上?!?

漢考特眨巴著眼睛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靠這都行?”時章目瞪口呆。

“我靠這都行?”諾曼更是目瞪口呆,這情況規(guī)章手冊上可沒提到?。?

“別吵吵。”一樹不耐煩:“你這二貨是理解不了我們之間革命般的情誼的?!?

然后他轉(zhuǎn)頭又笑瞇瞇地看著漢考特:“那么小朋宇,你為什么不能告訴我那個答案呢?”

別說場上的一樹和時章,就連場下的其他人都各自暫停了談話,等待著漢考特說出原因。

漢考特何時受過如此關(guān)注,眼看他頭腦混亂,坐立不安,低著頭欲言又止,卻忽地抬了一下腦袋,半張著嘴,像是跟誰說了句話似的,然后說道:“因為克洛伊阿姨不讓我說。”

“克洛伊?哪個克洛伊?”查萊卡疑惑,刻帕拉看上去也一臉茫然。

“有點奇怪,他居然流利地說出了這一整句話?!标惿臧櫭?。

“的確,明明剛剛還是緊張到失聲的狀態(tài)?!敝x爾贊同道:“特殊能力?”

“反正不會是心理暗示。”梅麗莎搖頭:“我在心理診所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助手,正常的自我心理暗示不會這么有效?!?

“問問不就得了唄?!敝x爾伸長脖子問愛爾瑪:“愛爾瑪同學(xué),請問漢考特小朋友的能力是什么?”

愛爾瑪自然把頭搖成了一個撥浪鼓,這種事想也知道不能說出來。

二樓的各位前輩眼光則要老道得多。

阿維德·伯格推了推眼鏡:“自我催眠?”

“不像,太快了?!痹S折光說道:“更像是精神系人格型?!?

“人格型+1。”沙姆斯丁同意:“只不過不是太快了,而是動靜太小了,精神系干涉型能力者的自我催眠可沒有這么平淡?!?

“問問不就得了唄?!币炼鬓D(zhuǎn)頭問諾曼:“他是啥能力?”然后收到了諾曼毫不遲疑的一個白眼。

眾人自然不指望從諾曼嘴里得到什么信息,但光是剛剛的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讓很多人心里有底了。

“這樣啊?!眻錾?,聽聞這個回答的一樹鎮(zhèn)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然后他悄悄問時章:“克洛伊是誰?”

時章一邊鄙視這家伙的惺惺作態(tài)一邊跟他解釋:“應(yīng)該是3th里的【女巫】克洛伊·伊麗莎白,別問了啊,再問我也不知道了,我能記住這個名字純粹是因為那時候在看《七大罪》。”

“哦?!币粯溆謫枺骸八啻罅耍俊?

“我知道錘子,我又不關(guān)心?!睍r章翻了個白眼:“二三十歲吧,反正不超過四十,據(jù)說看上去十分年輕,大概是上不過少婦下不到少女這么個意思,那時候還是我特意磨許老大費了不少功夫才問到的。”

“……”二樓的許折光不敢回頭了,只覺得芒刺在背。

“……?!币粯淇戳艘谎圻@口是心非的家伙:“那這小鬼完蛋了。”

“確實。”時章也點點頭:“太沒眼力見了?!?

一直在注意著兩人談話的埃德加吃了一驚,忙整理著腦中有關(guān)【女巫】的信息,作為大不列顛分部的老對手,他知道的自然比那兩人要多,也正因如此,他不能理解為什么只是透露這么個信息就會對那孩子帶來殺身之禍。

莫非他的能力別有隱情?埃德加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畢竟論對大不列顛分部的情報他是絕對領(lǐng)先于其他人的,只有在漢考特身上,他們幾乎同樣的一無所知。

旁邊的討論漸漸響起來了,埃德加打起十二分精神,想聽聽漢考特怎么就完蛋了,結(jié)果……

“居然叫她阿姨?!币粯浜芡葱牡負u搖頭:“太不懂事了。”

“罪無可赦?!睍r章也同樣惋惜:“多好的同志,怎的就犯了這樣一個錯呢!”

埃德加絕倒。

“好了,趕緊開始對局吧。”雖然漢考特聽不到,但白鹿還是制止了場上的亂象,因為他感覺再讓他倆聊下去要完蛋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好——。”一樹看向時章:“愣著干嘛,到你拿牌了?!?

“大哥?!睍r章嘆了口氣:“你倒是把你的牌翻開啊?!?

“噢噢?!币粯溱s緊把看了一眼又蓋在手下的那張7翻開:“不好意思,忘了?!?

然后時章也拿到了他的第一張明牌,很巧的是同樣是一張7。

漢考特給自己翻開的是一張4。

一樹的第二張明牌是9,時章的是2。

“呃……”漢考特小鹿般看著一樹——身后的空氣,憋了兩秒才憋出一句話:“你……要牌嗎?”或許是漢語還不太熟練的緣故,這句話的發(fā)音怪怪的。

“不要啦。”一樹雙手在身前比了個叉,干脆地停了牌。

“呃……”他又看向時章。

“我要?!睍r章善解人意地舉起了手,然后他就得到了一張10。

“哈哈!”時章喜形于色,沖一樹挑眉,好像已經(jīng)獲得了勝利。

漢考特默默翻開了一張8,那一刻眾人明顯感覺到這孩子周圍的空氣都變的沉重了起來,他有些委屈的表情也直白的告訴了一樹自己很不幸的爆牌了這一事實。

第二回合似乎是第一局的翻版,手握9和A的一樹很自然的選擇了停牌,總感覺有點怕一樹的漢考特想了想后選擇了繼續(xù)要牌——然后繼續(xù)爆牌。

第三回合一樹手握5和7的牌面選擇了投降,與此同時漢考特以2、7、A的20點勝過時章的18點,一樹就在沒有要過一次牌的情況下贏得了對局,從過程上來看,很難說他與另外兩人有差距到底是技術(shù)還是運氣,反正在七??磥?,這局比賽比自己那局還無聊。

好在更無聊的對局出現(xiàn)了——第五局的埃德加簡直無人能擋,三戰(zhàn)三勝,更是在最后一回合以一個華麗的的BlackJack為二十一點的初賽畫下句號。

七海看得無聊,一樹也沒覺得這場對局有多少含金量;刻帕拉和阿布杜拉在計算能力上跟埃德加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但就算如此,埃德加在這場對局中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也很讓他忌憚了,再一樹看來,計算力并非埃德加最值得記掛的能力,他對風(fēng)險和收益有著近乎本能的決策能力,是個不折不扣的機會主義者,在這種人面前,一次看似無關(guān)緊要的退讓可能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敗勢,也無怪乎這兩位會輸?shù)媚敲磻K了。

主站蜘蛛池模板: 玛曲县| 怀宁县| 平顺县| 正安县| 甘泉县| 镇康县| 昭平县| 南和县| 阜新| 英德市| 巴彦淖尔市| 吉木乃县| 辉县市| 大关县| 射洪县| 布尔津县| 马公市| 介休市| 瑞金市| 濮阳市| 平潭县| 湖北省| 巫溪县| 加查县| 潼关县| 共和县| 福海县| 密云县| 福贡县| 白水县| 京山县| 岱山县| 巢湖市| 集贤县| 绥棱县| 甘肃省| 招远市| 上饶市| 麦盖提县| 共和县| 普宁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