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個神經病。

夏刃拒絕了，但陳調芒并不開心，她反而越來越討厭這樣小氣的自己。

她把東西全部塞給夏刃：“這個東西你讓別人幫你拿著，我要去上個廁所。”

剛放下，陳調芒就匆匆離開了，看上去真的很急，夏刃目送陳調芒遠去。

旁邊的雯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這女朋友怎么回事？”

聽了，夏刃緩緩收回視線，挑眉：“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雯雯一臉不可思議，“嗎的，那她剛剛在那說個瘠薄，搞得我真以為你倆有一腿，tmd。”

本來夏刃還在為她的滿口粗話而皺眉，這下倒是來了興致：“她說什么了？”

雯雯神經大條沒太在意：“我忘了，反正那意思就是讓我誤會了。”

“這樣啊。”夏刃腳轉了個方向，出于禮貌還是打了聲招呼，“先去比賽了。”

-

我有病。

我一定有病。

陳調芒邊往教室的方向走，邊在心里罵自己。

指不定精神病院院長見了都說我無藥可救。

到了教室，有幾個宅男在那打游戲絲毫不關注運動會事項，一看就是等著運動會好好大玩幾場游戲的那種。

陳調芒想著要不要跟他們同流合污。

垂頭一看，視線恰巧落在夏刃的課桌上，上面放著英語課本。

秋天的風挺大的，從窗外吹進來，英語書被風吹的嘩嘩作響，是紙張與紙張碰撞的聲音。

就這樣，風一停，課本停在某一頁。

上面涂鴉似的畫滿了黑色的水筆畫，陳調芒好奇地走過去拿起看了一眼。

雖然是漫畫風格，但她怎么也覺得里面畫的人像自己，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特別像自己。

這應該是他暗戀自己的時候畫的吧。

鬼使神差地，她就用拇指抵著開封處快速翻閱著，雖然紙滑過的速度很快，但她仍就能看到里面幾乎每一張都有畫。

除了靠后的那一部分，漸漸的沒了。

陳調芒看了一下里面的內容正巧是這學期教的，也就是說從這學期開始，他就沒有畫過了。

挺失落的。

應該是放下了吧。

陳調芒把他的課本蓋好放到回原處，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看書。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敲她的空桌子，她尋聲抬眸。

對上了夏刃的臉。

陳調芒下意識站起來，看著他，才想起自己的謊言，她趕緊辯解：“我就是來教室看看。”

“我還以為你掉茅坑里了。”夏刃虛嘆了口氣，掃了一眼那聚在一堆打游戲的男同學。

最后壓低了聲音，“給我當后勤有這么憋屈嗎？”

陳調芒懵了，她盯著夏刃的臉，雖然他是在笑，但她感覺不到他的快樂。

而這種笑，更像是，強顏歡笑……

她趕忙否認：“沒有，就是我覺得好煩，感覺自己越來越小氣了。”

夏刃以為她是因為給他當后勤而煩惱，一瞬間失笑。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陳調芒望著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種難言的情緒。

她希望聽到否定的回答，可看到夏刃云淡風輕一笑，她整顆心都涼住了。

于是搶在他前面又說，“你也別太在意，我就是好奇而已，就是之前你答應跟我拍照嗎，你明明不討厭拍照的，你還在朋友圈發自拍，你拒絕了她，我還以為你對我余情未了呢。”

“我不太喜歡出現在陌生人的相片里。”

夏刃簡潔明了回答道，身上的熱汗散去，天氣已經慢慢變涼，他穿上了外套，只是依舊穿著那條黑色的五分褲。

“聽說，你們跳高的成績出來了貼在宣傳欄，我們一起去看看？”

夏刃的話令她感到自作多情的尷尬，她打開手機轉移話題，等待夏刃的回答。

夏刃一如既往地沒有拒絕她，講真的，相處這么久，夏刃還從來沒有拒絕過她。

那如果表白，是不是，也不會拒絕？

-

兩人站在宣傳欄前面，看成績的時候，陳調芒驚住了，上面顯示夏刃破了學校的男子跳高紀錄。

那夏刃不應該開心嗎？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好幾眼，特別后悔沒有去現場看。

夏刃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聲：“怎么了？”

“你這么厲害啊。”陳調芒咂著舌，最后小聲說，“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什么？”夏刃湊近了一點，他其實是聽到了，但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你？”

陳調芒撇過頭去：“算了，說這些也沒用了。”

已經錯過了，已經回不去了。

如果能讓她重生一次回到那個時候，她一定不會說拒絕的話，她一定會擁住夏刃來一場瘋狂又熱烈的戀愛。

夏刃被明確拒絕了也沒有其他幻想了，自然也不懂她什么意思：“什么嘛，你說，沒事。”

陳調芒盯著他有些急的眸子，才悠悠地開口：“如果我讓你幫我寫作業你會不會拒絕我？”

“不會，那點作業很快就寫完了啊，小事。”夏刃正過身子，答道，“不過你終于不想自己寫作業了嗎？”

“那把第一名讓給我也不會拒絕啰？”陳調芒繼續問。

“我不是讓過你嗎？”夏刃笑了，“高考都可以讓你。”

“你真好。”陳調芒也笑了，“那是不是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你也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