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歿了。”姥姥的眼神里沒有悲傷,只是淡淡的說到,“只怪你母親太傻,走錯了道路,擋了別人的路,被記上了黑名單。
你母親取了渙清這個名字,前半生到是真的平安順遂。只可惜,她非要去觸碰與她相克的火。我以前是不相信這個的,可她自從從事了那份工作之后,就變得事事不順了……”姥姥的聲音說到后面的時候已經帶了些悲傷,卻還是沒有落下淚水。
孫淳懵住了,母親……怎么會?明明,之前還在跟他說一定要保重身體的……他向來理智的腦子在這一刻亂成了漿糊。
已經不管是否在流淚了,他不受控制地失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母親…母親怎么會歿了?!”
姥姥只是手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回到了屋里,她從屋中出來的時候眼眶紅得不成樣子,卻拿出來了一個木盒子。
她依舊沒哭,只是用著蒼老沙啞的聲音對著孫淳說到:“解開這個木盒子,里面有你想要的,我已經老了……參與不了你們之間的斗爭了,你母親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她匆忙地回了屋子里,似是不想讓人發現她的脆弱。
孫淳看著手里的木盒子陷入了一陣恍惚之中。這是一個有著三道機關的木盒子,一道比一道的機關復雜。而這,是他八歲時的生日禮物。這個木盒子他研究了將近一年之久,還是在觀看某部動畫片時,他的靈感迸發,隨即一鼓作氣地解開了這個木盒子。
孫淳恍惚著,手中卻已經把木盒子解開了。木盒子中裝了一張無字的紙條,一塊手表,一個八音盒。
孫淳拿起那張紙條,這可能是最重要的東西。他用手摩挲著這張紙條,然后拿著它放在桌上滴水,隨著水珠的落下,紙條上的字逐漸顯現出來,那是五個人的名字。
蕭無明,趙莊錢,徐武,杜曉禾,錢閂。孫淳不解,拿起手表,上面的時間早就已經靜止了,顯示時間是6:35。拿起八音盒,上面跳動著的舞女早已經在小時候被狗咬掉弄丟了,它播放的是一首他小時候較為流行的歌:《桑》。
那塊表孫淳認識,而且很熟悉,母親時常拿出這塊表邊摩挲邊看著,眼神放空。當他好奇問起時,母親只是笑而不語,只對他說了一個年份,他記得是:1832年。
而這個八音盒,是他三歲時吵著鬧著要買回家的,因為這個八音盒在當時包裝精致,上面還有伴隨著音樂旋轉的舞女,所以他非要不可,只不過到后來上面的舞女被狗弄丟了。而且這個八音盒是可以播放歌詞的,與其他的都不一樣。
孫淳把八音盒擰出音樂,它播放一首《桑》:
漂泊的人啊,你有歸途嗎?
流浪的人啊,你回家看過桑樹嗎?
桑樹它等著流浪的人回來,在那無邊的歲月里。
它始終回望等待,它始終不得答案。
去吧,去找。他們在那山的對面,在奢華的金窩窩里,在山水河邊的小屋里,在無邊的地獄里,在離你最近的地方。
桑樹,你始終會找到的,始終會等到的……
歌詞是他母親改編過的。當時他沒有注意到,母親騙他買了商柜里的八音盒,實則這個八音盒是母親特意為他制造的,而這個歌聲,自然也是母親的。
看來母親早已經想到現在這個局面了,可是,如此聰慧的母親,難道不能逃跑嗎?
孫淳勉強消化完母親歿了的消息,腦子中依然凌亂著,不過他那根理智的弦在他亂作一團的腦子中顯得格外清晰。
孫淳把名字、時間和地名串聯在一起,1832年三月二十一日6:35是《桑》的發行時間,而山的對面,奢華的金窩,小屋,無邊地獄代指銀飾,離孫淳最近的地方…已經不用猜了。
山的對面,如果他屋的門面向山,則無光,是蕭無明?不過這歌詞要是放到現在的話,那他的房子應該是坐落在郊外有山的別墅。而他姓蕭,這樣好找多了。
奢華的金窩,這得是能把金錢留在身邊的人,應該是錢閂。住在山水河邊的小屋里,他應該是有一片農田的,是杜曉禾。做銀飾的,如今最大在市場上的銀飾販賣處是趙莊錢創造的。最后一個,徐武,這是孫淳很熟悉的人了,而他早已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失蹤了。
孫淳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潛藏在他體內最強大的基因涌現出來。
孫淳的父親名孫墨遠,這個名字非常有書卷氣息,不過孫淳父親在遇到孫淳母親之前,曾在黑色地帶游獵過一段時間,還在那一片地帶小有名氣。
孫淳雙手插兜,天色早已暗了下來,他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腳尖隨意的在地上輕點一下,隨即化作流光飛了出去。
孫淳來到了第一個人的門前,雙腳凌在半空上,隨意的把監控干擾,手中光芒照耀。他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到:“蕭無明,出來。”隨即,一道身影從房屋里被拽了出來,孫淳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不浪費一句話。
接著是第二個。孫淳邊飛邊想著:母親,您葬在哪里?您是否能夠看到我呢?
孫淳干脆利落地解決完剩下兩個,他緩緩降落在徐武的門前。徐武,小時經常陪他玩耍的人,他總是笑瞇瞇的。他從未真正了解過徐武,或者說,徐武沒讓任何人了解過他。
孫淳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