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與你大哥一體雙魂?”看著夢雨,雪清河輕聲道。
“嗯,不過大哥與父皇一樣長時間處于沉睡,一般戰斗時才會蘇醒。”點點頭,夢雨笑道。
“那上次……”
“清河殿下請放心,那次是由大哥主導的。”夢雨心中一凜,連忙說道。
“這樣啊,那就好。”聽到夢雨的解釋,雪清河松了口氣。
“你大哥現在在哪?”眼眸微閃,雪清河問道。
“這個嘛,大哥現在正與父皇在一起,按這個時辰的話大哥應該練槍結束了,清河兄你要見大哥嗎?”
“這應該見不到吧。”
“放心,我有辦法。不過這里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去個隱秘之處吧。”看了眼周圍,夢雨輕聲道……
“夜兒,雨兒有事找你。”看著收槍而立雙目微闔的夜鴉,龍神輕聲道。
“夢雨他出事了?”緩緩張目,槍身微動,冷煞淡漠的氣息悄然而至。
“這倒不是,雨兒只是想讓你見個人。”微微一笑,隨著長袖一揮,一塊水晶鏡面突然出現。在那上面,一個身影緩緩出現。
“……”看著鏡中人影,夜鴉身上的氣勢緩緩收斂。
“……”對于夜鴉的沉默,雪清河一點也不在意,此時的她只是癡癡地看著自己苦苦等待了十八年的男子……
“哥,大哥怎么與你長得不是很像啊。”看了看遠處的黑衣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夢雨,小舞好奇的問道。
“我們之前只是共用一具身體,而大哥又不想以自己為主行走世間,所以在八歲之后那具身體便成了我的樣貌。也正是如此,太子殿下之前并不認識我,也就是在大哥主導時浮現的舉止氣勢才把我認出大哥的。”摸著小舞的腦袋,夢雨笑道。
“夜,這是你給我的令牌與面具,我都好好保存著呢。還有,這是我以前為你畫的畫像……還是不看了,畢竟不太像。”看著鏡中的男子,雪清河把還未打開的畫卷連忙收了起來。
“夜,你以前告誡我的話我都還記在心里呢。像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欲速則不達,見小利則大事不成……我還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呢,像……”看著鏡中人影,雪清河向獻寶一樣緩緩說道。
至于夜鴉,他一直保持沉默,偶爾頷首以示傾聽……
“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啊?”
“十年,百年,沒有確定的期限。”看著那期待的眼神,夜鴉沉聲道。
“……我會等的。”眸光微黯,雪清河輕聲道。
“不必如此,你又不欠我什么。相反,我還欠你一道因果。”淡漠的暗金龍眸看著雪清河,左手緩緩抬起。
“烏啼,禱祝。”五道魂環悄然升起,夜鴉深邃的眼眸浮現出一抹猩紅。隨著魂力與氣血朝手心凝聚,一只虛幻的紫黑色飛鴉朝鏡面快速沖去。在幾人不可思議的眼中,那飛鴉從鏡面鉆出朝雪清河心口沖去。
“不要!”在雪清河驚慌的眼神中,眼前的鏡面突然碎裂。她急忙伸手抓去,可抓到的只有快速消散的光點。未等她有其它反應,剛沖入她體內的飛鴉在她心臟表面凝成一道烙印,一股災厄的氣息瞬間涌出。
災厄之氣剛從雪清河體內傳出,六支金色羽翼突然從背后鉆出,七道魂環流轉,一股神圣光明的氣息瘋狂朝那災厄的源頭涌去。
“噗……”在兩道氣息的沖突下,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的雪清河只覺熱血上涌,一口熱血瞬間吐出。而那脫離了雪清河身體的鮮血上還散發著一絲神圣災厄之氣。
“哥,這該怎么辦?”看著蜷縮在地氣息紊亂的雪清河,小舞不由得慌亂起來。
“放心,大哥不會做無的放矢之事,太子殿下一定會沒事的。”看著痛苦不堪的雪清河,一絲不忍悄然閃過。
“為什么?夜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他總是要撇清關系……”忍受著那如同酷刑的痛楚,雪清河不停在心中反問道。每一個疑惑出現,她的眼神就黯淡幾分,在極致的痛楚降臨時,她那明亮的眼眸已無神采,眼角溢出的淚滴也在神圣與熾熱中瞬間蒸發。
“我要死了嗎?”在最后一道疑問浮現于心底時,心臟處那紫黑色的飛鴉瞬間染上耀眼的金色。災厄消散,一股圣潔之氣緩緩涌出。
隨著另一股神圣氣息的出現,原本躁動不已的神圣氣息慢慢平復下來。在兩者交織融合下,雪清河背后的金色羽翼悄然散去,一道神圣之力突然從雪清河體內涌現,慢慢沖刷著她那有些受損的身體。在這突然出現的更為純粹的圣潔之力下,雪清河的身體悄然改變著。
“光明神,您要給您虔誠的信徒發布什么指示嗎?”看著突然發出微光的天使雕像,一直待在旁邊的老者神情激動起來……
“夜兒,你身上的氣息……”看著氣息低落些許的夜鴉,龍神眼底生出一抹擔憂。
“無事,只是沒了百年壽元,以我現在的龍軀,那些壽元只是九牛一毛罷了,不值一提。”臉上的蒼白迅速散去,夜鴉擺擺手輕聲道。
“夜兒,那個姑娘明顯對你有很大的好感,你……”看著魂力散去的夜鴉,龍神欲言又止。
“父皇,以你現在的神魂想掌控龍神之心要多長時間?”望著龍神,收起龍槍的夜鴉淡淡問道。
“這……”此話一出,龍神瞬間沉默了。
“以父皇你現在極度殘缺的神魂想不毀掉龍墓從此地沒有數百年以上那是不可能的。雖說外界一日,此谷三天,但讓他人用數百年的時間來等待,真的合適嗎?人家又不欠我們什么。你說她有成神之資,但那僅僅只是天賦。世上天資稟賦者眾多,而半途夭折之輩數不勝數。現在的她,只有百年。”夜鴉淡淡說道。
“夜兒,你可以出去的。”
“在接受龍族恩賜之時,我就出不去了。當他們把最純粹的龍氣精華傳輸給我時,我與此地就有了一絲關聯。再者,世間哪有什么一見鐘情,不過懵懵懂懂,見色起意罷了。”話落,夜鴉朝不遠處修建完畢的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