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自身為祭,憑借修行萬年的無上功法與神器,毅然決然地封印了兇獸,就此香消玉殞,世間再無龍神。”阿離目光柔和似水,凝視著眼前目光清澈如泉的知語,聲音輕柔,仿佛在講述一段遙遠(yuǎn)而又哀傷的傳說。
知語聽聞,心中頓時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義憤,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那樣對待她,她為何還要拼死相救?難道她心中,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嗎?”阿離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難測的神色,似有千般思緒在其中纏繞。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一臉心疼地看向眼前的少女,輕聲問道:“那你呢?你恨那些人嗎?將你狠心賣掉的大伯,冷漠無情的王姨,簡府里的眾人,還有那拿你去獻(xiàn)祭的村民,以及對你處以極刑的冥將……你心中,可曾有恨?”
與此同時,在那神秘而莊重的五行殿內(nèi),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正神情凝重地圍在雙刃燎——這把曾是庚辰的武器周圍。他們緊緊盯著眼前由武器浮現(xiàn)出的畫面,大氣都不敢出,仿佛稍有不慎,便會驚擾了那畫面中所承載的往昔歲月,那些塵封的記憶與情感。
知語微微低下頭,目光緩緩落在手中的烤雞上,神色間透著幾分落寞與黯然,輕聲說道:“我不過是個無人疼愛、無人憐惜的凡人罷了,又有什么資格去恨他們呢?也許,我生來便注定要承受這些苦難吧。不然,我真覺得自己毫無價值可言。我既沒有你那位朋友那般偉大,也沒有她那般超凡的本領(lǐng),像我這樣無用之人,確實沒資格談恨。”說罷,她緩緩抬起頭,露出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殘花,透著無盡的凄涼。
五行殿內(nèi)眾人聽聞,眼眶不禁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紛紛低下頭,默默不語,似是被知語的話語觸動了心底最柔軟的部分。阿離依舊溫柔地凝視著知語,只是那眼神之中,心疼之意愈發(fā)濃烈,仿佛要將少女所受的苦難都化作無盡的憐惜。“一切都已成為過去,你也該去投胎轉(zhuǎn)世了。這一世,愿你能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阿離輕聲說道,聲音如同春風(fēng)拂過,帶著絲絲縷縷的溫暖與祝福。
“謝謝你,小公子。上輩子仿佛一生都在無盡的逃亡中度過,只盼這一世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地度過一生就好。”知語輕輕起身,邁著輕盈而略顯疲憊的步伐,緩緩走向奈何橋。她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對著阿離大聲喊道:“阿離,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她,下一次,千萬不要再讓她獨自去面對那些艱難險阻了!”
阿離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一把重錘擊中了內(nèi)心最深處。對啊,我怎能再讓她獨自承受一切?他這般想著,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向著知語的方向飛奔而去,腳步急切而堅定。五行殿內(nèi),青龍和白虎見狀,同時大聲呼喊:“阿離!你等等……”然而,待他們定睛再看時,畫面中早已經(jīng)沒了阿離和知語的身影,只留下空蕩蕩的奈何橋,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靜靜訴說著往昔的故事,那故事里,有傷痛,有無奈,也有深深的眷戀。
五行殿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氣氛凝重而微妙,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壓抑籠罩著整個空間。就在這時,朱雀率先打破沉默,輕聲開口道:“或許,阿離跟過去也未嘗不是一樁幸事。想當(dāng)年,他們二人情誼深厚,無論何時何地,皆是形影不離,宛如一體。如今阿離追去,說不定能續(xù)寫前緣。”
玄武微微皺眉,輕輕搖著手中的扇子,神色憂慮,仿佛在思考著這一舉動可能帶來的后果:“話雖如此,可輪回轉(zhuǎn)世乃天地間既定的法則,我們?nèi)绱烁缮妫娴牟粫l(fā)什么變故嗎?”言罷,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試圖從大家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青龍與白虎對視一眼,彼此心領(lǐng)神會,仿佛在瞬間達(dá)成了某種默契。青龍神色堅定,語氣決然地附和道:“管他什么既定法則!先把人追回來再說。這一世,無論如何,我們都得確保庚辰能安穩(wěn)順?biāo)斓囟冗^一生。她為這世間默默守護(hù)了上萬年,做出的犧牲已然夠多了!”
“沒錯!”白虎緊接著大聲說道,聲音洪亮而有力,“上萬年的漫長歲月,她獨自一人扛起守護(hù)世間的重?fù)?dān),承受了多少苦難。破一次例又怎樣?難道就不能讓她在這一世好好享受平靜的生活嗎?”白虎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憤慨與決然,仿佛要與這天地法則抗?fàn)幍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