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回來的時候剛好過了半個小時。

為什么是半個小時？

別問，問就是便秘。

為什么是便秘？

那是因為腸胃不好。

為什么腸胃不好？

因為不好好吃早餐。

所以為了節省時間，他順便吃了個早餐才回來，剛好手機恢復，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嘿，真巧。

“喂，是林森嗎？”那邊的聲音難掩疲憊，但滿懷期待地詢問。

“對，我就是林森，請問您是？”

“我就是汪林，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你大學的音樂教授。”那邊聽到林森的聲音就立馬高興了起來。

“當然記得，我怎么會忘了您呢，承蒙您當年的照顧，我才畢了業的。”

“這次換我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妻子也不會恢復過來，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想請你吃頓飯的，當面向你表示感謝，不知道今晚你時間上方不方便？”

方便，那可是太方便了，林森無業游民一個，唯一的工作就是每周去歐穩那里唱歌。

“當然有空，按理說應該是我請您的才對。”

“別客氣了，我在家里招待你，今晚記得準時過來啊！”

汪林為了不讓作者水字數，干脆地掛掉了電話。

過了兩秒，汪教授就把他家地址發了過來。

林森這下就真的無所事事了，要是以前，他肯定會選擇待在家里看看書，但是現在霉運值只有四十，可以大膽出門了！

“哐當。”

門把手掉了。

熟練地從旁邊抽屜里拿出第123個門把手，林森坐上出租車就往目的地過去。

最后跑了個四百米，林森來到了一家錄音室——老張錄音室。

是的，這家錄音室就叫老張。

他打算趁熱度還在，趕緊把《水星記》錄出來，好上線音樂平臺賺一波小錢錢。

推開錄音室的門，里面只有一個帶著耳機的少年。

這個少年的穿著很嘻哈，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帽子，正在那搖頭晃腦，估計是在聽非常激烈的歌。

畢竟點頭的幅度像是被電到一樣，能達到這種節奏的歌也不多了。

“救……命……啊……啊！”

臥槽，原來是真的被電到了！

林森震驚地看著少年手上的電線，慌亂之下，竟然找不到其他絕緣的東西。

有了！

他驚喜地低頭看著自己厚底的鞋，當即飛踢一腳，把少年踹倒在地。

一陣噼里啪啦以后。

“哎喲，”少年摸著摔疼的腰，扶著林森站了起來，“臥草，原來是你啊，怪不得一個效果器都能有這么大的電流！”

他顧不上腰疼，立馬以每秒半米的速度往門口走。

不過沒過兩秒，就被林森拉住了命運的后衣領。

“老張你別激動，我就是找你錄個歌，錄完就走。”

沒錯，這位少年就是老張，姓張名橫，別看他年紀小，實際上音樂天賦非凡。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過來天花板莫名其妙塌了，上上次過來害得我的電腦壞了，再上上上次……”數落著林森的被動傷害，老張雙手往前巴拉，試圖脫離林森的魔掌。

“放心，我現在已經沒有那么倒霉了。”林森拍著胸脯保證。

“哐當。”

門外的招牌掉了個字。

……

“你看，要是以前，那肯定是整個招牌都會掉下來，現在只有一個字，是不是好多了！”林森試圖挽回。

“好像是這樣，”老張木然地看著地面上的“老”字，“個鬼！”

趁林森不注意，他一下子竄到了門口。

“這次我出三倍的錢！”

“還要賠償所有損壞的東西！”老張討價還價。

“成交！”

老張雖然天賦出眾，但年齡確實小，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尤其是需要經驗的錄音師這一行，所以很少有人過來找他錄音，

過來的基本上是歐穩介紹的一些苦哈哈音樂人，根本賺不到什么錢，只是勉強維持錄音室而已。

“這次要錄什么歌？上次那首沒能錄完真是太可惜了，不如兩首一起錄吧！”老張的眼里閃爍著金錢的光芒。

“算了吧，還是等你恢復原價我再過來，”林森把《水星記》的曲譜拿出來，“這就是我昨晚唱的歌。”

老張隨意地拿過來翻了幾頁，漫不經心地說道：“昨晚沒空去現場，我哪知道你唱的什么歌。”

“喲，還挺完整的，難度在感情上嘛，不像你啊，怎么轉深情風了，看來今天有的錄了。”

“一看就知道你沒看節目，昨晚我的部分直播出去了。”

在音樂方面老張還是很靠譜，再加上之前伴奏也是他幫忙制作的，所以林森直接錄歌就行了。

錄歌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實際上，哪怕昨晚林森唱了歌現場版，現在錄歌也要更注意情感和咬字。

而且沒有監棚老師，全靠林森和老張在把控。

所以他一直不理解怎么會有那么多人錄歌一遍過的，根本不科學！

“只有一個A4，穩一點。”

“聲音虛一點，不是讓你腎虛！”

“感情感情感情，這首歌最重要的是感情！”

林森的聲音技巧還算不錯，但也只是科班出身的不錯，所以錄了三遍，才把這首歌錄完?(???)。

三遍也不科學？

拜托，唱歌治病更不科學。

錄完歌之后還要調音色修音，這是每一個歌手都需要進行的步驟，就是天王老子過來了，也要按規矩辦事！

什么，林俊杰？

那算了。

但是林森不是林俊杰，所以他還得乖乖地看著老張收尾。

這一部分就不是他能幫忙的，所以待了一會，看時間差不多，就打車趕往汪林教授家里。

汪林住在魔都有名的別墅區里，畢竟他本人以前就是魔都戲劇學院大名鼎鼎的音樂教授，一輩子總能攢下一點錢。

再加上兒子孝敬的幾個億，買下一個別墅還是可以的。

林森過來的時候還被瞧不起，于是一陣打臉之后才成功來到汪教授的家門前。

“林先生，以后迷路可以找我們保安的，不用這么倔強。”保安隊長見林森第三次走錯路之后溫柔地提醒道。

“沒有，我就是看你們這里的別墅漂亮，過來參觀一下，謝謝你啊。”

灑脫地擺了擺手，林森見到了等在門口的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