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陳燕第一次坐火車，是硬座，大概要坐30個小時左右。

9月份的車廂十分擁擠，學生很多，大多都帶著一個行李箱、一個書包。

整個車廂嘰嘰喳喳的，顯然對這群新生來說，這是他們走向獨立的第一步，很令人興奮。

“核票了，核票了，大家把身份證、錄取通知書、車票拿出來。”兩個乘務員從車廂的一頭慢慢過來，邊檢查，邊核對。

陳燕陳燕聽清內容后，隔很遠，就已經準備好了，她怕到時候自己拿的時候太慢了。

……

……

11點左右，陳燕感覺有點餓了。

“吳麗，你餓了嗎？我們去接水泡面吧。”

吳麗是陳燕高中的同班同學，但因為陳燕是高二分班才進那個班的，和吳麗也不在同一個寢室，所以兩個人以前并不熟悉。

這次兩人搭伴而行，也是聽室友說她們兩個選了同一個學校，如果一起的話會有個伴。

“好啊，我喜歡酸菜的，我要先泡酸菜。”

兩個人背上書包向火車行進的反方向走去，因為剛剛陳燕看有人從那邊端著泡面回來的。

……

“瓜子、花生、啤酒、八寶粥，同學腿收一收。”

“盒飯~，盒飯~，熱騰騰的盒飯~”

“香辣雞腿~七塊錢一個~，香辣雞腿~七塊錢一個~”

看著一輛輛小推車過去，陳燕感覺自己的口水好像有點控制不住地分泌變多了。

雖然曾經聽過出門打工的叔叔嬢嬢們說過火車上的東西都很貴而且不好吃，自己內心也這樣暗示自己，但這種應激反應自己根本控制不住。

……

吭哧吭哧

吭哧吭哧

火車又往前開了10個小時。

越往東走，天越來越黑，陳燕和吳麗中途又去了次廁所。

陳燕從這次開始就覺得火車上的廁所有一種奇怪又難以描述的味道，直到畢業，后面還坐了幾次火車的陳燕也沒弄清楚，那種味道到底是什么。

……

隨著黑夜的降臨，因為內外溫差，車內的熱空氣遇冷在窗戶上形成了水霧、水滴，再順著玻璃掉落下來。

半夜陳燕醒了就看看窗外的環境，有時只能看到火車內的倒影，有時能看到外面成簇的燈光，然后再緩緩睡著。

陳燕這一晚睡得很不安穩，可能因為坐了一天的車，自己的腿水腫了，十分的不舒服，

也可能是內心對一個陌生城市、陌生學校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