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秋11（新環(huán)境的開始2）

柳蹁躚回到家已經(jīng)是十點了，但她還是在與父親討論著做直播需要改進的地方。

父親看柳蹁躚一連幾天都這樣已經(jīng)很憔悴了，他擔心女兒身體。

“蹁躚，不要做了，早點去睡吧，你這樣把身體搞垮了不值得啊……”

“你不要管我！”柳蹁躚焦慮的朝柳河喊。

也許是太累了，她已經(jīng)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大顆大顆往外掉，怎么也停止不了。

柳河扯過旁邊一張抽紙遞給她，柳蹁躚接住紙后將柳河推了出去。

“你不要在這里。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

柳河被推出去后，門“啪”的一下關上了。柳蹁躚再也忍不住了，她任由眼淚肆意飛濺，將整個背重重的靠在了抱枕里。

“什么啊？”

柳蹁躚自言自語無奈的哭訴。

她能怪誰？她誰也怪不了。但是就是不甘心啊，她不想放棄。在這個整日泡在題海里的節(jié)骨點上，她把直播稱為自由。

她把自己折磨得疲憊不堪，但她反而覺得她是自由的。

柳蹁躚用力的捏著掌心的紙團，最后因為困意慢慢松開陷入睡夢中。

在學校里，柳蹁躚是大家公認的“女神”。她學習成績好長得又漂亮，待人有禮井井有條。

而柳蹁躚自己呢，她在學校的時光可以說用一個詞形容：學習不停。

在別人看來，她每時每刻都在學習，幾乎不管除自身學習以外的事，但她也確實是這樣。

這次國慶后，有不少藝考生相繼去了藝術培訓機構(gòu)學習，由于柳蹁躚是文科班，走的同學更多，其中包括原來班里的班干部們。所以班主任決定重新安排一批班干部。

柳蹁躚知道自己時間不多，本來打算推辭。但是班主任規(guī)定每個人都要參與到此處競選。

“參加競選比賽到時候可以豐富你們的畢業(yè)檔案。”

而在競選中有一個環(huán)節(jié)叫“才藝展示”。主要是讓競選者展現(xiàn)一下自己的才藝。

看著其他人有：唱歌，舞蹈，畫畫，樂器的。也有：烘培，配音，cos play，小語種的。

柳蹁躚一下子腦子有點發(fā)麻。從小到大她的愛好就不多，也沒有什么用來專項培養(yǎng)和學習的愛好，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直播。

柳蹁躚準備一番后，走上講臺開始她的“表演”——直播賣粉筆。

她以粉筆為道具，開始了她的直播表演。

面對她專業(yè)且精彩的“直播”。同學們一方面覺得有趣，另一方面則覺得柳蹁躚和自己從來覺得的柳蹁躚好像不一樣了。

但場下氣氛還挺熱烈，不少同學鼓掌叫好，更有一些同學直接用起了網(wǎng)絡詞匯。

“歐買噶，買它買它！”

唯獨班主任在一旁臉色不太好看，她一分鐘

過去后，班主任直接走到講臺上來終止了柳蹁躚的直播。

“好了好了，給我下去了。”

盡管如此，在最后的民意選舉中柳蹁躚卻因為投票第一而擔任副班長。

課間，班主任把柳蹁躚叫到辦公室，對于柳蹁躚今天的行為她十分生氣。

直呼這就是一個“沒有技術門檻的職業(yè)”，認為柳蹁躚完全是在帶壞班風和“自甘墮落”！

柳蹁躚靜靜的看著她，等班主任說完，柳蹁躚問了班主任幾個關于直播帶貨行業(yè)的客觀問題和背景環(huán)境。

班主任雖然沒有打上來，但她以一個仍然不屑的態(tài)度把柳蹁躚叫走了。

自從這次“才藝展示”后，柳蹁躚在學校里火了。

一方面有對她的肯定和支持，表示她十分有想法和新意。另一方面的人則表達出與班主任大致相同的觀點：她這不過是在嘩眾取寵和自甘墮落。

當上副班長后，自然少不了與班長的磨合。

班長名叫“孔申”，如果說柳蹁躚是大家眼里的女神，那“孔申”便是大家眼里男神一般的存在了。

只不過孔申是從這學期才轉(zhuǎn)來文科班，在此之前，孔申是在理科班的。且成績不錯。當時他的做法也讓許多老師和同學大為震驚。

柳蹁躚此前沒與孔申怎么接觸過，對孔申也不太了解。

但是十一月份的時候?qū)W校會組織一場秋季運動會，老師便把這個活動留給了他們倆安排。

周末的時候，柳蹁躚和孔申約了一個奶茶店商量著怎么組織這次活動。

柳蹁躚希望“長話短說”，怎么簡單怎么來。但是孔申則認為這是大家高中時期的最后最后一次運動會，不應該太過敷衍。

“明年學校就不會給我們安排運動會了，怎么能敷衍呢？”

柳蹁躚盯著他，朝他挑了挑眉緩緩開口：

“要不你上去表演一個rap？”

孔申不置可否。

“也不是不行…可是我不會啊。”

柳蹁躚見他認真了，來了興趣。

“你確定你會上？如果你真的愿意，那我們可以來學啊。”

柳蹁躚拉孔申去了她家。

推開房間門，孔申就被驚住了。房間很簡潔，家具有一張矮圓桌，木質(zhì)地板上隨便“躺”了兩個豆袋沙發(fā)。倒是各式各樣的新聞，潮流等雜志和便利貼，筆，筆記本等隨處擺放著。

“哈哈抱歉，房間有點亂。”

柳蹁躚看了一下“滿屋”狼藉有點尷尬，但隨即她又一邊滿屋子找人一邊開始扯開嗓子喊：

“柳河——”

在一番搜尋無果后，柳蹁躚郁悶。

“真是的，怎么還沒有回來。”

一旁的孔申正在幫忙著收拾屋子。

“這些放哪兒？”孔申抱著一堆剛剛收好的雜物站在柳蹁躚旁邊問她。

“啊，謝謝啊。放那邊柜子就好。”柳蹁躚怪不好意思的。

平時在學校大家都覺得孔申是很認真的人。確實，幫忙收拾屋子的時候也很認真。

柳蹁躚想。

倒是孔申先開口了：“感覺好像你在家里和在學校不一樣呢。”

柳蹁躚怕“引禍上身”。連忙否認：

“不會的。可能我這幾天比較忙沒來得及收拾…現(xiàn)在快到中午了，我去廚房做午飯。”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在家里更親和一些……”

柳蹁躚因自己“自作多情”尷尬得一溜煙溜進廚房，心里還嘀咕著孔申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其他同學，那她在學校里的形象……

“需要幫忙嗎？”當孔申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時柳蹁躚被嚇了一跳，切姜的手一個不小心就被刀劃出了血。

“嘶——”

雖然疼痛，但是柳蹁躚卻并沒有呆在原地，她鎮(zhèn)靜的將帶有傷口的手指伸入洗水槽沖洗，從柜子里找出小藥箱，用酒精消毒，包扎。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一旁的孔申被看呆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柳蹁躚自顧自地看著傷口喃喃：

“真夠倒霉的，不過應該沒事了。”

孔申自告奮勇幫忙做飯，還問柳蹁躚喜歡吃什么他都可以做。

“不用了，家里材料不夠，蛋炒飯就ok。”

午間當孔申做的蛋炒飯被端上桌時，柳蹁躚老遠就聞到了香味，饞的不行。

“香吧？”孔申一臉洋洋得意，“我侄女可愛吃了。”

柳蹁躚瞅了他一眼，沒搭話，埋頭扒飯。

心里卻點了一百個贊：哇塞，絕了啊，他居然蛋炒飯都可以做這么好吃！

在中間喝水的當，柳蹁躚忍不住問孔申的“獨門秘笈”。

孔申講述：“我媽媽以前因為模特工作緣故患上了厭食癥不愛吃飯，醫(yī)生說這已經(jīng)影響到了她的身體，后來我就慢慢學著做好吃的給她吃……”

“媽媽”？這一個詞沒有來突然抓住了柳蹁躚的心。

她沒由來想起來何小荷，這個教她做第一碗蛋炒飯的女人。

“你媽媽怎么樣啊？”

孔申說完自然的將話語權(quán)給了柳蹁躚。

“我媽呀？我媽她是開炒飯店的，說真的，你這個炒飯質(zhì)量真的能趕上我媽那水平了，不錯嘛你……”

兩人聊天時，門“啪”的一下開了。

柳河進門看到自己女兒與一個帥哥吃飯，現(xiàn)是愣了兩秒。

然后很克制的問了一句：

“蹁躚，這是你男朋友？”

少男少女的微妙情感讓兩人皆是一愣。

柳河在一旁好意提醒道：

“你們只要不太過我沒關系的，只是蹁躚，不要讓你媽媽知道……”

孔申連忙出來救場：

“不是的，我只是蹁躚的同學。”

見柳河半信半疑，孔申直接表明：

“蹁躚說你有認識會rap的朋友，我們就原本打算在運動會上來一個rap，可惜我不會，所以我只是想來學習的……”

柳蹁躚低頭紅著臉憤憤的想：

一個解釋而已你那么認真干嘛啊？

孔申越是解釋越是把自己給搞緊張了。

最后柳河圓場：

“我想你應該是來學習的。”

而在之后私下里，柳河故作有點遺憾的和女兒開玩笑：

“說實在的他說他不是你男朋友時我當時還有點可惜。”

“啊？”一旁吃葡萄的柳蹁躚白了柳河一眼。

“小心我用葡萄皮扔你！”

但又忍不住好奇。

“為什么啊？因為他帥嗎？”

“他能有你爸帥嗎？只是在我眼里你一直不會與人交流，更不用說異性了…至少說，你與同齡人交流一下也是好的……”

“你就不怕他對我圖謀不軌把我辦了？”

“所以知道你們不是以后，我就放心了…但這一天終回來…蹁躚，很多時候，作為父母我們不能陪伴你到終身，我們可以教你怎么識人，但終究不能幫你選人啊……”

柳蹁悶著獨自想了一會兒。

有忍不住好奇湊過去問：

“那你當初怎么會和我媽在一起啊？”

柳河回想起來有些甜蜜：

“我那時候還年輕呢，有一天在你媽的炒飯店吃炒飯，我一吃這炒飯也太好吃了。然后一看老板娘居然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姐姐，當時你媽對我一笑，我就對你媽一見鐘情了。后來就天天去吃，再后來很開心的是她對我也有好感，我們就很愉快的在一起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和她離婚？你不喜歡她了嗎？”

“沒有。我現(xiàn)在仍然很喜歡她，覺得我遇到她真的很幸運，只是因為后來我們在人生道路的方向上有一些不能解決的分歧…并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她了，相反，我現(xiàn)在仍然和你媽不時保持聯(lián)系…還有，你也應該回去多和你媽相處。”

在全校運動會那天，高二五班的表演令全校都炸了。

原來柳河的發(fā)小恰好是一個比較出名的rap歌手，在一番聯(lián)系后，他不僅同意教孔申rap，還愿意到時候親自上臺為他們助陣。

柳蹁躚和孔申聯(lián)手的“運動會策劃”可謂是以不錯的新意為運動會氣氛帶來不錯效果，也為高二五班全班攢足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