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打我的旗號給你們找麻煩,你就批評他們,不要講情面”
——毛澤東與小姚、小田的談話
專列服務員小姚隨毛澤東出車服務時間長了,機敏勤快,毛澤東對她很喜歡,也很關心照顧她,久而久之,她也養成了一點任性的毛病。所以,在毛澤東的專列上,年輕的列車員和衛士之間不總是笑聲,也有鬧矛盾甚至驚動毛澤東的時候。
1960年冬,毛澤東的專列從南方回京。因毛澤東派李銀橋、小封下鄉搞調查,小姚熟悉的衛士只有小張和小田。小張暫時代理衛士長的角色負責工作,將小姚指揮得團團轉。“小姚,屋里溫度高了。”小張提出了問題。小姚正忙著什么事,漫不經心地隨便說了一句:“根本不高,你看看溫度表。”“告訴你高了就是高了。”“不知是主席熱還是你熱的。”小姚不耐煩地調了一下溫度。過了一小會兒,小張又說:“小姚,怎么搞的?溫度又太低了。”小姚不高興,大聲說:“不低……”小張大聲批評起來:“你這個同志怎么搞的,低了、低了,你就是不聽?”“不可能低!”小姚說著走出門,來到走廊。小張近乎斥責地說:“主席感冒了你負責!”一句話,把小姚的火激起來了:“得了得了,你了不起,你說了算還不行?下次別喊毛主席萬歲了,就喊你張衛士萬歲吧!行了吧?”不料,毛澤東聽到了小姚的吵嚷聲。小姚進去調溫時,毛澤東放下報紙問:“小姚,怎么發火了?是不是我身邊的人給你找麻煩了?”小姚有些心慌,連忙否認:“沒有,沒有啊。”毛澤東微笑著說:“我聽到了,你在走廊里喊的聲音挺大……”小姚尷尬地解釋:“鬧著玩呢,我們是開玩笑呢。”毛澤東說:“如果他們打我的旗號給你們找麻煩,你就批評他們,不要講情面。”“沒有,真沒有,我們是開玩笑。”小姚邊說邊退至走廊。她和小張對視著,都長吁一聲,都笑了,事情也就完了。
衛士小田是個聰明、伶俐、勤快、英俊的小伙子,毛澤東和江青都很喜歡他。他說話辦事有時也有點傲氣。有一次,專列停車,小姚去開門。小田催促:“快點快點,動作麻利些。”小姚感到毛澤東并沒打算下車,只是小田跟在她身后,說話口氣大。小姚故意慢慢騰騰,試試小田有多大本事。“怎么搞的?門也不會開了?”小田有些發急,小姚白他一眼:“你會開?”小田更急了:“我叫你開門!”“我就開不快,我就是這樣!”“你,你……”小田氣得臉通紅。小姚越發示威似的說:“就是我,怎么樣?”小田氣得發抖,怒指小姚:“你,你不就是列車員嗎?”小姚反唇相譏:“列車員怎么樣了?我還入黨了,你還沒入黨呢!”小田不甘示弱:“你有什么了不起?小小的列車員……”小姚的話頭更升級:“你有什么了不起?你在主席身邊算最近的人了,可你到現在還不是個黨員。告訴你,做人還得靠自己!”小田被傷了自尊心,氣得破口大罵,罵得很難聽。小姚沒有對罵的本事,傷心地哭起來。哭了一陣子,小姚想:“你跟主席近,我跟主席也不遠。”于是,一氣之下,告了個“御狀”。這一告告準了。毛澤東和江青都狠狠地批評了小田。江青怒指小田:“跟誰學的那么兇?都是我們把你寵壞了!”毛澤東皺著眉頭說:“你去向小姚作自我批評,要當面道歉。什么時候她原諒你了,你的自我批評才算完成。”小田垂著頭來見小姚,小姚后悔不該為這一點小事驚動毛澤東,后悔不該和小田鬧這么僵。小姚看見小田那狼狽樣,一下子心軟了。小田走到小姚面前,結結巴巴地說:“對,對不起。我,我是著急了。”小姚接著作自我批評:“我也對不起你,我不該說話刺你,傷害你的自尊心。”小田有些為難地說:“刺激刺激好。”小姚也低下頭小聲說:“小田,你不怪我吧?”小田真誠地回答:“不怪。”
真是不打不成交。從此,小姚和小田成了知心朋友,互相商量事,互相幫助,而且把這種親密友誼保持下來了。
“如果他們打我的旗號給你們找麻煩,你就批評他們,不要講情面”——毛澤東這句話,表明了對專列服務員小姚的關心和尊重,而對身邊衛士小張要求卻是嚴格的,不因是身邊衛士較親近的人而有所袒護;“你去向小姚作自我批評,要當面道歉。”毛澤東的這句話,同樣不因田云玉是身邊衛士、較親近的人而有所袒護,相反卻嚴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