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土包子……”
——毛澤東與衛士李銀橋的交談
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后,一次,毛澤東又夜以繼日地工作了幾十個小時,已經兩三天沒吃一頓正經飯了。李銀橋一再提醒他,后來毛澤東提出要吃一頓飯,讓李銀橋給“搞一碗紅燒肉來”。
當李銀橋剛準備去伙房作交代,卻遇到了江青。江青問起了毛澤東吃飯的情況,并把李數落了一氣,最后說:“不要啰嗦了,照我說的辦!紅燒肉不要弄,什么好東西?土包子呢,改不了的農民習氣!”
由于江青的批評和阻止,李銀橋沒有弄。
吃飯時,見桌子上沒有紅燒肉,毛澤東生氣了。
“為什么沒搞?”他歷來堅持“交代了就要辦”的原則,大聲地問,“交代過的事情為什么不辦?”
李銀橋垂下頭,無言以對。
江青始終沉默。
“說話,交代了的事為什么不辦?”毛澤東發脾氣了,“我只要求一碗紅燒肉,過分了嗎?”
明擺著江青是將自己躲開了。失望、委屈一下子涌上了李銀橋心頭,他站著一動不動,眼淚流了下來。
毛澤東見不得淚。李銀橋一哭,他就不安了,嘟噥著:“算了,算了,以后注意么,交代了的事么……”
毛澤東草草吃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
當毛澤東準備睡覺時,他讓李銀橋坐在他身邊,自己倚在床欄上,小聲問:“說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李銀橋一聽這話,眼淚馬上涌了上來,在眼眶里打著轉,嘴里卻一言不發。
在毛澤東的一再堅持下,他說:“你全明白了,為什么一定要我說?”
“我明白什么?我要你自己說。”
“她不讓我弄,她說……”
正在這時,江青進來了。毛澤東皺著眉頭白了她一眼。
“你們談,你們談,我走。”江青一臉慍色,轉身就走。李銀橋忙站起來準備跟上去送她,身后傳來了毛澤東的怒聲:“別理她,接著談你的!”
李銀橋哼哧著講述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這就對了嘛。你不哭了,這就好。心里有不痛快就要找人吐,吐出來就痛快了。”毛澤東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李銀橋咧咧嘴,樣子介于哭笑之間。
“不錯,說對了!”毛澤東忽然沉下臉,用慍怒的聲音說道,“我就是土包子。我是農民的兒子,農民的生活習性。她是洋包子,吃不到一起就分開。今后我住的房子穿的衣服吃的飯菜按我的習慣辦。江青住的房子穿什么衣服吃什么飯菜按她的習慣辦。我的事不要她管,就這樣定了!”
“心里有不痛快就要找人吐,吐出來就痛快了”這句話,體現了毛澤東對工作人員的理解、關心。關于“土包子”“洋包子”的議論,反映了毛澤東以保持勞動人民本色為自豪和對江青的不滿,從而也為身邊工作人員“出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