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人看著趙洛問：“我們認識嗎？”

“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可以肯定，我們才認識。”

女人放下叉子：“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

“看著我的手表，”趙洛把手放在桌子上，眼睛看著電子表。

女人笑道：“看你手表做什么？不要打擾我吃飯。”

“1分鐘，看著手表，沉默一分鐘。”

女人點頭：“OK！one、two、three…………”

時間一點一點流走，1分鐘已經過去。

“夠了，今天幾號？”

“11月2日。”

趙洛抽出一根煙點上：“2001年11月2日，晚上19點42分前的一分鐘，你和我在一起，我會記住發(fā)生過去的一分鐘，我們已經做過1分鐘朋友，這是事實，你不能否認，因為已經過去。”

墨鏡王的電影臺詞，用來泡妞不錯，趙洛長的不丑，氣質好，女人眼睛不敢看他。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女人問趙洛。

“1分鐘，就是1分鐘，我們今天只做一分鐘朋友，想知道我的名字，明天下午15點，我們在威尼斯海濱大道見。”

趙洛說完離開這里，回到自己餐桌前。

“BOSS，這個女人攻擊性很強，你居然把她搞定！”

本杰明有些吃驚。

“外表冷漠，內心什么樣，誰也不知道，我們都是電影專業(yè)的學生，為什么我能當導演，你只是助理？”

“你有才華，我看過你拍的《網絡戀人》，鏡頭語言還有色彩運用，都是創(chuàng)新的，IMDB評分8.9的電影，我肯定拍不出來。”

“錯，導演不需要才華，也不需要天賦，繪畫、攝影、音樂、舞蹈、文學……，電影里包涵所有的元素，一個導演可能對一種有天賦，難道對任何方面都有天賦嗎？”

“相對于其他導演來說，我算一個笨人導演，《網絡戀人》從劇本開始，我天天在屋子里磨，包括拍攝時，我腦子里也是裝著電影畫面，吃飯、抽煙、上廁所都在想著電影里的畫面？”

“導演是一個多元綜合體的職業(yè)，就像古代的工匠，我們國內有一個賣油翁的故事，這個故事就是講述一個熟能生巧的道理。”

“我成為導演，最重要一條就是興趣，沒有太大的理想，做一份自己有興趣的工作，為這份工作奮斗一輩子，我就已經知足。”

“興趣，能賺錢維持自己生活，這樣就足夠了。”

本杰明點頭，他明白趙洛的意思，腦子里有再多的想法也沒用，要實踐出來，《網絡戀人》小成本電影，實踐積累經驗，這就已經足夠。

趙洛拍電影并不是為了拿獎去拍電影，也不全為票房。

做一份自己感興趣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同樣，外表冷漠的女人，內心什么樣外人并不知道，只有接觸后，才能知道。

女人和她朋友離開餐廳時，看向趙洛這里，本杰明用手指了指：“她似乎對你有意思。”

“并不是有意思，而是好奇，在你們眼中，華人的印象是沉默的書呆子，我給她的印象是無知的自信，幽默，還有文藝氣質。”

“神秘感，帶給她好奇心。”

兩個人在意大利餐廳吃完飯，本杰明開車把他送回公寓，晚上天黑后，最好別在洛杉磯市中心瞎溜達。

…………

洛杉磯11月亂穿衣，有穿長袖的，也有穿短袖的。

趙洛沒有駕駛證，還是本杰明把他送到威尼斯海濱大道。

女人和她朋友已經在海灘公園門口。

“ciao。”

“ciao”女人笑道：“你會意大利語？”

“不會，我昨天見到你，從你的長相判斷，你不是美國人，有些像意大利人，所以特意在網上學了一句意大利打招呼時用的問候語。”

“好吧，”女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英文名，JACK.ZHAO，ZHAO是中文姓，我來自華國，不是華裔。”

“瑪莉亞卡拉.波高諾，出生在意大利，不過我的父母四處搬家，我在美國生活5年，在9歲時，家里又搬到肯尼亞。”

“你的名字太長，我叫你瑪麗亞吧。”

瑪麗亞笑道：“好吧，我叫你杰克。”

趙洛給她介紹：“這是我的朋友，也是伙伴，本杰明，你知道，洛杉磯這里有很多影視行業(yè)，我們從事影視制作。”

瑪麗亞介紹她的朋友：“我的朋友麗薩，我們從事服裝領域，我們都是模特，來洛杉磯拍廣告。”

“比我好很多，我拍了一部很悶的電影，觀眾把我罵慘，我很羨慕模特這個行業(yè)，沒有人會罵模特，只會贊美你們的靚麗。”

本杰明和麗薩留給他和瑪麗亞空間，讓他們兩個在前面聊。

瑪麗亞身高大約178左右，和趙洛站在一起很般配，她今天穿著一件白色外套，顯得格外靚麗。

“模特這個行業(yè)很忙吧？你們要在洛杉磯待上多久？”

瑪麗亞用手比劃著，意大利人說話時喜歡用手比劃。

“10天，7天后就要回到巴黎。”

“瑪麗亞，盡管我們對彼此一無所知，當我見到你第一面，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昨天和你搭訕，就是這種感覺驅使我，明天上午10點，我能邀請你同我一起在好萊塢走一走嗎？”

瑪麗亞笑了起來，沒有說話。

趙洛發(fā)現他特別愛笑。

“好吧……，試想一下，5年、10年、或者20年，那時你已經結婚，回憶起多年前，與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漫步在好萊塢，聽他給你講好萊塢的趣事，我想這一定很有趣。”

瑪麗亞大笑：“哈哈…哈哈…，”停止笑后，她有說道：好吧，杰克，你提前預想的回憶，已經說動我，我愿意明天上午10點，與你同游好萊塢。”

趙洛抽出一根煙，遞給瑪麗亞：“這是我們國家的香煙，玉溪，同樣是一個我們國家很美的城市。”

瑪麗亞也抽煙，趙洛遞給她香煙，她并沒有拒絕。

漫步在海灘上，尬聊半個小時，瑪麗亞和她朋友離開，趙洛他們兩個也回到公寓。

………

只有趙洛和瑪麗亞的時候，兩個人有些放不開，看著好萊塢的標志，不知道應該聊什么。

“瑪麗亞，你知道好萊塢的誕生與愛迪生有關嗎？”

趙洛并不是賣弄自己的學識，而是想要緩和氣氛。

瑪麗亞搖搖頭。

“當年愛迪生發(fā)明攝影機和放映機后，申請電影制作和放映等一切專利，并且成立專利公司，此后不論是制作電影，或者是放映電影，都要給愛迪生繳納專利費。”

“愛迪生不止從法律上有手段，他當時還養(yǎng)著一群打手，在他的苛刻條件逼迫下，當時一些獨立制片公司來到好萊塢。”

“選在好萊塢的好處有很多，一：自然景觀多樣，日照充足，方便拍攝電影，二：離愛迪生這個流氓遠一點，三：就是這里距離墨西哥很近，要是愛迪生派人來搗亂，就跑到墨西哥去。”

瑪麗亞聽到趙洛說好萊塢這些過往，感覺很有趣，現在世界著名的好萊塢，居然是因為躲避愛迪生才建立的。

她笑的花枝亂顫，尷尬消失不見。

“當時一個名叫卡爾的年輕人，他有一個小制片公司，不愿意忍氣吞聲，選擇和愛迪生硬杠，聯合一群電影制作者，把愛迪生給告了，在法院打了7年的訴訟，最終法院判定愛迪生敗訴，壟斷就此打破。”

“此后好萊塢成為電影制作的圣地。”

“名叫卡爾的年輕人，就是環(huán)球影業(yè)的創(chuàng)始人：卡爾.萊姆爾，現在環(huán)球影業(yè)是好萊塢幾大制片影業(yè)之一。”

瑪麗亞笑道：“感謝卡爾，讓愛迪生不再耍流氓。”

趙洛看著瑪麗亞問：“瑪麗亞，你喜歡看電影嗎？”

“你是想邀請我看電影嗎？杰克。”

“我公寓里有一個小放映廳，制片公司為我準備的，我這里有今年剛上映的意大利電影，你想和我一起看一次電影嗎？”

趙洛看著瑪麗亞，她的眼神在躲閃，當瑪麗亞看向他的時候，趙洛也在躲閃。

“好的，明天上午可以嗎？我下午還有工作。”

“好的，不過我睡的比較晚，上午9點30行嗎，我那時應該能睡醒。”趙洛笑著道。

漫步在好萊塢，兩個人不知不覺走到日落大道。

瑪麗亞要回去，向趙洛告別：“我要回去了。”

“嗯。”

“杰克…”

趙洛問：“什么事？”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公寓在什么地方。”

“I M sorry，我在幻想著明天和你一起看電影，幻想著美好的時光。”趙洛把地址寫給瑪麗亞，笑著道：“原諒我是一個英文渣，希望你能看懂。”

“還不錯，我能看懂。”

瑪麗亞攔住一輛出租車，上車后打開車窗，揮動著手臂，意思向趙洛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