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窕聽到四阿哥的話先是一愣，之后憤怒極了，沒多想抬起手給了四阿哥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震動耳膜的剎那，感覺到手掌心的疼痛，李窕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么。

她不懊悔，就是有點害怕，特別是在看到四阿哥臉上已經有了五個指頭印的時候，李窕委屈極了：“爺，奴婢從來也沒奢望爺能對奴婢有多好，畢竟在爺面前，奴婢的身份、奴婢的種種從來都不是秘密。

甚至于關于奴婢的身份，好多奴婢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爺您都知道。

奴婢以前是在街頭擺個卦攤靠糊弄人賺銀子養活自己，日子是艱辛了點，但是奴婢也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

從來沒想過會和皇上怎么樣。

可是爺您什么意思，您就是再不待見奴婢，奴婢現在也是您的格格啊，您還準備把奴婢送給……”

皇上兩個字李窕沒說出來，她覺得太侮辱人了！

沉默了須臾，李窕說：“爺您要是真的覺得奴婢給你惹了太多的麻煩的話，您哪怕直接殺了奴婢都比把奴婢送給……”

這次不是李窕自己沒說完，而是四阿哥沒讓李窕說完，他低頭直接堵住了李窕的嘴巴。

驚得的李窕瞪著眼睛不敢置信極了。

唔呀唔呀地試圖推開四阿哥，可是四阿哥卻把她抱的更緊了，同時還抽空在李窕的眼睛上抹了一下。

心思漸漸有了旖旎的李窕因為四阿哥這舉動，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他那動作好像李窕是一個死不瞑目的人，為了讓她入土為安，讓她的眼睛閉上。

氣氛越來越炙熱，沒吃過豬跑的李窕感覺到了什么，她再次意識到一件事，四阿哥“疑似不行”這事兒全都是自己的猜測。

萬一他要是……還想著跑的李窕覺得自己不能節外生枝，奮力推開了四阿哥。

赧然之后李窕也冷靜了下來。

雖然滿族有些習俗算是開放的，但是四阿哥卻不是那么沒底線的人，就算是他不喜歡自己，應該也不會想著把自己送給康熙的。

那四阿哥剛才那話……試探自己？

應該是，可是即便是試探，也要是有原因才試探的，李窕自認她沒有在康熙面前有過不該有的表情和舉動。

“爺，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么意思？”

四阿哥看起來是冷靜了，可是李窕緋紅的雙唇讓他的目光和心似乎永遠靜不下來，偏開頭：“字面上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那……”四阿哥應該不是無的放矢，李窕驚悚極了：“是皇上說了什么？”

四阿哥沒說話，因為皇上的確什么也沒說，是他腦子有點亂。

但是在李窕看來四阿哥這等于是默認：“就算是皇上也不能為老不尊啊！”

驚得四阿哥迅速捂住了李窕的嘴巴，還不忘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胡說八道什么呢，怎么能那么說皇阿瑪！”

明明是訓斥和提醒，可是手掌心的異樣讓四阿哥又有點心不在焉了。

李窕想說話，感覺到嘴被捂著，就粗魯地拉開四阿哥的手甩開：“皇上怎么了，那爺您還是未來的皇帝呢。”

因為不敢再大聲了，李窕的聲音十分克制，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四阿哥的耳朵有點熱。

他沒克制本能，伸手要去拉李窕，可是李窕卻義憤填膺地踱步，四阿哥的手落了個空。

“奴婢的確沒什么大抱負，但是真要是有這么狗血的事情發生的話，奴婢還是會選擇爺的，畢竟您也是未來的皇帝，跟著皇上，再有二十幾年就要守活寡了……”

“二十幾年是二十幾年？”四阿哥也冷靜了，順著李窕的話問。

“就是二十……”

李窕的話都到嘴邊了，意識到剛才說了什么，就有點糾結了，糾結要不要說實話。

欲言又止的李窕讓四阿哥收起了心里所有不合時宜的想法，他緩緩地開口：“李窕，說實話，爺一開始并不相信你真的能掐會算，哪怕是你說了老八的福晉會是誰，爺也覺得你就是湊巧了。

先前在乾清宮，你和皇阿瑪說的那些話，爺以為你就是機靈，會說話。

但是現在……”

四阿哥開始認真的審視李窕，李窕脫口而出的話不像是糊弄人的話。

李窕本以為自己“能掐會算”這事兒在四阿哥面前不是秘密，可是聽他這么一說，好像自己還能糊弄過去。

她知道自己又有點大意了。

“爺，其實……”

“謹言慎行，希望你真的能做到，特別是剛才你說的那些話，因為那些話，你自己死了不要緊，千萬不要連累了爺也跟著你一起死。”

說完四阿哥就走了，門咣當一聲被關上了，李窕忍不住“嘖”了一聲。

她就說感情是真的不能動，剛才四阿哥還那樣子，這轉眼功夫就變臉，唱戲呢！

雖然李窕自己也清楚她的那些話的確該注意點，但是四阿哥明明可以說的更委婉一些，卻偏偏橫眉冷對。

也不是不能橫眉冷對，卻偏偏在那什么啥之后橫眉冷對。

李窕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就當被狗啃了。”

話音剛落，門枝丫一聲被推開了。

嚇得李窕趕緊看向門口，赫然站著不知道為什么走了又回來的四阿哥。

李窕迅速站起來面向四阿哥，像是犯了錯誤被叫到教務處的學生一樣：“爺，您還有什么吩咐？”

呵！四阿哥目光微涼，高貴冷艷的哼了一聲轉身又走了。

李窕癱坐了下來，這一天天的真是刺激死了，這么下去心臟受不了。

天黑了下來之后，紅葉伺候李窕準備歇著，想了想紅葉問：“主子，你之前的想法還打算繼續嗎？”

“我之前的想法？什么想法？”李窕問。

“主子您之前不是說，為了活著先給爺生個孩子嗎。”

李窕被嗆了一下，前幾天真是太“年幼無知”了，她說：“春喜死了，這你知道，她可是有了十四阿哥的孩子，結果呢……所以啊我又覺得有孩子也不見得就是有了免死金牌。”

“但是主子，您現在的處境有個孩子是最好的。”

“今兒個見了皇上，皇上也沒說什么，應該沒事兒了。”李窕說。

紅葉：“就是因為皇上一點也沒責罰您，這事兒才蹊蹺呢。”

李窕愣了一下，也想起了四阿哥今兒個反常的話，還問了要不要跟著皇上這話，難道……

要是這么說，生孩子似乎是唯一破解的辦法，可是之前李窕試探四阿哥的時候，四阿哥可是明確拒絕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