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賽班的課程結束,陸言晨并沒有像是阮葉的期待一樣,去英雄救美。
阮葉想,大概這就是這本書的基調。
女主就是要經歷無數的男配,卻一心向男主,才能證明,這是真愛。打動這個其實心是冷的怪人。
而阮葉看了看試卷,在吃瓜和生活之中,選擇了吃瓜。
卷子不做,她成績也不會差。
瓜不吃,就沒有瓜吃了。
阮葉倒是沒有直接跟著她們,做尾隨之類的行為,而是稍微繞路,小跑著到了某個房間,哪里的一個窗戶,就可以直接看見前面的那幾個女孩子堵人的目的地。
瓜可以吃。
如果白琦穎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事態不可控了,她在,起碼也可以算是個外援。
阮葉是真的虛,教學樓現在的暖氣比起之前足了很多,是曾經網上沖浪時候熟悉的短袖吃雪糕的程度。
不過阮葉倒是剛好,普通的制服不用加外套。
此刻跑到這里,甚至有點小喘。
身體不好的基本,就是她的體力也很差,跑幾步,感覺喉嚨火辣辣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平日里的瑜伽,以及最近的調理,顯然還不足以讓阮葉的身體就此脫胎換骨。
噸噸噸喝著保溫杯的溫水,阮葉快速的趴在窗戶,擦掉因為溫差大霧氣,視線落腳哪里,那三個坐在前座的女孩正站在那里。
顯然,守株待兔呢。
阮葉扯了椅子,坐下又矮了,影響吃瓜,站著又累,而且要趴在窗沿也不方便。
想了一會,把自己外套往椅子上一堆,跪在椅子上,趴在床沿剛好。
正琢磨著,以后包里放一包葵花瓜子,符合吃瓜人的氣質的時候,感覺到門被推開。
阮葉一愣。
回過頭,看見陸言晨隨手搭在門框上,高大的身影因為有點背光,顯得輪廓格外清晰。
“你怎么在這?”
“不是你讓我往這邊走?”
簡短的對話后,就是略微的沉默。
阮葉指尖還搭在窗臺,不自覺的扣著,上面的石灰墻粉落在指尖上,白白的粉末,襯得阮葉更黑了一點。
但是她并沒有注意。
因為她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合理。
如果對方真的按照阮葉說的走,為什么會到這里?
難不成因為自己趕著吃瓜,被他看見了,對方好奇跟過來?
男主設定是這種有奇奇怪怪好奇心的怪人嗎?
“你想看的,是這個?”
回過神來的時候,陸言晨已經走到了阮葉身邊,這一次距離并不遠,是可以嗅到彼此身上的氣息的距離。
阮葉發現,煙味沒了。
而是薄荷味。
不過,這不重要,阮葉腦子里這個信息過了就過了,甚至都沒有去琢磨,她只是飛快的扭回身子,看向哪里。
白琦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了,被三個女孩子圍著。白琦穎穿著厚厚的外套,帶著可愛的白色毛絨帽子和手套,她皮膚白,生的好。看上去格外靈動。
此刻,白琦穎和平日里的大大咧咧不一樣,有些驚慌失措的不安和狼狽。
因為那些女孩似乎不僅僅是準備“言語警告”,而是有備而來。
阮葉瞇了瞇眼。
這個距離,看不清具體,也聽不清說什么。
她四周圍看了看,沒有注意到人。
便看向了陸言晨。
卻發現,又一次跟陸言晨的視線對上了。
他個子高,隨意的站在窗邊,整個人側著靠在窗上,根本就沒有看窗外的情況。而是直接的看著阮葉。
準備開口讓他去幫忙的阮葉,有一種對上了別家厲害的老當家人的感覺,平和又了然。
“你知道我想什么是嗎?”阮葉試探的問了句。
得到陸言晨的點點頭,阮葉正期待的準備再問一句,可陸言晨不給機會:“我拒絕。”
并不意外的阮葉回頭。
這一次的凌霸,非常的小說。
女主和反派女配。
而男主就在這里。
按道理,劇情里英雄會從天而降,從而打破少女的狼狽,她會被公主抱離開。那些壞女孩會落得很糟糕的結局。
小說如同童話。
阮葉活的現實,但是她喜歡童話。
不過陸言晨似乎不想給阮葉演童話,另一個主人公,又無力一個人給阮葉演童話。
那邊的情況,已經越發夸張。
或許是因為男主在這里了,那些前期存在感極強的男配一個都沒出來。
阮葉也不指望仍舊沒有半點波動的陸言晨,急急忙忙的離開椅子,從隨意放在桌面的書包拿出手機,飛快的拍了幾張照。
然后撥通了某個紀律主任的電話,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說的無比夸張。
一塞手機,撈起外套。
很煩,吃瓜還要被迫出演,如果這場戲可以給評價,她要打負分。
正準備腳踏祥云去營救女主角的阮葉,被陸言晨揪住了。
他動作熟練的像是抓家里的小貓咪。
阮葉這破體力值,像是一根橡皮筋,沖了一波,被反作用力拉了回來,差點沒把自己摔死。
雖然是因為陸言晨才差點摔跤。
但是客觀來說,也因為對方揪著,才沒有摔跤。
不過救人心切的阮葉有些不滿:“干嘛呢,你不去英雄救美,我還不能加戲呀!”
陸言晨似乎沒有明白,這不是詢問,而是女孩的憤怒,他格外認真的揪著人:“不能。”
過了一會:“我會處理,你待著。”
“你要去英雄救美?”聽見這話,阮葉不掙扎了,反而帶著一股子莫名的興奮。非要說,像是家里斷糧,也接受自己沒飯吃了的貓咪,突然聽見了敲罐頭的聲音。
陸言晨這一刻,隱約察覺,這個小黑妞的小心思。
在察覺之后,就是驗證:“是要英雄救美,但是不是我。放心吧,那個人不會出事的。”
果然,這話一出,阮葉又失落了。
大概是那只貓咪,發現罐頭打開,不是罐頭,而是貓糧。
但是,總比餓肚子好。
小貓咪調整了心情,陸言晨隨手松開,阮葉果然回到了窗邊,利落的把外套一墊,又扒拉在哪里看著。
陸言晨瞇了瞇眼。
小貓咪并不是欲蓋彌彰的掩飾自己的目的。
陸言晨察覺,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知道她的目的會影響什么。
而是詭異的篤定,一切會跟她想要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