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裔喝完手里的咖啡,百般無賴的請來了吳名,吳名卻也是不樂意的,“你喊我來做什么呢?”
“我一個人很多事情卻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想請你來幫我想想”
吳名笑了笑,他話不多,卻句句都懂得明哲保身,不想給自己招禍“你和你的女朋友如何,我如何得知?”
“剛才你有沒有發現,剛才那個男生一臉的煩躁”陳華裔笑道“這是為什么”
“煩躁,這也許是看到你來了,覺得有人在,不好和于江親密,所以覺得煩躁吧”吳名隨口應答
“如果覺得是因為我,那就沒必要和我做朋友,他是個有錢人,如果真是煩我,又何必和我說一大堆沒用的話,直接遣我走就罷了。再說了,于江的性格我是知道的,秋江也知道,如果秋江直接拉著于江走,于江這個輕薄口舌是一定會答應的,那么,就這么一個有底氣的人,卻還是愿意聽我把話給說完,可什么事情卻讓他煩躁呢”陳華裔踱步道“他手里的那杯咖啡,不僅貴,而且關鍵的一點——人多,要排很久的隊,我和于江之前常喝,我是一個老實人,總是幫著去買的,可并非人人的性格都如我一般窩囊,我想秋江是生氣的”
吳名嘆了口氣,在這個人人心機橫行的世界上,竟然有人直言說自己窩囊,吳名雖然小陳華裔兩歲,見識和見地卻遠超一般人,吳名不僅成績不錯,更是打的一手好籃球,想來以后是想成為一名運動員,為國爭光,想來有這樣遠大的理想的少年,追他的女人不在少數,可陳華裔這樣扭捏,偶爾還出一些壞心思的兄弟卻是很少見的,在吳名看來,在此事上,陳華裔想的太多,思慮的太多,能做的卻很少,思慮大過行動,讓人看著,不知道要如何說起,吳名無奈懶惰的從嘴邊擠出一句話來“那么你想如何呢?”
“我和于江都快滿18歲,她是想攀上個老頭一飛沖天;可是她是個懶骨頭,又不肯出力,顯出自己那大小姐的氣度,可是我揣度著,秋江雖然是有錢人,但是正因為思慮得當,才有了今天的地位”陳華裔分析得頭頭是道,卻轉眼看了看吳名的態度,才決定是否要繼續說下去。
“是,這話才是說的有一些對的”吳名回答道
“有錢人最希望別人辦事能利利索索的,可若是這于江善于作怪,能力不足;還把秋江交代她的唯一一件事情給辦的特別糟糕、如爛泥塘一樣又臭又長,你說,這二人是不是要完了呢”陳華裔峰回路轉,才把話說到點子上,就連吳名也恍然大悟,驚奇到“原來這才是你來之前和我說的,要奪回于江”
“可是這只是你的揣測,于江開始想作怪,以5萬元的價格昧下這個包剩余的15萬,秋江知道,卻也沒有說話,可見,秋江是想給自己的女人這個好處的,便就是你沒頭沒腦的當面點破這一點,他們后續想明白了,于江在枕邊風一吹,說不定還是要給了于江這個好處的,于江要是得了秋江的15萬,以她愛財的性格,你們算是徹底完蛋了”吳名揣度著“所以,你才應下來那件事情,可是如何能把這件事情給搞砸呢,于江自己有意識的去攀高枝,她一定會竭盡全力辦好這件事情的吧”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秋江于江有男女之情,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辦的難看,才可以讓剛認識的他們對彼此失去興趣”陳華裔邪魅一笑“于江和我家住的樓,是我們聊城那個破落小區,我們小區并沒有姓名,她和她的母親鄒倩不和,所以分開居住,鄒倩住一樓,于江住二樓,而且鄒倩是個有名的潑婦,但凡有點事情,是要挨家挨戶的去罵的”
吳名猜到陳華裔的意思,卻并不想要多事,只是神色凝重,黝黑的皮膚在陰冷的地方顯得更加沉重,他抬了抬帥氣又憨厚的單眼皮,答道“你想挑起她和她母親的矛盾,讓她分身乏術?這都是你的一廂情愿,恐怕很難成功吧”
“她的那塊地方,是沒有監控的,事不宜遲,現在就該去了”
“…”吳名不想再說什么,只說了句這樣的事情不要叫我一起就離開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陳華裔溜到于江樓下,只見來來往往有幾對夫婦正散著步,路燈也只亮了幾盞,昏黃的燈光下耷拉著幾根電線,小區不大,又在同一個小區,陳華裔就著燈光,一下走到于江的門洞,他抬頭望了望蔚藍的夜色,有著幾縷路燈光混雜其中,好像要把這夜色給揉雜進幾抹昏黃,更添一份寂靜。
陳華裔摸了摸鬢角邊幾縷頭發,拿出手電筒,四處張望,看到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才偷偷溜進門洞,走到一樓,看到于江母親鄒老婆子的夜壺,陳華裔想到第一次來鄒倩家中,是要見一見于江在世的唯一親人,那個時候的自己,是那么的青澀,雖然也才是十八歲的年紀,卻處處周到,為了自己能娶到心愛的女人,對自己未來的母親是畢恭畢敬,唯恐有一絲錯亂。
這里是拆遷安置房,鄒老婆子家地本來就不大,那個時候,鄒倩的父母都死了,她正想著操持葬禮湊錢,鄒倩拿著房本賣了老宅,答應了拆遷安置,然后又挪走了一大半的拆遷款,四處借錢才安葬了父母,幾經波折又湊錢,才獲得了這兩套不到二十平的房子,現在于江住著二樓,鄒倩住著一樓,這也是整個小區為數不多的兩個不帶衛生間的安置房了。聽開發商說,這兒面積太小,本來是做為一個島臺來放些裝修的雜物什么的罷了,所以這個地方根本通不了下水,才有了夜壺一說。
陳華裔面不改色的溜到二樓,拿起于江的糞桶,在躡手躡腳踮起腳尖的回到一樓,樓道里漆黑一片,全靠外面的月光照著,陳華裔卻來去自如,他心跳的厲害,卻突然覺得自己和黑暗融合為一體是一件多么有安全感的事情,他突發奇想,自己若是能和黑暗融合為一體,做任何事情都不會被察覺,是不是也就能永遠的守護在于江身邊了?
陳華裔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他覺得于江喜好明亮的大雅之堂,想必入鍋于江攀上秋江,就連家里最后一絲黑暗,也要被抹去了吧。
陳華裔正思忖著,一下舉起于江的糞桶,一下倒在鄒倩門上,瞬間,一股惡臭味道蔓延開來,陳華裔突然把鼻子松開,深吸一口氣,突然然后聞著味道倒是覺得格外好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好多下才忍住笑意,而后才下樓,裝作無事發生回到自己家里。
第三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