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河與宿命
- 魔法覺醒同人:跨越星辰的命運
- 老羅伯特王大力
- 15434字
- 2021-11-08 01:31:36
“怎么今天突然想起來找我練球了?我又不是你們學院的。”
空曠的魁地奇球場上空,一個身型高大、皮膚像雪一樣白、黑色短發、有著暗灰色眼眸的男?年坐在?天掃帚上,無精打采地將一顆??球傳給了不遠處同樣坐在?天掃帚上的黑發女孩。對于恩希爾.蓋洛維和羅賓.?爾維斯特來說,六年級期末考試的結束意味著又是一個學年過去了,當所有的學業壓力蕩然無存時,無所事事的他們理所當然地去做他們最擅?的事——打魁地奇球。雖然二人平時偶爾作為校魁地奇隊的隊友一起訓練,但像這種單調的練習,還是頭一回。驕陽正熾,將金子般的光芒送到大地上。恩希爾抹了把汗,接住了羅賓傳過來的球。“凱文選了古代如尼文課,那?課的考試時間晚得離譜,他要等后天才考完試呢。所以....”羅賓說道,“所以就委屈你嘍。”恩希爾哼了一聲,不滿地翻了翻白眼說道:“所以我就是凱文的替代品嘍。”“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羅賓的臉紅了,為了掩飾尷尬,她趕緊把球傳向恩希爾,結果因為緊張差點把球扔?了。“唉算了,我不是埋怨你。話說咱們是不是整個學校最早考完試的一批人了?”恩希爾好奇地問。“好像是。洛蒂今晚結束考試,艾薇和丹尼爾....”
“和凱文一樣,如尼文。”恩希爾無奈地說。
“還有呢?”羅賓朝恩希爾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還有?”恩希爾一臉疑惑。“你知道我在說誰,恩希爾,你可騙不了我。”羅賓說,“說吧,圣誕節假期的時候是不是帶著她看足球比賽去了?”
恩希爾一聽羅賓說到這事兒,更覺得十分無奈。他搖搖頭回答道:“是,是這樣的。不是,羅賓,你都聽誰說?”
“我們幾個都知道啊。”羅賓得意地說道,“頭一次’約會’把人家帶去看麻瓜的體育比賽,真有你的,不愧是鋼鐵直男。”
“別提了,就那次還差點沒回來。”恩希爾回憶起那次看球賽的經歷不禁后背發涼。
“是啊,太嚇人了,好幾萬人的體育館發生爆炸。”
“而且那天首相還去看了。爆炸發生的地點好像就離首相的包廂不遠。好家伙當時那叫一個混亂,其實爆炸本身不算特別大,但是當時人們都慌了,幾萬人爭先恐后地往外跑,最后被踩踏傷的比被炸傷的都多,你說離不離譜?”
“好在你倆是全身而退了。”
“不幸中的萬幸啊。幸好在這之后她沒不理我。”恩希爾?舒一口氣道。
“說來奇怪,后來我看新聞上說首相當時是碰巧有事,結果剛剛離開包廂就發生爆炸了。我就覺得這引爆炸彈的人,你說他到底是想炸死首相呢,還是不想呢?”羅賓疑惑地問。
“那個恐怖分子被施了奪魂咒了。”恩希爾斬釘截鐵地說,“他被人控制了精神,像一臺機器一樣在預設的時間點引爆了炸彈。但是因為是被精神控制,他沒辦法顧及到突然發生的情況,所以....”
“那后來呢?卡珊德拉怎么樣了?”
“沒有怎么樣,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啊。”恩希爾搖搖頭說。
“啊,也對啊。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們改變這種和她相處的模式,改變我們對她的思維定勢還是很難的。當然,自從那件事之后,她就開始和你走的越來越近....”
“糾正一下,是跟我們走的越來越近。”
“哼,懂得都懂。”羅賓挑了挑眉毛。
二人口中的”那件事“發生在去年。一個叫做“泰坦”的巫師組織正式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當中,這伙恐怖分子自稱要讓巫師取代麻瓜主宰世界,計劃用魔法挑起麻瓜的世界大戰,等到全世界的麻瓜因戰爭而生靈涂炭后,巫師們就可以接管這個劫后余生的世界。事實上現在看來他們幾乎要成功了:國家與國家不斷產生矛盾,先是經濟上的,再是社會上的,直到現在已經上升到了一起又一起流血事件。超級大國們劍拔弩張,巫師之外的世界已經充滿了火藥味。世界各地的魔法部進行了對“泰坦”的大規模搜捕,但每每在他們快要成功的時候,“泰坦”總是能全身而退。這伙巫師不僅僅善于偽裝,還有極強的法力,無數的傲羅在追捕他們的過程中英勇犧牲。在這樣的背景下,作為魔法部司法高層的沃爾先生通過了一項法案:公開懸賞“泰坦”組織的成員,任何人,不管使用任何手段,只要能拿下“泰坦”成員的項上人頭則一律重賞。特殊情況特殊辦法,沃爾先生的這一新法案的通過立刻引起了一股對“泰坦”組織的追殺狂潮。忍無可忍的“泰坦”最終找上?來,試圖用武力強迫沃爾先生撤銷新法案,但沃爾先生寧死不屈。喪心病狂的“泰坦”最終殺死了沃爾先生及其妻子,而且一度差點對還在學校的卡珊德拉下手。一夜之間父母雙亡的卡珊德拉從那時起就好像變了個人,曾經那個高冷、傲嬌、甚至有一點趾高氣昂的大小姐消失不?了。她將自己藏起來,終日不愿?人,不上課,也不吃不喝。
在那段時間,是恩希爾和羅賓他們堅持不懈地開導卡珊德拉,后來恩希爾、羅賓和洛蒂還把卡珊德拉接到自己的家里過了一段時間的暑假。有了大家的陪伴,卡珊德拉心中那寒冷的堅冰逐漸融化,她變得更溫和,也更善解人意,很快和恩希爾等人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好吧,除了和艾薇還是老樣子。
“...拜你們所賜,她現在連衣品都改了。”恩希爾說。羅賓不服氣地說:“喂喂喂,不許質疑我的審美!人家身材那么高挑就適合穿牛仔褲運動服,顯身材,你懂啥?”
“切,反正現在她可真看不出來是個’大小姐’了。”恩希爾說,“不過,也許外在的改變對她來說是件好事,這樣能幫助她從過去陰影中走出來也說不定啊。”
“是啊....”
兩人緩緩降落到地上。羅賓上下打量著恩希爾,問道:“你是不是又?高了?”
“這都被你發現了?”恩希爾笑道,“?了一點點,現在6尺2寸半(約為189公分)了。”
他熟練地收起自己那帶有金屬感和肌肉感的拂星者21,感嘆道:“不得不說美國貨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暑假時我在?年隊訓練的時候他們的掃帚我就騎不慣。”
“你這么高的個子適合美國貨。等等,你說啥?啥?年隊?”
“蘇格蘭國家隊啊?我沒跟你說?”
“你沒有!”羅賓又生氣又羨慕地說,“你行啊你!這么大的事兒沒告訴我,我還是不是你的’好兄弟’了?!”
“淡定,淡定。”恩希爾攤手說道,“我就是進了集訓名單,最終名單還沒公布呢。而且我在訓練期間的表現也不是很好,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進。”
“你是我?過的最棒的追球手,老哥。”羅賓稱贊道,“你肯定沒問題,不管是國家隊還是什么隊。”
“謝謝夸獎,’好兄弟’。”恩希爾開玩笑地說。
“我還是很好奇,上次咱們在禁林碰上黑巫師——好像就是那個恐怖組織的一個下屬的小分隊吧,你是怎么變出那一大片冰天雪地的。”回城堡的路上,看著幾個正在試圖用出氣象咒的低年級生,羅賓用胳膊肘捅了捅恩希爾問,“關鍵是那片雪到現在還沒化,就離譜。”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恩希爾因沉思而深鎖著眉頭,“當時那群家伙要對卡珊德拉動手,然后你跟丹尼爾被他們制服了,我腦子里就一個念頭,就是要救你們。然后,后面的事兒我——我的記憶很模糊,有一個帶著回音的似有似無的聲音在我腦子里說話,然后我就像條件反射一樣一揮魔杖,就....”
“就從你的魔杖爆出了一大片冷氣,把好幾個黑巫師當場凍住了?”羅賓附和道,“不對,說是冷氣,其實更像是能被操控方向的暴?雪。”
“呃......”恩希爾又思索起來,“后來的事兒咱們就都看到了,我似乎把一大片森林都給凍住了。”
“是啊。我跟你說后來?格教授他們還去了,結果用了各種魔咒,那些冰就是融化不了。弗里維教授還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整個魔法史中都找不出幾個。”
“切,代價就是我感冒了一個禮拜。幸虧OWLS那會兒已經結束了,不然我考的還不得更差了。”
“你可拉倒吧,你個11?課全過的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哈哈。”恩希爾說,結果招來了羅賓的一個雪球咒。
霍格莫德村,三把掃帚酒吧....卡珊德拉端著滿滿一大杯?油啤酒,小心翼翼地走到酒館的吧臺,找了個高腳凳坐了下來。她平靜地看著來來往往、形形色色的顧客,看著一群群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從人群當中穿過。她吮了一口?油啤酒——酒是熱乎的,喝下去,很暖和。身手掏了下褲兜,她才想起來手機沒帶在身邊。屋內是隱隱約約的蒸汽,外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空氣中是煙火的味道。女孩又喝了一口啤酒,一只手托著下巴,臉上已經泛起了一絲紅暈。“兩杯火焰威士忌酒,三杯峽谷水,謝謝。”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酒吧內。老板娘羅斯默塔夫人上下觀察了一番來客,然后就轉過身準備酒水去了。走進屋來的是幾個身著考究的中年人。為首的人穿著深灰色的?衣,戴著一頂復古的鴨舌帽。他五官精致,眉眼性感而有活力,身形健壯、結實,走起路來寬厚的肩膀一起一伏,帶著一種淡淡的痞氣。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坐到了離卡珊德拉不遠的地方,目不轉睛地盯著正喝著?油啤酒的少女。
許久過后,他本能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卷雪茄,身旁的人正打算掏出火機幫他點煙時,他好像想起什么似地放下了煙卷,一拍腦?說:“哎呀,剛想起來,這是學校,還有學生呢。”
卡珊德拉被他抑揚頓挫的聲音吸引到了,回過頭看了看那個中年男人。那男人卻像是認識她似地,向她眨了眨眼。卡珊德拉頓時感到一陣心慌。她放下手中的啤酒,起身準備離開,卻看到兩個陌生人早就守在了酒吧的?口,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看。
“沃爾小姐,”戴鴨舌帽的男人嘲諷地說,“別那么著急走啊,我們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呢。”
身邊的幾個人放肆地笑出了聲。
卡珊德拉又疑惑又有點害怕地看著這群人。戴鴨舌帽的男人看了眼還在酒吧里的、被這一幕弄得不知道干什么的學生。最后,他說:“出去,現在。”幾個學生呆呆地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人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快。突然,他以所有人看都看不清的速度拔出魔杖。只?一道綠光閃過,在男人正前方的一個學生砰地一聲倒在地上,面色蒼白,氣息全無!”你竟敢....”羅斯默塔夫人掏出魔杖,但那男人魔杖一甩,便又是一道綠光閃過。羅斯默塔夫人驚慌躲開,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后的整個吧臺被轟隆一聲炸得粉碎!
“出去。這是第二次了,我不會再說第三次。”男人平靜地說。那群孩子急忙爭先恐后地涌出酒吧,只剩下倒在地上驚恐萬分的羅斯默塔夫人,和呆立在原地的卡珊德拉。
“威爾,把?口營業的牌子翻過來,酒吧今天打烊了。”戴帽子的男人?學生們都跑出去后補充道,“我可不希望多余的人壞了我的好事。”
“這些畫像怎么辦?”叫作威爾的人問。“隨他們去吧,讓他們去城堡通?報信好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恩希爾.蓋洛維和羅賓回到了霍格沃茨城堡,早已沒有課業壓力的二人正打算放下?天掃帚玩兒兩把高布石。要說此時此刻對于他們來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自己考完了,其他小伙伴卻沒有。要是大家都完成考試,沒準他們還能一起去霍格莫德村逛逛,甚至是去對?巷轉轉呢。但是現在....給恩希爾和羅賓的選擇屬實不多。
忽然,城堡里的一幅畫像中傳出了二人非常熟悉的聲音:一個尖銳的、像小孩子一樣、慌慌張張的聲音。
“蓋洛維先生!蓋洛維先生!”一個看上去像是小矮人的、穿著盔甲的小騎士上躥下跳地,從一個畫像跑進另一個畫像,大聲對恩希爾喊道,“蓋洛維先生,大事不好了!”
“葛騎士?”恩希爾皺了皺眉,立刻停下了腳步,“發生什么事了?”
“是沃爾小姐!”葛騎士不顧畫中其他人物又驚又怕的樣子,在他小矮?的?鐙上立起身,雙手不停地揮舞,看上去簡直想要從畫像里蹦出來,“沃爾小姐在三把掃帚酒吧被一群我從沒?過的黑巫師抓了!那群黑巫師還動手了,殺了一個學生,打倒了羅斯默塔夫人!現在他們正挾持著沃爾小姐!”
“什么?”恩希爾和羅賓同時驚呼道。
“你們趕緊想辦法吧!”
“他們為什么要抓卡珊德拉?”羅賓冷靜下來后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他們就是把她控制住了,然后好像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葛騎士匯報道。
“葛騎士,你能去校?辦公室報告一下?格教授嗎?”恩希爾問,看到葛騎士點頭后,他又對羅賓吩咐道,“羅賓,你和葛騎士一起去。這件事別告訴丹尼爾他們,但是務必要告訴教授們,讓他們趕緊想辦法。”
“那你呢?”羅賓問。
“我當然是先去救人啊。”
“你開玩笑吧!”羅賓大叫一聲,雙手按住恩希爾的肩膀,“不,不可能!太危險了!”
“沒時間了!”恩希爾嚴肅地說,“你放心,我有能力自保,而且我會想辦法智取,不會跟他們正面起沖突的。”
羅賓沉默了片刻。
“那......那你小心點,我會讓教授們趕過去的。”
“謝謝,羅賓。我先去了。葛騎士,帶路,我們用最快的辦法趕過去。”
“好好好,跟我來!”
....他們在黑暗的密道里轉來轉去,最終來到寂靜得嚇人、仿佛空氣都已經凝固住的三把掃帚酒吧,透過畫像后微弱的縫隙看過去,幾個中年男子除了喝酒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那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擺弄著手指。而卡珊德拉,她正倒在男人的面前,頭發凌亂,衣服已經有了些許小的破損。她雙眼含著淚水,輕輕地抽泣著。身后一個?相斯文卻有著野獸般眼神的男人一把將卡珊德拉拎了起來,粗暴地扽著她的頭發。戴著鴨舌帽的男人不知從哪弄出一把魯特琴放在膝上,隨意地撥弄出一段歡快的曲調。
“你喜歡嗎,沃爾小姐?”他突然對卡珊德拉說,“音樂確實是麻瓜創造出來的為數不多的浪漫的東?。但是比起創造美好的事物,他們更愿意制造出一些帶給這世界傷痛的東?。你想想,即便是像你父母那樣聲名顯赫的人,不也是得躲起來,躲在麻瓜無法涉足的世界?而你還一直覺得你很高高在上,就因為你有過一個高高在上的家族?麻瓜,他們自古以來就樂于獵殺巫師,現在他們掌握的武器要比我們最強大的魔杖還要可怕數倍,我現在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宰割你,但是麻瓜們卻可以輕輕松松地宰割我們。很可悲不是嗎?”
“不許你談論我的父母!”卡珊德拉生氣地說,卻被身后的斯文男人狠狠扯住頭發,疼得叫出了聲。
“諾里斯,別傷到我們的小朋友。”戴鴨舌帽的男人嬉笑道,繼續撥弄著魯特琴,“紳士點。雖然她現在是我們的敵人,但你好歹要懂得憐香惜玉啊。”
“她沒資格頂撞你,所羅?斯先生。”名字是諾里斯的斯文男人說。
“沒關系,不過是個小丫頭。”所羅?斯笑道。
感覺到男人的手松開了之后,卡珊德拉連忙抱緊了雙臂,害怕地看著所羅?斯。
“人們,”所羅?斯轉過頭,“喜歡編造稀奇古怪的東?。這樣一來,總會有更多的人相信他們。在他們酗酒、出千、偷東?、打老婆的時候,在他們用足以讓人斃命的咒語加害于巫師同胞的時候,或者用殺死瀕臨滅絕的珍稀生物時,他們還會譴責我們濫殺無辜。他們稱呼我們為恐怖分子——這還是麻瓜的詞匯——但是其實他們更像是恐怖分子不是嗎?他們會放寬心,從容地活下去,然后譴責我們。我可不希望我的弟兄在將來的某一天因為一些他們認為的惡行而損失了榮譽。我們的事業是為了巫師主宰世界,而我們必須要得到廣大同胞的支持才行。但是,我們不想傷害巫師同胞,不代表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們,我們卻不還擊。你要明白這一點,沃爾小姐。如果你的父母當初也能理解這個道理,你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慘狀了。”
“瘋子。”卡珊德拉帶著哭腔說道。
“我喜歡這個稱呼。”所羅?斯笑著,臉上那在外人看甚至有一絲溫和的笑容逐漸變得猙獰,和氣的口吻忽然變得如同魔鬼一樣的嘶吼,“鉆心剜?!”
“啊——”卡珊德拉痛苦地癱倒在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凄厲的慘叫回蕩在三把掃帚酒吧里。她無助地緊緊縮著,嘴里嘔出了鮮血。看到這一幕的恩希爾一下子踢開了墻上的畫像,舉起魔杖沖了出來。
“放了她!”他憤怒地大吼道。一瞬間,從恩希爾四周圍上來了七八個巫師,同時用魔杖指著他,但他的目光絲毫沒從所羅?斯身上挪開。
所羅?斯沒有繼續折磨卡珊德拉,停下手,饒有興致地望著這個不請自來的男?年。
“哈,”所羅?斯拍了拍手,四下打量起恩希爾,“瞧啊,瞧啊。恩希爾.蓋洛維,天才巫師,未來之星。我猜,只要對這女孩動手,你就一定會現身。看來我猜的很準嘛。年輕人,為什么非要這么兵戎相?的,我們干嘛不放下魔杖好好談談呢?”
“我說了,放她走。”恩希爾堅決地說,指著所羅?斯的魔杖不曾挪開哪怕一絲一毫。
卡珊德拉大喘著粗氣,艱難地轉過身,看著眼前的男孩,聲音里帶著哭腔:“希爾....”
所羅?斯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突然他舉起魔杖,對準了卡珊德拉。
”等等!“恩希爾連忙叫道,將自己的魔杖放了下來,”好吧,我放下魔杖。求你,別傷害她。”
“好孩子,這才像話。”所羅?斯贊賞地點點頭說,“年輕人嘛,就是可以為了感情而動搖。好了,伙計們,放下魔杖吧,我要和蓋洛維先生談談。”
“你到底想要什么?”恩希爾緊張地問。所羅?斯重新將那讓人捉摸不透的微笑掛在臉上,指了指恩希爾,說:“你啊,蓋洛維先生。你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我?”
“對,你。”所羅?斯興奮地說,“個人而言,我真想看看給德雷克他們整得差點命都丟了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樣。不過,我來這兒不是因為人恩怨,而是我們的主人要?你。”
“那你為什么要對無辜的人下手?”恩希爾質問他。
“因為我們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啊,必須得做點什么把你勾引出來呀。”所羅?斯開玩笑似地回答,“你總不能指望我們用貓頭鷹寫信給你吧?所以我們就只好委屈沃爾小姐了。哦對了,我們跟沃爾小姐的家人可還有一段淵源呢,那....那才叫私人恩怨吧?”
“你們想要的人是我,那我來了。求求你們,放了卡珊德拉。”恩希爾說,“這件事和她沒關系!”
“哦?有意思。”所羅?斯坐直了身子,好奇地問,“這么爽快就答應了,你難道不問問我們,我們想讓你做什么嗎?”
恩希爾看著卡珊德拉,堅決地說:“我不在乎你們讓我干什么,我只希望她沒事。”
“希爾,不要!”卡珊德拉著急地喊道。
“好啊好啊。”所羅?斯回應道,“我估計再拖下去,魔法部的人也就要來了,我們就不得不再殺幾個巫師同胞了,我可不想這樣。威爾,開?,我們走。”
“是,老大。”叫做威爾的男人回答道,然后舉起魔杖,在空中,只見一道冒著藍光的?憑空出現在眾人面前。
所羅?斯站起身,對恩希爾做了個手勢。
“魔杖交出來,蓋洛維先生——這是出于安全考慮。”他微笑著說。
恩希爾將手中的魔杖放到所羅?斯手中,任由幾個巫師將他的雙手綁起來。
“希爾!”卡珊德拉叫道,掙扎著想站起來。
“小珊,沒事的。”在被押送進那道天?之前,恩希爾回過頭,對著卡珊德拉笑了笑說,“別擔心我,快走吧。”
然后,他們就消失在了那道?中。
?的另一邊....恩希爾被幾名巫師押進了一個富麗堂皇、大得仿佛像是一個廣闊的巨大建筑物一般的房間。數米高的落地窗將方圓數公里的景色一覽無余,帶著小噴泉的水池發出陣陣輕快歌謠般的聲響,寬大螺旋的樓梯閃爍著銀白色的光亮,甚至于,這里還有個室內迷你高爾夫球場。恩希爾望著這宏大的陣仗,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嘆一聲“天吶”。房間當中,數十名身披精美?袍的巫師正站成一個環形,圍繞在恩希爾他們周圍。在那群人當中,恩希爾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穿著紅袍的巫師。此人正是和恩希爾在禁林交過手,損失了大批人手,自己還差點被恩希爾殺死的黑巫師德雷克。
所羅?斯嘲弄地看著德雷克,輕蔑地說道:“你可真是’泰坦’的恥辱,德雷克。為了抓一個學生折了多少人?看看我,我可是沒費一兵一卒,讓這孩子自愿過來的。”
“所羅?斯....”德雷克又是氣憤又是無可奈何,咬牙切?地嘟囔道。所羅?斯連理都不理德雷克,仿佛他和大街上遇到的流浪漢沒兩樣:“來吧孩子,我帶你??我們的主人。”
房間的盡頭,在落地窗邊,小型高爾夫球場上,一個穿著襯衣、?褲,身材高大健壯的短發黑人男子正試圖將高爾夫球推入洞中。看到那黑人男子,剛剛哈在嬉皮笑臉的所羅?斯一下子變嚴肅,吩咐手下停在原地后走上前去,深深鞠了一躬,說道:
“主人,您要的那個男孩,我給您帶回來了。”
那人頭也不回,開口說道:“唔,做得不錯,菲爾。”
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充滿了磁性。等到他轉過身來,恩希爾才看清了他的容貌:光滑的皮膚,深邃的眉宇,性感的小胡子,空靈的眼睛,還有深沉而硬朗的五官。恩希爾有點茫然地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論是外形還是氣質上來說,眼前的人和他印象中的黑巫師簡直是一點邊都不占,唯一有點關聯的也許就是“黑”了。
“很高興?到你,我的孩子。”男人微笑著放下了高爾夫球桿,走上前來,親切地對恩希爾說,“我叫伊恩.洛克伍德,你可以叫我伊恩。我代表’泰坦’全體成員,歡迎你的到來。”
“你是,’泰坦’的....”恩希爾眨了眨眼,不太敢相信那個臭名昭著、草菅人命的恐怖組織居然有這么一位外形像硬漢,舉止卻像優雅紳士的領導人。“沒錯,我們就是’泰坦’,而我則很榮幸地是他們的領導者。”洛克伍德說道。
男人輕輕摟住恩希爾的肩膀,帶著他慢慢地踱步到落地窗邊。恩希爾差點叫出聲來,因為映入眼簾的,是整個倫敦!望著廣闊無際、繁花似錦的城市景象,恩希爾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在哪——此時此刻,他正站在碎片大廈的頂層!
“這里是....怎么會....”“啊,這一層是我們單獨蓋的。麻瓜們看不到我們,但我們卻可以將他們盡收眼底。”洛克伍德頗為自豪地介紹道。
恩希爾向遠處眺望過去,他的視線越過泰晤士河,又經過一棟又一棟摩天大廈。目力所及之處,星羅棋布的?路向四面八方綿延開去。“難以置信吧,這兒居然是全英國的中心,”洛克伍德松開了恩希爾,陶醉地站在窗邊說道,“看啊,孩子。無數的生命正在我們腳下呢。這么多年以來,麻瓜們試圖將我們踩在腳下,埋入泥土,讓我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而現在,我們正高高在上,俯瞰著他們,就像是神明,矗立在云天之上。這本該就是我們與生俱來的特權,我的孩子,你的特權。”
“我....我不明白。”
“恩希爾.蓋洛維,出生在蘇格蘭高地的一個巫師家族。從小沒?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你那可敬的單親母親用愛與堅韌將你撫養?大。”洛克伍德轉過身看著恩希爾,贊賞地說,“因此這也造就了堅韌的你。天資聰穎,才華橫溢,法力深厚,我覺得真的可以說是年輕有為。這些年我也聽過許多你的傳聞,也曾看到了你的本領。像你這樣的巫師,注定能成就不凡。”
“你過獎了,這位先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愛的人們。”恩希爾說。
“那很好啊,愛能讓一個人成?,情感能讓一個人強大。親情,友情,當然了,對你來說還有愛情....我不歧視愛,不,相反,我很欣賞它。愛讓我們有了前進的方向。而現在,孩子,廣袤的天地在你眼前,你可以用你的本領,讓你的那些愛影響更多的人。”
“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難道就沒想過,你的父親去哪了嗎?你難道就不好奇你是誰嗎?”洛克伍德狡黠地笑道,“你還沒記事,他就離你而去。你的母親一直像你灌輸思想說他是為了保護你們而不得不離開。哈,孩子,你難道不知道大人們說的話是不能全信的嗎?”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呢?”恩希爾反問道。
洛克伍德拍拍恩希爾的肩膀回答道:“我知道的事很多,這些年聽過的離奇故事更是數不勝數。我關心著巫師同胞們,也默默祈禱著被麻瓜殘害的巫師朋友們。行走于江湖中,有些事情,很容易打聽到的。”
?恩希爾沉默不語,洛克伍德繼續說道:“前幾年,我在美國的眼線說他們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墓,似乎是一個巫師留下的。雖然改名換姓,但最后我們還是用字跡和那個人殘存于世間的一些法力找到了它的主人。孩子,你的父親早在15年前就死于槍擊了。”
這個消息頓時如五雷轟頂一樣砸在了恩希爾的頭上。他瞪大雙眼,只感覺胸口沉悶,透不過氣來。驚愕,憤怒,絕望,悲傷....各種情感充滿了他本就膨脹的大腦。聽不到洛克伍德在講什么,恩希爾只是不停地大喘氣。他雙手抱頭,過了很久才冷靜了下來。
“我的父親,是被麻瓜殺死的?”他呆滯地問。
“是的,孩子。很抱歉讓你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我,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們,我怎么知道你們不是在騙我。”
洛克伍德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有著黑色?發的女人,懷中抱著一個皮膚潔白如雪、黑色頭發、深灰色眼眸的男孩。恩希爾一眼就認出,照片中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親。
一陣很久很久的沉默。
“你是想讓我加入你們嗎?”恩希爾皺了皺眉,終于開口問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孩子。不過對此我不抱奢望。畢竟為了生存,我們曾對卡珊德拉.沃爾的家人做了可怕的事,而你和沃爾小姐是如此的....親密。我不指望你能改變對我們的想法。我們今天要請你來,是需要你幫我們一個小忙,也是趁此機會幫助你為你的父親報仇。”說罷,洛克伍德揮手示意了一下身后的所羅?斯。所羅?斯心領神會,用魔杖在空中變出了一縷深灰色的煙霧。那團煙霧在空中逐漸分散,盤旋,最終竟然具像化成了一幅幅生動的圖像。
“今天是六國核峰會召開的日子,六個國家的領導人?聚英國倫敦,一同商討核能源相關事宜。”
“此次核峰會是一次歷史性的會晤,六個國家的領導人將就人類未來發展與核能源問題進行深度交流。”
“這是一次事關人類未來數十年科技、經濟甚至政治的一次大會。”
“我們將為您持續播報....”
看著空中的圖像,恩希爾瞬間明白了什么。
“不!”他大叫一聲,急忙伸手去找自己的魔杖,可等到他發現口袋空空如也的時候,才想到剛剛他已經將魔杖交出去了。
沒有說任何多余的話,洛克伍德只是隨手一掄魔杖就將恩希爾扔?出去,重重地砸了地上。
“啊!”恩希爾幾乎是朝著大理石地面平拍了下去,劇烈的沖擊力讓他疼得大叫了出來。
“正如你所?的,蓋洛維先生,我們現在面對著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把握住,我們就可以主宰這個世界。巫師從兩次人類的大戰當中幸存了下來,我們也不介意,也絕對有信心度過第三次世界大戰。而這一切當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你了,蓋洛維先生。”洛克伍德不緊不慢地說,一步步逼近了恩希爾。
“我不會幫助你的。麻瓜也許有各種各樣的存在,有的暴力,有的殘忍,有的奸詐....但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還是好的,是善良的。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就像我們。我絕不會為了你瘋狂的計劃去幫你葬送數十億無辜的人。”
洛克伍德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我本來想用人道的方式,讓你找回真正的自己,讓你跟隨我們投入到偉大的革命當中,但你太讓我失望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了。”
“你們要干什么?”看著從四面八方走到自己跟前的“泰坦”成員,恩希爾緊張地問。
“別害怕,我的孩子,就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魔法而已。”洛克伍德回應道,“要知道,能一口氣控制住這么多的人,需要消耗巨大的魔力,甚至于需要榨干數十名普通巫師的生命。我倒是可以做到,但那種程度的魔咒會讓我元氣大傷,甚至有可能丟了性命。而你,我的孩子,你將會是最完美的施咒者,你體內的魔力之強,連你自己都想象不到。而想讓你施法的話,就不得不用一點讓你對我言聽計從的小魔咒嘍。”
“你要對我用奪魂咒?”“啊哈,更正兩個錯誤。”洛克伍德一本正經地說,“第一,奪魂咒太過時了,而你這樣法力深厚的巫師很可能會掙脫束縛。所以想讓你徹底服從于’泰坦’的意志,就要抽走你的靈魂,留下你這具強大的軀殼為我所用。第二,不是我,是他們一起抽你的靈魂,抽得干凈徹底。”
“你....”
“單獨一人制服你太費時費力,我可沒時間等。”說著,洛克伍德擺了擺手,向手下們吩咐道,“動手吧。”
“等等,主人,我們有伴了!”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眾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一個神情陰郁的大個子巫師正一手攥著魔杖,一手拽著一個比他矮了大半頭、身形瘦削的人大步走了進來。他朝將那人一把甩倒在眾人面前,向洛克伍德點點頭,匯報道:“剛抓著的,這家伙穿著隱身斗篷,要不是聽聲音我還發現不了她”。
一聽到說“她”,恩希爾趕忙抬起頭。在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時,他差點心臟驟停:
卡珊德拉。
“對不起,希爾。”卡珊德拉紅著眼說,“我,我不想你離開,我想要來幫忙,結果....”
看恩希爾要張口說話,洛克伍德直接用咒語給恩希爾來了個靜音。他看了看這對年輕男女,微微一笑說:“行啊,來得好。我相信接下來的場景,沃爾小姐一定不想錯過的。”
“速速禁錮!”所羅?斯將卡珊德拉綁了起來,然后對手下說,“把她弄遠點,但要確保她能看得到。”
十幾名巫師一同把魔杖對準了恩希爾,高聲喊出了那個能抽離人的靈魂的邪惡咒語:“掠魂奪魄。”
卡珊德拉驚恐地叫出了聲,瞪大了眼睛,眼睜睜地看到從恩希爾的七竅中緩緩冒出了一縷縷的白霧。那些白霧懸浮到空中,最終鉆入了黑巫師們的魔杖當中!恩希爾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顫抖。但他根本叫不出來,從口鼻中鉆出的靈魂讓他只能發出一種像是喉嚨哽住的“呃呃”聲。
卡珊德拉痛苦地捂著胸口,失聲痛哭,就好像在遭受非人折磨的是她一樣。
“希爾,希爾!”她不住地哭喊,但束縛著她的鎖鏈讓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男孩靈魂出竅的慘狀。
“先停一下。”洛克伍德在這時止住了手下。他走到恩希爾身前,看著渾身濕透、汗流不止、頭發凌亂、眼神空洞的恩希爾,無奈地搖搖頭說:“何必呢,蓋洛維先生,鬧到這個地步。本著人文關懷,在你的靈魂被抽得一絲不剩之前,我再問一下,你還有什么想交代的嗎?”
“呃....嗯....”
恩希爾的身體緩慢地原地蠕動,發出一陣沙啞的嘶叫聲。
“啊。什么?我聽不清楚。建議你努力大聲地喊,蓋洛維先生,這可能是你作為一個’人’最后說的話了。”
“....小珊....小珊....”
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恩希爾,努力地把頭轉向卡珊德拉,那雙眼睛幾乎失神,但那殘存的火苗,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小珊....”他還在低聲地嘶吼。
洛克伍德終于受不了了,一臉嫌棄地踢了一腳地上的恩希爾:“這個世界都怎么了?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巫師世界的沒落和你們這種人有直接的關系——懦弱,優柔寡斷,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巫師能決絕一點,我們早就統治地球了。愛,愛,愛,都是愛。你懂得什么是愛嗎,蓋洛維先生?你這點可恨的矯情根本算不上愛!如果你有一點愛,就為你無數的巫師同胞想想吧!動手,把他的靈魂給我抽出來!”
“遵命,主人。”黑巫師們?聲說道。
然而,就在他們舉起魔杖的一剎那,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一陣巨大的爆炸轟開了高聳的穹頂,無數的玻璃碎片如傾盆大雨一般宣泄而下,砸得巫師們四散開來。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熊熊燃燒的火光之中,出現了一個讓他們感到毛?悚然的身影:
那是一個只能看出是人形的灰黑色身影,它騎著看上去簡直是由骷髏搭建起來的一臺巨大的、噴吐著火焰的摩托著,攜帶著一股狂?俯沖而來!空中,它將摩托?蹬?出去,那可怖的機械怪獸瞬間分解成了數個大大小小的碎塊,在空中狂嘯般炸裂開來,將最近的幾個巫師直接炸得粉碎。灰黑色的身影落在地上,眾人這時看清了它的全貌:它高大得嚇人,身高足足有兩米多,身披著厚重的、機械感十足的灰黑色盔甲;它頭盔上的牛?尖利而巨大,而在那畸形的頭盔之下的,是一張骷髏面具,以及面具后面閃爍著血紅色光的雙眼!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入侵者,洛克伍德抬手就是一道阿瓦達索命咒,但神秘人只是用力一掄手臂,用那堅硬的鎧甲將那咒語震?出去。隨著一聲巨響,彈飛出去的索命咒在空中爆炸開來!黑巫師們反應了過來,同時發出了數道索命咒。這時,神秘人又是一舉手,就?空氣中出現了一道無色的力場,就在咒語即將打中打中他的一瞬,竟將這數十道綠光靜止在了空中。緊接著,那力場強行改變了咒語方向,將它們朝著四周彈射了出去。
“??了。”洛克伍德?狀,直接一個幻影移形消失不?。而他的手下卻根本顧不上這個,因為現在,神秘人竟然從腰間掏出了兩把巨大的手槍。
砰砰砰!面對向自己襲來的無數交織著的光芒,神秘人以快得詭異的動作一一躲開,雙槍在幾秒鐘的時間內打出了數發熊熊燃燒著的子彈,將幾名黑巫師瞬間炸了個粉碎!左躲,右閃,一個滾翻后起身砰砰又是兩槍將敵人轟碎,神秘人站起身,突然一發魔咒打掉了他手中的槍。看到不遠處正在用魔杖對著自己的巫師,神秘人竟然直接丟掉了另一把槍,從背后拔出了一柄閃耀著銀光的?劍!嗖嗖嗖....數道魔咒交織成一張密集的火網直撲神秘人。然而神秘人揮舞著手中的?劍,像是在?中舞蹈一樣,那劍??生?,快如閃電,電光火石之間將所有的魔咒都撥了出去。
此時,卡珊德拉手上的束縛被剛剛彈?的一道咒語擊碎。她不顧危險,沖上前撲到倒在地上的恩希爾身上,緊緊地抱著他,用自己纖弱的身軀護著他。
但,那讓人眼花繚亂的咒語像是開了自動識別功能一樣,在空中?舞著,就是打不到他們。
神秘人擋下一道咒語,?又是一道索命咒打向自己,于是一個側身閃過,緊接著用?魅得簡直是瞬間移動的速度來到那巫師身前,自上而下一劍劈了下去,把他直接一分為二!
“跑!快跑!”被嚇得直哆嗦的所羅?斯大叫著,隨后直接幻影移形逃離了這里。身后,還活著的幾個黑巫師也四散而逃,在幻影移形中消失無蹤了。
看到敵人逃跑之后,神秘人立即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卡珊德拉和恩希爾。看到卡珊德拉緩緩坐起身子,他便三步并兩步地走上前,蹲下身看著昏迷不醒的恩希爾。
“你....“卡珊德拉心有余悸地問,盡管眼前這個人幫他們解決了黑巫師,但她也被剛才這家伙暴力的殺戮震驚到了。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神秘人說罷,伸出手搭在了恩希爾的身上,即便是戴著手套,卡珊德拉也能注意到,他的手指?得異常的修?。
神秘人的口中振振有詞,輕聲念著卡珊德拉根本聽不懂的話語。過了很久,他才停下來。
“希爾怎么樣了?”卡珊德拉焦急地問。
“情況還好,他的靈魂沒有被完全剝奪,會慢慢恢復的。幸虧他體內的魔法足夠強大,但凡他稍微弱一點,現在可能已經成了一副傀儡了。”神秘人說。
“你,你為什么要救我們,你是誰?”卡珊德拉問。
神秘人聽罷,伸出雙手,緩緩地摘下了頭盔。卡珊德拉登時驚訝地?大了嘴巴,她從來沒?過?成這樣的人:沒想到,和那高得簡直直逼海格教授的身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張略微顯小的、瘦削的臉。他的五官十分精致,面部線條分明,好像是用刀刻出來的雕塑一樣;他的皮膚,比卡珊德拉?過的任何東?還要潔白,甚至白得發亮;灰黑色的?發披散著,傾斜在肩膀上;最后,也是最怪異的地方,是那雙眼眸——它們是血紅色的,鑲嵌在暗灰色的眼睛當中,就如同陰暗冰冷的湖水中點燃了一團熊熊烈火。
“你,”卡珊德拉驚訝地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艾爾杜.蓋洛維。是艾恩.艾爾族的后裔,精靈,也是....”神秘人說著,看向了恩希爾,“也是恩希爾的父親。”
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恩希爾行走在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了,也什么都摸不到。但他一直奔跑,不停地跑,很久,很久。他的喉嚨非常干燥,渾身酸痛,但他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堅信,只要一直向前,總會到達這黑暗的盡頭。
終于,他在黑暗中聽到了什么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
“....讓蓋洛維先生好好休養吧。去那么危險的地方,這孩子,還真是勇敢啊。”
?格教授的聲音回蕩在耳畔,恩希爾加快了腳步。這時,他的前方出現了光亮,那光越來越強,越來越強。在一陣閃耀當中,意識處在無盡黑暗中的恩希爾,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正躺在空蕩蕩的病房中,蓋著溫暖的被子。陽光透過窗戶,照在自己的身上,很是舒服。他吃力地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一個金發的少女正坐在自己病床邊,伏在自己的身上熟睡著。恩希爾一下子停住了動作,生怕把卡珊德拉吵醒,但他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的吵醒了卡珊德拉。卡珊德拉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但當她看到恩希爾正睜著眼睛望著自己時,她情緒激動地一下子撲了上去,雙臂緊緊地摟著他不松開。
“啊!”恩希爾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要勒死我啊?”
“你這個大笨蛋!大笨蛋,恩希爾.蓋洛維!你不要命了,就為了救我,差點命都不要了你!“女孩激動地哭著說,雙臂仍緊緊地環著男孩的脖子。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嘛。“恩希爾伸出手,輕輕地拍打著卡珊德拉的后背安慰道。過了很久,卡珊德拉才松開了恩希爾,邊擦眼淚邊說道:“以后不許犯傻了,知道嗎?”
“我盡量吧。”恩希爾眨眨眼說,“下次別讓自己遇險了,因為只要你有危險,我是一定會去救你的啊。”
“傻瓜....”卡珊德拉嘟囔道。
“哦,對了,我們是怎么回來的?我記得我差點兒讓’泰坦’那幫家伙弄得靈魂出竅了啊。”
“希爾,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卡珊德拉深吸了一口氣,說,“是你父親。”
“什么?我父親?他不是....這到底怎么回事,我徹底糊涂了!”“你先別激動。你父親把你送回來后和?格教授單獨聊了一會兒,最后給你留了一封信。你看,這是教授讓我等你醒了轉交給你的。”
恩希爾半信半疑地接過了卡珊德拉手中的信。
信上面是一大段華美的字跡。
恩希爾捧著信,默讀道:
親愛的恩希爾。
抱歉,過了這么多年,我才第一次和你有了聯系。這么多年,沒能作為一個父親,陪在你身邊,?證你的成?,是我作為父親的失職。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不奢求你的原諒,我只希望你知道,你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珍寶,我非常地愛你。
我來自于遙遠的星河之中,曾經是一名光榮的精靈騎士。?年累月地,我隨著軍團在各個星球上征戰、掠奪。人類世界曾給我的先祖取過一個形象的名字——狂獵。我的手上沾滿了各個星球上生靈的血,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質疑這一切。用暴力和鮮血奪來的一切,真的是正確的嗎?越來越多的星球生靈涂炭,越來越多的無辜生命倒在了我們的征服之下。婦女,老人,甚至是孩子。我不愿在這殺戮的深淵中越陷越深,于是我叛逃了。
理所當然地,我遭到了追殺,在各個星球中來回穿梭。最終,我逃到了這里,遇?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也是唯一愛著的女人:你的母親。上天帶給了我們最最純潔無暇的寶物,也就是你,兒子。你是我們最大的財富。
我是多么希望能伴你左右啊,但是宇宙中,殘存的狂獵正無休無止地追殺著我。而在狂獵之后的,還有更可怕的東?。星球間的穿越會產生足以毀滅一切的極寒之物——白霜,一旦白霜降臨,整個星球都將會在嚴寒中失去生機。為了你們母子的安全,我只能繼續前進。我編造了自己的失蹤,后來為了一勞永逸,讓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是唯一的能保護你們母子的方法。兒子,我們的生活永遠發生著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而有些事情的發生正是因為我們自己。你體內流淌著的精靈之血,隨著巫師之血的融合,呈現出了上古精靈的血脈——那是一種強大到我們無法想象的力量。它會讓你領略那些來自遠古時期的、代表著大自然原始力量的混沌魔法。即便是最強大的人類巫師的魔法,和它比起來,也只不過猶如篝火之于噴發的火山。正因如此,你才能展現出如此強大的魔力,才有足夠的法力駕馭那些高難度的咒語。等到你長大成人,你的血脈之力將會讓你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這種顯性的血脈不會在男性后代身上延續,所以你放心,你的后代不會因此受到影響。這是詛咒,也是責任。在你的人生當中,我不是故事的主?,我是一個從罪惡中走出、得到了救贖而又不得不窮極一生守護它的人。我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一個好的父親,因為我的一生充滿了逃避。
很抱歉,兒子,在寫下這些話后,我不得不再次啟程,踏上我漫?的星際逃亡之路。但你不要害怕,因為只要你身處險境,只要你需要幫助,我一定會穿過無數星河,回到你的身邊。
一直愛你的父親,艾爾杜.蓋洛維。
淚水,打濕了紙張。恩希爾坐在病床上,手中捧著來自父親的親筆信,久久不能說話。卡珊德拉靜候在一旁,默默地將手搭在了恩希爾的身上。
過了很久,恩希爾才回過神來,望著卡珊德拉,笑著說道:“小珊,謝謝你。”
少年望向窗外,他仿佛感覺得到,在那星河的盡頭,自己那尚未謀面的父親正注視著自己。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也許父親也能聽得到的聲音說:
“老爸,我也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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