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山七階峰的七星殿里今天多了六個人。宇帝和他的丞相陸納海,大將軍柳茂林。
楚帝和他的國師屠奎年,大將軍虎賁郎。
宇帝和楚帝并排坐在真君對面。宇帝身后站著丞相和大將軍,楚帝身后站著國師和大將軍。
宇帝和楚帝都已過了不惑之年,丞相陸納海已過六旬。國師屠奎年五旬開外,楚國大將軍虎賁郎跟楚帝的年齡相仿。七個真人分立兩旁。
靈劍依然插在玄天真君的身上,就聽真君緩緩的說道:“二位陛下見老夫如此不必驚慌,此乃天意,實乃天下蒼生之幸。”
宇帝和楚帝本來見到真君如此狀況,臉上神色確實非常吃驚。聽真君如此說,二人對望一眼,神色都略微緩和些。
只聽真君又說:“不知二位陛下可還記得十三年前的那一場浩劫?”
“朕記得。”宇帝首先開口:“朕每每想起十三年前的那場浩劫都歷歷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朕也記得。”楚帝說:“當年若不是真君出手相助,我等早已被魔君所滅。”
“當年若不是魔君的魔功尚未練成,老夫出劍也傷不了他。”真君說:“現在魔君的魔功即將練成,等他魔功練成之時,老夫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二帝聽完大驚,楚帝說:“真君為何不乘他神功未成之際,把魔君殺了?”
真君說:“老夫何嘗不想,只是百年來,老夫和魔君數次交手都是平手。他殺不死老夫,老夫也殺不死他。他每次和老夫交手都是想奪老夫的劍,好用靈劍進入七階浮云塔。上次他以為魔功練成,誘老夫出劍,才有一傷。這次他魔功即將練成,屆時他再來,靈劍必被其奪走。好在蒼天有好生之德,真正的靈劍之主已然出現。他必能殺死魔君,救天下蒼生于危難。”
“真正的靈劍之主?”楚帝說。
“靈劍乃上天神物,具有靈性,當新的靈劍之主出現時,靈劍就會殺死老的靈劍之主,現在靈劍插在老夫的身上就是最好的證據。老夫也非真正的靈劍之主,而這次新出現靈劍之主才是真正的靈劍之主。”真君說。
“那真正的靈劍之主現在何處?”宇帝說。
“他在二位陛下的疆土之上,或在東宇,或在西楚。”
“可知年齡,是男是女?”宇帝說。
“不知。”
“那如何辨認?”楚帝說。
“這正是老夫叫二位陛下來七階峰的原因。老夫會派弟子隨二位一同下山,在二位的京城各設一個劍道院,廣收天下愛武習武之人前來學習,真正的靈劍之主必在這些前來習武之人里面。三年之后你們各帶本國劍道院的高手來兩界山下比試武功,屆時老夫的徒弟們必能認出誰是真正的靈劍之主。”
“好,朕一定照真君的吩咐去做。”楚帝說。
真君點了點頭:“二位陛下,如今魔君才是我們的大敵,在魔君未被殺死之前,你兩國之間不可再起刀兵,以免互傷國本。若魔君攜眾而來,你們何以拒敵。”
“請真君放心,十三年前朕就已和楚帝說好,魔君不滅,戰事不起。”宇帝說。
“真君敬請放心。”楚帝說。
真君點了點頭:”老夫知道二位陛下都是有德的明君,既然二位陛下都如此說也就放心了。”真君頓了頓又說:“老夫還有話要對弟子們真君看著宇帝說,還請二位陛下到外面稍等。”
真君看著宇帝,楚帝等六人出了殿門對他的弟子說:“心潔,你去把你們的徒弟們都叫進來。”
“是,師父。”心潔從耳門出去了。不一會帶了十幾個身著同樣白衣的年輕的弟子進了大殿。
他們是七個真人共同的徒弟。大弟子李歸一,二弟子高天鋒,三弟子是個女的叫于蘭蝶,四弟子藍斷,五弟子黃土明,六弟子易安,七弟子是個女的叫羅欣怡。還有幾個弟子就不一一點名了。
真君說:“天峰,蘭蝶,土明你們三個隨宇帝去東宇京都設立劍道院,廣收弟子,教他們武功。”
“是,師尊。”三人齊聲道。
“藍斷,易安,欣怡你們三個隨楚帝去西楚京都設立劍道院,廣收弟子教他們武功。”真君說。
“是,師尊。”三人齊聲道。
“歸一,你是大師兄,比他們都大幾歲,做事最為穩重。你在兩國劍道院之間行走,每年上山一次,把一年內兩劍道院里的情況匯報給你們的師父們。”
“是,師尊。”李歸一躬身回答。
“鐵面你等七人。”真君轉向他的徒弟們說:“要在山上苦練七星玄索陣以防魔君突然發難。為保大陣萬無一失,爾等不可私自下山。”
“是,我等謹遵師訓。”七個真人一起躬身答道。
七星殿外,兩隊禁軍分立兩旁。宇帝和楚帝出了大殿走到各自禁軍前轉身面對面站著。
良久,楚帝打破了沉寂:“宇帝,這么多年過去了,是否依然想念朕的江山?”
“朕日思夜想。”宇帝說。
“哈哈,朕也一樣想念你東宇的江山。”楚帝說:“既然你我都想,不如我們打個賭。”
“賭,怎么賭,賭什么?”宇帝說。
“你我都是帝王,就賭帝王之才智。作為帝王當有武統國家,文治天下之志。你我就以三年為限,三年后的今天,你東宇若在你的治理之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民情生計遠勝于朕之西楚。朕就讓你在朕的江山邊境上任意挑選十五座城池歸你。反之朕就在你的江山邊境上任意挑選十五座城池歸朕之西楚。”
一旁的丞相陸納海向宇帝靠了靠,低聲說:“陛下,萬萬不可答應。”
還沒等宇帝開口就聽楚帝又說:“如果宇帝不敢賭或者不愿賭,只要你一句話,朕絕不勉強,就當朕從沒說過。不過史書上會記載著你是一個昏庸無能的一個皇帝。”
“好,朕賭了。”
“好,痛快。三年后的今天不見不散。”
殿內,真君看著門外極遠的天空,良久臉上漸漸地露出喜色,他含笑說:“我觀新的靈劍之主乃天賜神人,從此天下黎民百姓有福了,天下蒼生有福了。”
說完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錦盒,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閃閃發光的玉珠。
真君拿起玉珠對弟子們說:“時辰已到,為師即將離你們而去,爾等不要悲傷,此乃上天的安排。”
此話一出,所有弟子皆面面相覷。
真君又說:“我死后,你們把我放到我身后的棺材里,不要蓋棺,我要看一眼真正的靈劍之主。我手中這顆寶珠可保我容顏不變,尸身不腐。”
說完真君把手中的珠子送進了口中,當他閉緊了嘴巴,他的手和頭也同時垂了下來,沒了呼吸。
“師父——”
“師尊——”
眾弟子齊身奔到了真君身前,鐵面真人一把抱住了真君欲倒的身體。
門口二帝等六人也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