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君佑辰給天盛帝稟報了此事,天盛帝便大怒,命令應鱗衛徹查此事。
應鱗衛,為天子近臣,只聽天子差遣。
因是大事,便有不少肱骨大臣連夜被叫了過去議事。
“張大人,此事你如何看?”右丞相李紀表上前問道。
“李大人,此事自有陛下定奪,怎是你我所能言論,時候不早了,李大人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某就先告辭了。”左丞相張志說完,雙手作禮,不等李紀表答話,便先行離開了。
李紀表也只是行了一禮,便也往宮外去。月亮已經漸漸地落下,余暉也暗淡起來,過不了幾個時辰,天便要亮了。
“老爺”在宮墻外等候的李家下人,看到李紀表出來,便趕忙上前。
“回府吧!”李紀表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宮墻,便又嘆了一口氣,月光下,正值壯年的李紀表便如同一個老人一般。
第二日的朝堂,一片肅靜,氣氛緊張。
“朕出生多年,這樣的事情也只見過兩次,一次是四王爭位,一次便是今日,莫不是當朕老了,其他人也想爭一爭朕的皇位了。”天盛帝語氣帶著幾分低沉,面容鎮定,神情幽深的看著下首的眾人。
底下的各位大臣聽到天盛帝這話,便急忙跪下:“陛下洪福齊天,佑我天盛千秋萬代。”
一人開口,便眾人齊語。
天盛帝的臉色并無多大觸動,只是抬手讓他們安靜。
“林玄卿”天盛帝點了刑部尚書出列。
“臣在”林玄卿聽到聲音連忙出列,低著頭,聲音鏗鏘有力。
天盛帝并沒開口說話,只是用他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打量林玄卿。林玄卿感受到了天盛帝的目光,便只是低著頭,身體緊繃的厲害,呼吸便得急切起來,就在林玄卿堅持不住時,天盛帝終于收回目光,開口說話了。
“朕聽聞你八歲時便能跟著大人斷案,被世人視之為神童,后來,你也如愿入了刑部,這些年也斷了不少案子。朕,相信你,能在一個月內查出幕后之人,還我天盛百姓安寧。”天盛帝說著這話,似在回憶著,臉上還帶著幾分笑容,但卻透著幾分寒涼。
“臣,定當肝腦涂地,護我天盛。”林玄卿莊重的開口。
“好,這才是我天盛的官宦。元寶,宣旨。”天盛帝大手一揮,公公元寶上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刑部尚書林玄卿,因愿為朕分憂,查地宮一案,便暫代應鱗衛副統領一職,與應鱗衛統領張瀟一起辦理此事,特賜金牌一枚,見此金牌,如朕親臨。欽此。林大人,接旨吧。”元寶拿著圣旨上前說道。
“臣,林玄卿,謝主隆恩。”林玄卿雙手舉到頭頂,接著圣旨。
“林愛卿,事不宜遲,你現在便去與張愛卿匯合,好早日解決此事。”天盛帝臉上似有些笑意的說道。
“是”林玄卿拜謝完,便往宮外去。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元寶大喊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子跪下。
早朝便這樣散了,二皇子君玉珩依然如同沒事的人一般,面色鎮定,好像地宮之事與他無關。但是,他的心情也不太美妙,今日早朝后,天盛帝便派人去請各位皇子過來抽課,連連抽到他不會才肯罷休,就這樣,天盛的各位皇子都被罰了一通,事后,皇后也派人來找了他。
“玉珩,母后聽說你今日又被你父皇訓了,如今,你已經長大了,母后便也不能那樣管著你了,但是,你身為未來儲君,怎可不學無術,連簡單的詩書都背不下來。”皇后眼中帶著幾分嫌棄,但是依舊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不讓君玉珩看出端詳。
“是,皇兒知錯了。”君玉珩低著頭,裝作害怕的樣子。
皇后看著君玉珩的模樣,眼中的厭惡之意更加明顯:“既然你知錯了,那你便先回去吧。”皇后揮手說道。
“母后,琳兒來了。”大公主君語琳小步跑了過來。
“琳兒慢些,莫要摔著了。”皇后起身相迎,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與方才形成鮮明的對比。
“二皇兄也在啊!”君語琳露出小虎牙笑道。
君玉珩看著君語琳點點頭。
皇后讓君語琳入座后,君玉珩便提出告辭了。
“二皇兄不在母后宮中用膳嗎?”君語琳似天真無邪的問道。
君玉珩還沒答話,皇后便替他答了:“玉珩還要回宮學習,怎能浪費時間在母后這里。”皇后輕輕點了點君語琳的鼻子,就如同一個普通的母親一般。
“是,母后,皇妹,兒臣便先離開了。”君玉珩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殿外的宮人看著君玉珩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唉,二殿下也是苦命之人。”一個女宮低聲說道。
“姑姑,皇后娘娘為什么不喜歡二殿下,但卻對大公主極好,這皇家不應當更注重皇嗣嗎?”另一個站在她身邊的宮女問道。
“二殿下雖然投了個好胎,卻讓娘娘難產,險些喪命,便對二殿下不喜,大公主出生前還好,大公主出生之后,皇后娘娘便更加不喜二殿下,甚至是厭惡,唉,不說了,干活吧。”那女宮說道。
殿外一片安靜,殿內歡聲笑語。
“母后,你對二皇兄太兇了。”君語琳撒嬌的對皇后說道。
“琳兒,可是嚇到你了。”皇后親昵的問道。
“沒有,可是······”君語琳還想再言。
“好了,琳兒,用膳吧,不要再去想那些無關的人了。”皇后拉著君語琳的手,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
“是,母后。”君語琳點點頭,在皇后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絲陰暗的笑。
此時的若華,正聽著清風講天盛朝會上發生的事情。
說完以后,清風便偷偷的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