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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27.你是我的極光

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宋以心記不起來了,今天應(yīng)該是個好天氣,因為有細碎的陽光從窗簾上撲了進來。

窗簾,宋以心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窗簾又閉上眼,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腦子轉(zhuǎn)了幾秒,倏地睜開眼,米白色的薄紗,藍灰色的窗簾,深灰色的床品,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木質(zhì)清香……

慌亂地坐了起來,宋以心的腦子有點卡,身上還是昨晚穿的棉質(zhì)睡衣,但這床和房間不是她的。

混沌著往外走,走到客廳才明白自己依舊在舒玦家。

舒玦從廚房出來,看到散著長發(fā),光著腳的宋以心,寬松的棉質(zhì)睡衣顯得她更纖瘦,笑著走向她,將拖鞋脫在她腳邊,揉了揉她的長發(fā):“穿上。”

房間里的溫度不低,但她昨晚出來的沒穿襪子,地板有點涼。

宋以心看了一眼拖鞋:“我回去了。”

已經(jīng)是第二天,昨晚她出來的時候手機都沒帶,宋以安應(yīng)該會著急吧?

“以安上班去了。”見她看了好幾眼門口,舒玦猜到了大概。

“嗯?”宋以心愣了愣。

“早上來給你送過外套。”舒玦指了指擱在餐椅上的衣服,略彎了身,“餓不餓?”

宋以心見他忽然湊近,立即伸手捂住嘴。

“干嘛?”舒玦疑惑。

“我要刷牙。”捂著嘴的聲音有點悶,雙眸里都是認真,她有很多強迫癥般的生活習(xí)慣,比如不刷牙絕對不吃早飯,每天必須洗澡洗頭才能睡好……

“好,”舒玦笑著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拖鞋,“我給你拿牙刷。”

宋以心秒懂,穿上,跟在他身后,走了幾步,舒玦忽然轉(zhuǎn)身,她就撞在了他身上。

額間被溫?zé)岬拇接×艘挥洠我孕奶ь^,舒玦的笑意很深:“還沒跟你說早安。”

宋以心的臉又迅速發(fā)紅,紅到了耳垂,昨晚的記憶開始慢慢蘇醒。

“要想多久?”黑暗中,舒玦問她。

“不,不久,應(yīng)該,很快。”宋以心努力地想著合適的措辭。

“很快是多快?”舒玦問。

他的臉貼在她的耳朵旁,宋以心覺得癢,縮了縮。

“就是,很快啊……”她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

“好。”舒玦不問了,抱著她走到了客廳。

電視被打開,按照她的習(xí)慣,他選了新聞。

人被他圈在懷里,宋以心不明白這么大的沙發(fā),為什么非要跟她擠在一個位置上。

“看完今天的新聞為止。”舒玦靠向沙發(fā)背,將她再攬近些,下巴擱在她的發(fā)頂。

房間里充斥著新聞的解說聲,宋以心卻覺得耳邊只有心跳聲,似乎是自己的,又似乎是舒玦的。

“你喜歡圣誕節(jié)么?”新聞在播國外的雪景,舒玦問懷中的人。

“嗯。”

“我讓舒瑯給你辦護照。”

“噢。”

“去圣誕村好不好?”

“嗯。”

“去見我媽好不好?”舒玦蹭了蹭她的發(fā)。

“嗯。”宋以心還在迷糊中,給出的答案都是肯定。

“真的?”

“嗯。”他不知道她滿腦子都在想怎么回答他之前的問題,根本沒去留意他后面的問題,聽到他明顯上揚的語調(diào),她才察覺似乎不太對,“什,什么?”

“你剛答應(yīng)了。”舒玦笑得有些玩味。

宋以心有點回神了:“你作弊啊!”

“嗯,嘗試一下,滋味還不錯。”看她氣到鼓了臉,舒玦愈發(fā)開心。

“你,原來也這樣的?”宋以心有點吃驚,這完全不像自己認識的舒玦,她覺得他是在耍賴。

“不知道,可能是的。”舒玦點頭。

“你這是耍賴了。”她瞪著眼,依舊氣呼呼。

“嗯,你說是就是吧。”舒玦并沒有否認的打算,干脆認了,看她滿臉的不可思議,一低頭,唇就印在她的唇上,趁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前,又重復(fù)了一次。

宋以心的腦子已經(jīng)一片漿糊,淺淺掃過的吻變成了深吻,他的呼吸竄進她的呼吸里,覺得暖,還有些,甜,她在他的唇離開后下意識地舔了下自己的唇,下一秒,鼻尖又碰上他的鼻尖,溫?zé)岬母杏X重新?lián)涿娑鴣恚瓉硎潜凰艋亓舜竭叀?

“你答應(yīng)了的。”良久,舒玦松開了些,抵著她的額頭。

“嗯。”宋以心不敢再看他,微微撇了頭,她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成了一團漿糊,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打算上來看一眼就好,為什么局面忽然變成了這樣。

他說他喜歡她,她在震驚之余隱約有點開心,她不清楚這種開心是不是代表自己也喜歡他。

但是,喜歡的吧?她想。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在身邊,他不在的時候,她會覺得不自在。但,僅僅是習(xí)慣而已嗎?換個人是不是也會這樣?

她糾結(jié)的是這個問題。

只是,不一樣的吧?她很喜歡看他對自己笑,坐在“盲盒”等她關(guān)門的時候,在廚房做飯的時候,牽著她的時候,她都覺得開心,那種淡淡的開心是從來沒有過的。

所以,應(yīng)該是喜歡的吧?

她在反復(fù)地問自己,她覺得這不能怪她,畢竟她沒有談過戀愛。但是,舒玦也談過啊,舒瑯還把這個當笑話講給她聽了。

她本來在認真地捋思緒,所以才會陷入他陷阱般的問題里,又被吻得源頭轉(zhuǎn)向,最后答案似乎自己就跳了出來。

電視里的新聞解說依舊在繼續(xù),想到不用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宋以心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繃著的神經(jīng)松懈下來,干脆將臉貼在他肩上。

“我要回去了,以安會找我。”她記得自己在睡著前思緒還很清楚。

“等新聞播完。”舒玦沒有松手的打算。

“嗯。”宋以心有些聽話,靠著沒動。

什么時候睡著的,她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只是模糊地記得舒玦喊了她幾聲,她的眼皮一直在打架,不想應(yīng)。

怕她著涼,舒玦將她擱在了臥室,一個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發(fā)了很久的呆。時鐘跳到了零點,他進臥室看了一眼,睡夢中的人依舊習(xí)慣地用雙手護著頭,蜷縮成一團,似乎有些不安。

他覺得心疼。

躺到另一側(cè),將她撈進了懷里,輕輕地拍她的后背。

像是尋著了溫暖,她往他懷里貼了貼,皺著的眉漸漸松開。

一夜無夢。

醒來,已是陽光滿室的早晨。

“想什么呢?”舒玦見她站在原地出神,問道。

宋以心抬頭,臉上的紅暈還在,眉心漸漸軟了下來,薄唇微微一咧:“早安。”

舒玦笑,牽她:“刷牙。”

宋以心不知道宋以安完全沒擔(dān)心過她。昨晚他在客廳呆到十點多,發(fā)現(xiàn)她手機還在沙發(fā)上,就給舒玦發(fā)了消息:在你那?

舒玦:嗯。

宋以安:那我去睡了。

舒玦:好。

早晨醒來,宋以安先去她房間里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沒人,再看手機仍在沙發(fā)上,她的拖鞋也不在,站在原地想了會,又給舒玦發(fā)了消息:早飯呢?

舒玦:我做。

宋以安想,那就沒什么自己可操心的了。出門前忽然想起她穿著睡衣跑出去的,就送了件外套上樓。

舒玦來開門的時候似乎也盡量小聲些,宋以安便猜宋以心還沒醒。

“她昨天沒受傷的吧?”想起宋以心灰頭土臉地回到家,宋以安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沒事。

“沒有吧?”舒玦皺著眉想了想,“她說沒有。”

“你沒看啊?”宋以安脫口而出。

“……”舒玦愣住。

“噢,”宋以安了然,笑得有點高深莫測,“當我沒問,上班去了哈。”

留下外套,宋以安笑著去上班了。

雖然是有點“使詐”的成分,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舒玦覺得很開心。生活似乎回歸了原樣。“盲盒”正常營業(yè),宋以安也好好地上著班,下了班談戀愛,甚至跟宋以心“隨口”提過,童岑岑正在申請調(diào)到花苑中心小學(xué)。

已是十二月,天氣愈發(fā)寒冷,加上時常下雨,“盲盒”的關(guān)門時間就又提前了些。因為宋以安在家吃晚飯的時間越來越少,舒玦就很默契地在六點前出現(xiàn)在“盲盒”,接她回家做飯。

不再是簡單的湯面,宋以心覺得他最近做飯的興致很高,明明只有兩個人,卻經(jīng)常有四五個菜。

她不知道他只是單純地享受他在做飯過程,因為她坐在一旁翻著書,偶爾跟他閑聊幾句,有時候就抱著電腦坐在餐桌旁寫稿子,若飯做好了,她還在敲鍵盤,他就坐在她對面,也不催,等她發(fā)現(xiàn)他在等,會停下來。

宋以安也開始習(xí)慣回到家時她不在。

那臺switch被宋以心搬回了十六樓,舒玦備課的時候她就坐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玩游戲。因為過于專心,時常他站到了她身后也沒有察覺,直到他在她身后坐下,將她箍進懷里。

宋以心開始會笑,宋以安以為只是對自己,過了些時日卻發(fā)現(xiàn)她偶爾會對店里的顧客笑,為了能在自己希望的時間里吃上喜歡的點心,學(xué)生們開始會黏著她撒嬌……

宋以心并沒有不耐煩,所以宋以安覺得是好事,雖然她開始會挑剔,吃蘋果要削皮切塊,偶爾還會嫌棄宋以安做的某個菜不好吃……

只是他越來越不喜歡她在家中睡,因為她依舊會在固定的時間醒,而只要她在家,他就也會跟著醒來,所以半夜發(fā)現(xiàn)她又醒來時,他會給舒玦發(fā)消息:醒了。然后靠在門口等舒玦下來,再看著舒玦將被披上開衫的宋以心“拖”走,還在迷糊中的宋以心會喊他:“以安。”

他則擺擺手:“不送。”旋即鎖門。

游戲通關(guān)后,宋以心喜歡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新聞播完,她會嘗試去看一會電視劇,然后一邊吐槽一邊換臺,換到那些關(guān)于醫(yī)生的紀錄片,倒能看得津津有味。

舒玦從書房出來的時候,時常會看到她蜷縮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手里還捏著遙控,電視的光鋪了她一身,白皙的手腕上那道疤痕似乎比以前要淺一些,他給許馨媛發(fā)過一些照片,她在專心打游戲的時候,窩在沙發(fā)上睡著的時候,站在操作間里忙碌的時候,許馨媛能開心很久。

日子安穩(wěn)到讓宋以心覺得前所未有地舒適,那種每日睜開眼的迷茫感越來越少。

店里卻忽然開始人多了起來,拿著手機拍來拍去,還纏著宋以心問這問那,但并不是附近的居民也不是學(xué)生,都是一些沒見過的人,有些甚至還開著直播。

直到有人拿著一段視頻問她時,她才明白是因為自己救了那個孩子,據(jù)說是當時有人拍了一段視頻,最近剛傳上網(wǎng)。

宋以心不喜歡這樣的局面,她很反感別人對著她拍照,更何況那些人沒什么底線,只想著用噱頭當標題,吸引人注意。

她最不喜歡引人注意,忍了幾日,眼見人又換了一撥,拿著手機就差懟到她臉上,她是想發(fā)火的。

卻有人擋在了她面前,伸手打掉了對方的手機。

是嚴芳華。

蔣妍芝看到了視頻,蔣謙勇和嚴芳華便很快知道了,因為視頻只拍到宋以心護著那孩子滾開的場景,嚴芳華驚慌失措地給宋以安打了電話,雖然宋以安一再確定宋以心沒事,她還是連夜趕了回來。

一進門就看見好幾個人圍著宋以心拍照,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宋以心沒見過嚴芳華發(fā)火,連生氣都極少。印象里,自己的母親一直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無論遭遇什么,都只會對著她含淚搖頭。

但是今天卻發(fā)了火,而且是很大的火,她氣沖沖地拍掉了對方的手機,然后撿起來扔到門外,再推著他們往外走,她甚至站在門口對他們吼:“都滾遠一點,侵犯肖像權(quán)不懂嗎?”

宋以心環(huán)著手靠在操作間的門口,有些看不明白。“護犢子”這種情況,在嚴芳華身上是不存在的,否則就不會隱忍那么多年。

店里清靜了下來,嚴芳華似乎有些躊躇,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宋以心見她走又不走,說也不說,心下有點煩躁,關(guān)了店。

她在前面走,嚴芳華就在后面跟,一直跟著她回了家。

卻依舊不說話,只是先去了廚房,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可收拾的,又去了陽臺,小心地收著衣服,一樣樣疊好。

宋以心給她倒了茶:“有事?”

嚴芳華停頓了一下,繼續(xù)疊衣服。

“又相親?”宋以心想到了上次見面的場景。

“不是不是……”嚴芳華擺手,有點慌。

“那怎么了?”

嚴芳華卻還是不說,低著頭,看著衣服。

宋以心的耐心消耗完了,站起身準備回房:“以安五點左右會回來,你看會電視吧。”

“以心,”嚴芳華跟著站了起來,“我不是來找以安的。”

宋以心停住。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一聲,”嚴芳華猶豫了會。

“你生病了?”宋以心的心底閃過一個念頭。

“不是不是,”嚴芳華又擺手,“我只是想,想來告訴你一聲,媽錯了……”

空氣有點停滯,宋以心的眉心漸漸攏了,盯著眼圈發(fā)紅的嚴芳華:“什么?”

“媽錯了,”嚴芳華又重復(fù)了一次,眼淚奪路而出,“舒玦說的對,是我失職了,沒保護你,那個年紀,你唯一可以期望的人是我,我卻什么都沒做……”

心里似乎被撞了一下,宋以心覺得有些抽疼。

“媽錯了,對不起你,對不起……”嚴芳華始終沒抑制住心里的難過。

舒玦找上門說的那些話,將她多年不敢面對的現(xiàn)實全都呈在了臺面上,一字一句都在敲擊她的內(nèi)心,當他說:“我不能怪你,因為你是她母親。能埋怨你的,只有以心。因為她那么小的時候都知道以犧牲自己為前提去保護你,你卻從來沒有保護過她,她只是想要有人站在她身邊而已,想要自己的母親,站在自己這邊,哪怕一次也好。但是沒關(guān)系,往后余生,我會守著她,護著她,站在她身邊……”

嚴芳華曾一度以為只要宋以心忍耐,他們那個所謂的“家”就不會破裂,就能一直相安無事,重男輕女的家庭那么多,雖然老太太確實過分了。但只要忍耐,就能維持現(xiàn)狀,這也是一種保護吧?

她不知道這種態(tài)度對年幼的宋以心意味著什么,雖然身為母親,但事情沒有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并不能體會宋以心的絕望。

宋以心并不知道舒玦找過嚴芳華,所以不清楚他對她說過些什么,但從嚴芳華的態(tài)度來看,估計都是比較深刻的話。

嚴芳華說不下去了,舒玦回去后,她沉默了好幾日,直到蔣妍芝發(fā)來了那個視頻。她被那個視頻給驚到了,滿腦子都是宋以心出事的場景,在腦補出來的場景里,她的驚慌變成了悲傷,想起年幼的宋以心被老太太扇過巴掌后,撇著頭,看也不看他們,那時候她覺得宋以心是在憤怒,而今想來,應(yīng)該只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紅腫的臉,那么小的孩子,在那種情況下,最先考慮的,依舊是她這個母親……

宋以心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對還在流淚的嚴芳華說道:“回去吧,都過了那么久了,算了。”她不知道自己這句話算不算是原諒,這么多年,她從沒想過嚴芳華會開口說抱歉,她甚至都沒想過嚴芳華會不會覺得自己是錯的,她只是想要被保護而已,被那個環(huán)境里唯一可能保護她的人保護,哪怕一次也好。

在床上躺成了大字,聽見門關(guān)上的聲音,宋以心知道她回去了。

已經(jīng)是傍晚,外面的光亮減少,拉著窗簾的房間就愈發(fā)黑暗。

似乎有什么東西流到了耳朵里,宋以心抹了一把臉,手是濕的,她笑了笑,原來是眼淚啊,但是這有什么好哭的呢?為什么要哭呢?她在心里問自己,側(cè)過身,又蜷縮成一團,卻沒能讓眼淚停下來,一點點地洇濕了被子……

黑暗的空間里不知道已經(jīng)幾點,卻能清晰地聽見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宋以心聽的出來腳步聲,不是宋以安,是舒玦。

嚴芳華回去的時候給宋以安打過電話,泣不成聲地告訴他自己找過宋以心。聽了個大概的宋以安對這種情況有點發(fā)怵,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年他們給宋以心過生日的時候是什么場景,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舒玦打了電話。

“困了?”舒玦開了臺燈,看到縮成一團的宋以心抬手遮了遮眼睛。

“嗯。”似乎是真的有些困,嚴芳華走了后,她想起了很多事,記憶里的那些片段翻江倒海般涌現(xiàn),讓她反胃,她努力地去抑制這種難受,卻發(fā)現(xiàn)有些徒勞,干脆就不抵抗了,平靜下來后又覺得發(fā)困。

“餓不餓?”舒玦將她落在臉頰上的發(fā)斂到耳后。

宋以心搖搖頭,坐起身盯著他看:“你找過我媽?”

“嗯。”他本來不想讓她知道的,雖然期望過嚴芳華能理解宋以心的想法,但他并沒有抱著很大的期望,那么多年的執(zhí)迷不悟,不太可能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清醒,但嚴芳華卻想透了,也或許她一直在斷斷續(xù)續(xù)地想著,只是需要勇氣去開口而已。

“找她干嘛?”宋以心皺了皺眉。

“跟她說,”舒玦捏了捏她的鼻子,“她沒為你做過的,以后我都會為你做。”

“比如什么?”拍掉他的手,宋以心問得一臉認真。

“保護你,守著你,陪著你……”他深邃的目光里都是堅定,宋以心想,這應(yīng)該是承諾吧?好像從來沒人對她有過承諾,只有她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重復(fù):再撐一會,再堅持一會。

“為什么?”擱在心里那么多天的疑惑,終還是問出了口,“你對誰都這樣?”

舒玦笑了,又伸手摸她的頭發(fā):“當然不是。你不一樣,一直都跟別人不一樣。”

他笑的那么暖,暖到宋以心心生委屈,往他身上靠了靠,手圈住他的腰,他身上的淡香讓她覺得很安心,“哪里不一樣了?”

“你知道極光不是固定的嗎,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角度不同,感官就不同。十幾年前和現(xiàn)在的你都也不一樣,但是看著你的人,始終是同一個。”舒玦停了停,側(cè)了臉,將唇印在她的額頭,心想,你是我的極光,燦若星辰的極光;以后,我會成為你的極光,照耀余生的極光,不會轉(zhuǎn)瞬即逝,而是歲歲年年,長長久久。

“我想休息了。”

“舍得關(guān)門了?”

“嗯。”

“休息的時候做什么呢?”

“去看極光。”

“好。”

(完)

2021.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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