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重建三觀。”沈夢昔說，“我們本來就不是唯一的智慧生物，N多年前，應該還有掌握著更高等的文明的人類存在，不然那么玄妙的易經、中醫和天文歷法，都是怎么來的，生而知之嗎？”

“這個我認同。只是，那么高等的文明，竟然最后也消亡了...”周維東皺眉。

“沒辦法，這世界就是朝著無序的混亂的方向發展的，當無序到了一定臨界點，就會毀滅，人類如此，地球如此，宇宙也是如此。”沈夢昔說到這里，看看周維東略顯沮喪的表情，又說：“不過，有時所謂毀滅，也只是換了一種存在形式而已。比如一片樹葉落下，腐爛后化為土壤的肥料，再被大樹或小草吸收；動物被食用消化或腐敗，甚至人死后靈魂的去向，似乎就像一個玻璃瓶子里的水，熱了化成氣，冷了結成冰，來來回回就是那點東西罷了。”

“那近年出現的異能者怎么解釋？”

“不知道。或許從前也是有異能者的，不過叫法不同罷了。我倒是希望有，這樣我們就不必半知半解的摸索了。”

“其實，半知半解也有它的好，摸索的過程就像追尋一縷聲波，逐漸清晰。”

“是啊，悟的樂趣是巨大的。”

“嗯，悟的快感！”周維東挪了挪屁股，打開車窗對外面喊：“嗨！我是誰，我從哪里來，又到哪里去？”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沈夢昔看著前方的路，呵呵笑著說。

“金歡喜，你小小年紀，一副歷盡千帆的樣子，老氣橫秋的，沒有人會愛上你的！呵呵笑的模樣活像個慈祥的老奶奶，你這樣你媽媽知道嗎？”

“我希望她能知道。”

周維東兩秒鐘就從上一個話題跳出來，“嘖，我怎么老覺得，好像曾經跟你一起走過這條路呢，一路西行，瀟灑自在！哈哈哈！”

“是說西天取經那次嗎？”

“哈哈哈！”

車子開到墓群附近，已經暮色四合，沈夢昔決定，連夜去探探這帝陵。

自西周至唐，先后有十四個王朝在陜省建都，這片黃土地上，有著近百座歷朝歷代的帝王陵墓，堪稱世界之最。

二人來到的是漢代帝陵群，這里地勢開闊，原高土厚，實為風水寶地。此時，隔著十幾公里，已經封鎖了通往五陵園的公路，兩人向把守的軍人出示了證件，接受了盤問，才被放行。

這天正是冬月十五，離著幾公里遠，就看到遠處水土嚴重流失的大墓在月光下反射的白光。

此時明月初升，但仍可觀測到較為明亮的星星。

靈識下，更是不受阻礙，黃土地上自西向東的三座大陵，與南天方向的獵戶座腰帶三星遙相對應，神秘又震撼。

兩人步行進入陵區，原本外圍的許多雕梁畫棟的建筑，損毀嚴重，還沒來得及修復，但那些群雕獸像，依然守護在路邊。

這是墓群中最大的一座帝陵，底邊長240米左右，比胡夫金字塔還要大一些，但高度就低了許多，近50米，頂端是平的。

據說修建這個陵墓，就用了五十多年。這個倒也不奇怪，哪個帝王不是登基就開始修寢陵，一直修到駕崩為止呢。

現在，原本覆蓋的厚厚的黃土和上面種植的柏樹都被暴雨沖毀，露出了泛著瑩瑩白光的漢白玉。

他們順著棱線上的階梯上到頂端，周維東終于借著月光看清了周圍的景觀，只見東邊散布著至少十五座這樣的金字塔形陵墓。

他喟嘆了一聲，“我的老天。”

沈夢昔一指東側一座大墓，“那是霍去病的墓。”

周維東哦了一聲，立即拿出夜視儀來看。

沈夢昔卻注意到腳下是綠松石，偌大平頂，竟全部由大大小小的綠松石嵌成，拼成神秘難解的圖案。周維東也蹲下來，伸手覆地，半晌說：“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我知道里面是空的。”

沈夢昔不用靈識也知道，這座帝陵曾遭遇多次盜墓，無數珍寶早被洗劫一空。

周維東唏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陪葬那么多，不就是招人掘墓嗎？”

“古代人都相信人死了，靈魂就會去到另一個維度的世界。所以他們死了，不僅會帶上自己喜歡的物件，甚至還要帶上最信任最喜歡的人，到那個世界繼續過著富貴生活。這些隨葬品，或許我們看著是被盜走了，說不定，人家真的以另外的方式帶走了呢！”沈夢昔說到最后，呵呵笑了。

忽然，她打了個激靈，覺得自己的武陵空間，取的名字實在不好，要知道，陵有一層含義就是帝王墳墓，還有專用升天之地的含義。

從前，也不覺如何，如今站在這帝陵之上，就覺得武陵空間里的前世物品，也像隨葬品似的。

她懊惱地連連呸了兩聲。

周維東蹲下來，敲著地上的綠松石，猶自感慨，“都說人活著只睡一張床，死了只占一個棺材，可是你看，這些帝王，活著擁有那么大的宮殿，那么多的女人，死了又占了這么大的陵墓...”

“動物性的本能。”沈夢昔慢慢走動著，借著月光，暗暗記憶著這些圖案。

月亮不知何時升到半空，沈夢昔看著月光下自己的影子，一抬頭看到月亮邊上閃亮的六個光點，忽然記起，今天是十五，是要上繳能量的日期。

她在考慮是把周維東趕下去，還是自己先下去，就見周維東忽然走到了平臺的中央，嘴里嘀嘀咕咕說：“什么聲音？要是小昆在這里肯定能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