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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祭壇

“啊!”一陣凄厲的慘叫驚動樹葉漫天飛舞。

暗月一劍刺穿跪倒在地上的土匪獵殺者的心臟,干凈利落地結束了他那罪惡的一生,土匪獵殺者那驚恐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暗月,暗月冷笑一聲,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讓他空洞的眼睛看向虛無的天空,暗月發現自己越來越適應殺戮了。

“這是最后一個了。沒想到你下手也挺狠啊。”雷納德喘著粗氣笑道,他的肩膀正不停地流著血,這讓他的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嘿嘿,他們都被艾絲美姐姐嚇傻了,雷老大,你沒事吧。”暗月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艾絲美,然后觸電般迅速收回目光,看向雷納德的傷口。

“沒事,看來真的老了,真的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呵呵。把繃帶遞給我,咱們要趕快離開這里。”

雷納德接過暗月遞來的繃帶,小心地將肩甲去掉,暗月連忙上前幫他打繃帶,由于沒有藥水補給,雷納德只能咬著牙用清水沖洗著傷口,翻卷的血肉不斷地沖擊著暗月的視覺,不過暗月并沒有慌亂,他的手依舊平穩地敷著草藥。

“不用再管我了,我現在沒什么大礙了,去看看艾絲美吧。”雷納德活動了一下肩膀,朝著艾絲美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暗月輕手輕腳地走到艾絲美面前,看似在閉目養神的艾絲美猛地張開了雙眼,冷冽的眼神令暗月不禁停下了腳步,那是一雙詭異的棕黃色蛇眼,黑色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線,那雙眼睛冷漠到了極點沒有一絲的情感浮現。

“艾絲美姐姐,你......”

“趕緊出發。”艾絲美的聲音更加沙啞低沉了,甚至有種嘶嘶的摻雜其中,她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不發一言地向前走去。

暗月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要安慰一下艾絲美,但他知道不應該再提之前的事情了。暗月和雷納德遠遠地對視一眼,雷納德搖了搖頭,暗月知道他是讓自己不要過多的刺激艾絲美,暗月點了點頭。

一路的奔逃讓暗月他們不得不舍棄所有沉重的物資,現在他們只有隨身攜帶的食物和水了。暗月背起仍舊昏迷不醒的迪斯馬,快步跟在了雷納德和艾絲美的身后,前方是陌生而又充滿危險的荒野,身后是窮追不舍的兇殘土匪們,然而暗月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他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殺戮的欲望在高漲,他心中有股蠢蠢欲動的念頭:再來多點敵人,但不是現在,暗月雙手向上托了托迪斯馬的身體,他的眼神依舊清明。

“草叢里有人。”

走著走著,艾絲美突然停下腳步,還不待幾人反應過來,她便徑直向路邊的灌木叢走去。撥開雜亂的灌木叢,一具熟悉的尸體映入眾人眼中。

“是威廉姆斯的一個護衛,尸體還是溫的,看來是剛死不久。”雷納德蹲下來摸了摸尸體的脖頸然后道。

雷納德有些震驚于艾絲美能在這么遠的距離發現這具尸體,不過他沒有去問艾絲美到底怎么辦到的,根據灌木叢后被鞋底碾壓過的草叢,雷納德發現了一些模糊的足跡。

“看來威廉姆斯他們往那個方向走了,顯然他們遇到麻煩了,我的意思是去幫幫他們,我不能就這么看著他們就這樣被土匪們殺害,你們怎么看?”雷納德想了想看向艾絲美和暗月。

“我感覺威廉姆斯他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搞不懂為什么他們老是往這種偏僻的地方亂竄,當然,雷老大,我聽你的。”

暗月抱怨了一聲,說話間又時不時地看向艾絲美。艾絲美沉默地點了點頭,表示沒有異議。暗月彎腰想要將尸體腳邊的輕弩撿起,對于這件大殺器,他可是眼饞很久了,然而雷納德卻制止了他。

“迪斯馬還不夠沉嗎?你會用輕弩嗎,小心割傷你的手,再說了沒有箭你拿來當燒火棍嗎?”雷納德看起來很不高興,對于撿尸體這件事令他回想起他曾經的戰友們,每次慘烈的大戰過后,都會有成群結隊的拾荒者們如同鬣狗一樣跑到戰場上搜刮尸體,這樣的事情讓雷納德感到憤怒,這群尸體都不放過的人讓他的戰友們無法體面地死去,他認為這是對戰友們的褻瀆。

暗月看到尸體背后的箭囊空空如也,臉上訕訕一笑,連忙將輕弩扔在了尸體旁。雷納德拖著受傷的肩膀將尸體擺放端正,然后砍斷樹枝遮蓋在尸體上面,鮮血滲出繃帶,雷納德似乎毫不在意,做完這一切,雷納德低吟了一段沉重的悼詞。暗月和艾絲美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雷納德,片刻后,幾人沿著腳印的方向向著更加偏僻深遠的荒野走去。

越往前走,植被越茂盛,這與荒野邊緣處衰敗的景象大相徑庭,令人驚訝的是,走著走著,前方竟然出現了一條明顯是人工鋪就的鵝卵石小路,而在這茂林環繞的地方,一座高壇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高壇四周有一圈瘦削細長的尖拱,古樸而又華麗的建筑呈輻射形分布,高壇上有著好似火焰一樣的標志,鵝卵石鋪就的道路兩旁擺放著男男女女的雕像,他們有的在求歡,有的在歌唱,他們身材健碩,面容姣美,然而他們那扭曲到極點的線條和軀體無不透露出瘋狂的怪異。

“是祭壇,看來我們闖入邪教徒們的老巢了。”雷納德拔劍出鞘,眼中燃燒著昂揚的斗志,絲毫沒有被眼前神秘恐怖的景象所嚇倒。

“嘿,我們在這兒!威廉姆斯,是雷納德他們,我們有救了。”

出乎雷納德所料的,迎接他們不是什么邪教徒,而是麗薩那清脆的高呼,雷納德眉頭緊皺,但他毫不遲疑地朝著麗薩走去。

暗月有些不安地打量著陰沉的四周,然而艾絲美依舊沒有出言阻攔雷納德,幾人跟著前方那道妙麗的身影走上了祭壇。祭壇上,威廉姆斯正如癡如醉地地看著祭壇上的銘文,對于雷納德幾人的到來,他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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