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咳咳咳……”姜半夏說的著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許庭希將桌上的水給她喝,又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哄小孩一樣的語氣說道:“好好好,我亂說,是我亂說。這個睡衣是新的,你上次來過以后,我就預(yù)感你還會再來,所以就先準(zhǔn)備著了?!?
許庭希說的不假,這個睡衣是第二天送來的,但是姜半夏第二天已經(jīng)跑了,也就沒有穿上,就放了起來,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了。
姜半夏冷靜下來,調(diào)侃道:“許大總裁可真是個好人,不僅留心給人準(zhǔn)備睡衣,還親自動手給人換衣服。難怪你在外風(fēng)評甚好?!?
“那當(dāng)……然……”想著姜半夏好不容易夸他一句,正想嘚瑟,越想越不對勁,這話怎么像是在諷刺自己多情濫情……
“姜半夏,天地良心,我許庭希本人是有濫情的資本,沒有濫情的行為。酒吧門口是撿過一只醉蝦帶回家好生伺候了……然后現(xiàn)在這只醉蝦正在諷刺他的恩人?!?
姜半夏直接下床了,不想搭理這個占便宜還理直氣壯的人。
許庭希拿過耷拉在一旁的外套給姜半夏披上,走前去開門。
許庭希家的后院是花園,看起來像是疏于打理的樣子,有的花朵花枝亂顫的,有的已經(jīng)黃葉落地,鋪成了一道黃金的小道,繁密中帶著雜亂,花園有一條鵝卵石的小道。
兩個人并排走在一起,許庭希雙手環(huán)胸,眼眸低垂飄向身邊的姜半夏,嘴角彎起,心里美滋滋的。
“庭希~”姜半夏喊了他一聲,很輕。
“嗯?”
“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地方,會害怕嗎?”姜半夏問的很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許庭希一個人住的地方確實很大,五層的樓房,還帶著前后院,在一樓大廳說話回聲都得響好一會兒。
“我獨居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可以說自己害怕一個人住的年紀(jì)了?!?
“害怕跟年紀(jì)有什么關(guān)系?長大了也會害怕的?!?
“嗯……”許庭希猶豫再三說道:“其實一開始是害怕的,這里遠離街道人群,家里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安靜的很可怕的,一開始我都是拉著隔壁住著的林總一起睡得,后來漸漸的也就習(xí)慣了?!?
姜半夏一邊聽著,一邊回憶起了四年前。
許庭希來到自己家的民宿居住的時候,一開始就是整宿整宿的不睡覺,非要窩在一樓的大廳里跟著自己守夜打盹。
那會兒自己心里還美滋滋的,覺得許庭??隙ㄒ彩菍ψ约河幸馑?,才愿意陪著自己,結(jié)果不是自己守夜的夜里,許庭希也在大廳里打盹著,讓自己的幻想破滅。
現(xiàn)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民宿的三樓樓層只有他一個人居住,大概是因為害怕。后來有新的客人入住以后,他夜里在房間睡覺的次數(shù)就多了。
鵝卵石小道的盡頭是一個亭子,亭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架白色鋼琴,整體擦得油光發(fā)亮的,沒有一絲灰塵,應(yīng)該是主人天天擦拭的緣故。
“姜半夏,你坐,我給你彈一曲吧?!?
“真的嗎?”姜半夏不太敢相信的說道。
許庭希脫了自己的外套鋪在冰涼的石板凳上,“坐這里,這幾天沒有陽光,石頭太涼?!?
看著外套上的S&L標(biāo)志,姜半夏這一屁股實在是坐不下,搖頭拒絕,“五位數(shù)的外套,不合適,不合適?!?
“有什么不合適的?再貴的東西都得發(fā)揮價值才有用,現(xiàn)在他最大的價值就是這個,坐下!”
許庭希強制著讓姜半夏坐下,又伸手將她身上披著的衣服系上兩顆紐扣,包的穩(wěn)穩(wěn)的,雙手抓著姜半夏的臂膀,正兒八經(jīng)的問道:“你可以親我一口,當(dāng)做聽資嗎?”
姜半夏搖搖頭,說道:“我可以……付錢?!?
許庭希直起身子,勾唇說道:“姜小姐,這么豪氣的?要不要查一查我的出場費用?”
姜半夏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手機,這個動作惹得許庭希偷笑,“算了,第一曲免費好了。”
許庭希坐到而來鋼琴面前,手指一頓飛舞,便有悅?cè)说囊魳妨鞒觯幢阒皇窃S庭希的試音階段,姜半夏內(nèi)心就已經(jīng)在瘋狂的悸動了。
她第一眼心動的許庭希,就是彈著鋼琴的。
許庭希試好手感以后,偷偷的看了一樣姜半夏,微微勾唇輕笑,開始了自己的演奏。
許庭希知道姜半夏喜歡什么,喜歡他彈鋼琴的樣子,尤其喜歡自己只為她彈鋼琴的樣子。
自己后來那么輕易的放棄彈鋼琴,選擇繼承家業(yè),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姜半夏。
因為姜半夏對他說:“彈鋼琴的許庭??商苄M惑人了,真想把你藏起來,讓你只為我一個人演奏就好了?!?
姜半夏消失了,自己演奏鋼琴的時候總覺得少了什么,很久之后許庭希知道了,少了自己想要的聽眾。
父親這個時候也因為身體的原因,執(zhí)意要自己放棄鋼琴,回家繼承家業(yè),于是順?biāo)浦鄣?,退圈這件事就這么成了。
許庭希沒有挑選他們第一次相見時演奏的曲子,而是選擇了一首姜半夏沒有聽過的曲子,連續(xù)演奏了三次。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姜半夏看向許庭希露出了一個很滿足的笑容,緊接著鼓掌。
“你彈得真好!”
許庭希總這樣,一開口清冷不可觸碰的鋼琴王子形象就會崩塌。
“怎么樣?姜半夏,聽夠了嗎?不夠的話,今天也沒有了。”
“夠了,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許庭希伸手攔著姜半夏,說道:“不用很滿足,今天吃個半飽就行了。以后你要是想聽,隨時可以跟我說,撒個嬌可以聽一首,賣個萌也可以聽一首,親我一口就可以買一送一,要是乖乖讓我深吻,那就買一贈三,要是愿意那啥的話,想聽過久就多久,還外贈演奏者?!?
姜半夏越聽,眉頭就皺的越深。
“許庭希,你真的沒有因為自己這張嘴被人打過嗎?還有就是,你以前好像也不這樣的。”
不,他許庭希一直就是這樣的,只不過對著以前的姜半夏講這些,就像是跟未成年推銷隱晦物品似的,負罪感極深,但是現(xiàn)在……只恨自己撩撥的不夠狠,否則姜半夏怎么會無動于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