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逐漸加速，林舒越來越緊張，她甚至有點害怕周沉能聽到她急速跳動的心跳聲。

“林舒，放輕松，心率過快了。”

沒想到周沉這樣直接打趣兒，林舒咬了咬嘴唇，本已經慘白的臉上浮上兩片紅暈。

她不服氣的懟回去。

“我只是太冷了。”

林舒剛剛說完，周沉張開雙臂環向她，將她埋在自己胸前，突如其來的擁抱，這個時候，林舒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臟要跳出來了，耳機里還在播放著《偏愛》。

少年恢復正經模樣，不再打趣兒，像演講時一般的正經語氣。

“林舒，這首歌聽了多少遍了知道嗎？”

林舒整個人都已經快僵硬掉，哪里還能思考問題，周沉的聲音環繞在她耳邊。

“好多遍了，每次都在聽這個。”林舒呆呆地回應，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林舒，這首歌我們共用耳機，已經聽了499遍，現在是第500遍，總共1750分鐘。”周沉低頭伏在林舒耳邊，一字一字地說。

“我問了你，如果這條路沒有終點，你會不會想中途下車？你說一直開，林舒，那這首歌，你要不要和我一直聽下去？”

“周沉，這是表白嗎？”林舒在他懷里抬起頭，眨著眼睛認真地問。

聽到她的話，周沉笑出聲，他放開林舒，雙手捧上林舒的臉，還是紅彤彤的，眼神像貓咪一樣軟乎，她真的是一只可愛的貓咪吧。

“笨蛋，才看出來嗎？林舒，和我在一起。”

兩人湊得很近，鼻梁幾乎碰上，林舒還處于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狀態，她想了想，眼鏡一眨一眨，呆呆地點頭。

周沉被她的模樣可愛到，他抵上她的額頭，眼神交織。

“林舒，你像只小貓咪，在我心頭鬧了好久。”

那個雨夜，在毫無人煙的郊區，路邊小小的電話亭里，外面風雨如晦，而林舒和周沉擠在里頭，她穿著周沉的外套，在他的懷抱里，聽他表白，風雨聲很大，但只有周沉的聲音，進入她的心頭。

“雨小了，還想不想去？”周沉摸了摸林舒的頭，像哄小孩兒一樣問她。

“去吧，就當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周沉將她身上的外套整理了一下，裹得更緊了些。

“不能生病了，小貓。”

下過雨后的夜晚更加清涼，但空氣清新無比，離月湖越來越近，已經可以聞到花香，伴隨著晚風吹過來。

已經晚上九點多，湖邊只有一排老舊的路燈，昏暗的燈光灑在路面，許多枯萎的桂花鋪在地上，陣陣清香，若是白天來，這依山傍水，猶如仙境詩畫般。

周沉剛把林舒的頭盔摘下，她就興奮的跑去湖邊，周沉見狀笑出聲，他把頭盔放好，跟上她的步伐。

“其實我不是想看湖，也不是想看花，只是這里因為離學校遠，我能和你呆的久一點。”林舒站在湖邊，月色和老舊路燈光灑在她身上，少女聲音清脆明亮，在混雜著桂花香的潮濕空氣中。

林舒像是想了想，又繼續開口。

“周沉，以后就讓我呆在你的背后吧，只有我。”

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神卻能在昏暗中直接看進周沉的心里。

周沉站在那里沒說話，慢慢地走到林舒身邊，他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輕輕淺淺的笑容，隱含溫柔。

他伸頭探到林舒耳邊，壓著聲音，有些低啞的，在夜里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這條路沒有終點，你只需要抱緊我，我們一直開。”

兩人在湖邊轉了會兒，才驅車回學校。

趕在門禁前到達寢室，林舒欲脫掉外套給周沉，他伸手幫她重新穿上。

“穿回去吧。回去記得看今天的信，最后一封了，我的筆友。現在已經是女朋友了。”周沉寵溺的刮了刮林舒的鼻梁，繼而他又伸出右手扣住林舒的后腦勺，在她額前輕輕落下一吻。

“標記，是我的小貓了。”

林舒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她感受到少年的吻很輕，但卻很炙熱。她踮腳起來，雙手環住周沉的脖子，仰著頭笑嘻嘻地說。

“很高興認識你，我的男朋友。”

林舒說完就放開手，轉身跑進大門，在門后對著周沉招了招手。

“晚安！”

洗漱完后，林舒將外套手洗了一遍，浸了水的外套變得厚重起來，她咬著牙使勁將水擰干，掛去陽臺。

她突然想起周沉的話，最后一封信，她從包里拿出那封信，坐在書桌前，打開臺燈。

這是一封告白信，周沉寫了很長很長，從第一次見面到最近，兩人發生過的很多事，包括每一堂課，每一次吃飯，每一次出去兜風，幾乎都記錄了下來，那樣細致，所有畫面都重新浮現在林舒腦海中。在最后，他說。

“我用我一生摯愛的書法，向你告白，林舒，你也是我的摯愛。”

林舒花了4分鐘才看完整封信，開心之余便是感動，林舒抑制住想要哭的心情，拿起手機走到陽臺，輕輕關上門。她沒有穿外套，晚風很涼，她撥通周沉的電話，對方幾乎是秒接。

“周沉，謝謝你，我也好喜歡你。”

電話接通的第一秒，林舒便直抒胸臆，她只想熱烈的回應周沉，讓他也知道，這場感情里，他并不是孤軍奮戰。

“嗯，我知道，看完信了？”

“是呀，被你感動到了，這次好好夸你，內容滿分，書法也滿分。”

“那有沒有獎勵？”周沉被她逗笑，像小孩兒一樣。

“emm...容我想想。”

周沉聽見電話里傳來輕微的風聲。

“你在陽臺？穿外套沒有，別著涼了，先回寢室，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好，晚安呀，男朋友。”

“晚安，我的小貓。”

這個深秋，林舒和周沉，在成為筆友的最后一天，在一起了。

兩人除了學習上課時間幾乎都呆在一起，泡圖書館，或是散步，亦或是一起練書法。

羅知和方靜偶爾也會調侃林舒，說著兩人多膩歪啊，天天都在談戀愛這些話語，林舒一開始還會覺得不好意思，會紅著臉懟回去，后面便是理直氣壯的說著，我男朋友是年級第一，我就喜歡和他談戀愛。話語間滿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