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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釣叟拎魚

一夢大唐,見證這歷史輝煌,

一夢長安,見證這世間繁華。

長安街上,賣炊餅的大朗奮力吆喝,開衣鋪的佟掌柜貼身剪裁衣服,碼頭搬貨做苦力的苦力強氣喘吁吁......世間百態,不過如此,釣魚的,可真是忙里偷閑。

一人,走在街上,褲腳卷起,布滿泥濘的雙腳踩著一雙草鞋,破爛發黃的麻布殘留著水漬,佝僂的背上頂著一草帽,一口發黃的牙齒露在外面,嘴角笑然,只見手中拎著一條約重十斤的鰱魚,路人見狀,無不駐足議論。

自古漁夫下海捕魚,也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捕到魚,但就是下海了,釣叟河邊釣魚,也不知道能不能釣到魚,但忙里偷閑。拐彎抹角,穿墻溜街,來到一酒樓門口。

嘿嘿笑了兩聲,手抹了抹衣服,抬腿便進。

“掌柜的,你看,我這條魚能值幾錢銀子?”釣叟問道。

賣了魚,買了酒和肉,回去喝一盅,可不快哉?

掌柜停下手中記賬,撈起袖子走到釣叟面前,仔細看著手中的鰱魚,小二上好酒菜,端著空盤子來到面前,“呦,掌柜的,這么大的魚,可不得了。”

釣叟聞言,發出質樸的笑聲,“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才釣到的,可不能昧著良心收了去。”

“大價錢是何意?”小二不解。

“嘿嘿,不可說,不可說。”釣叟嘿嘿兩聲。

“切,不愿知曉。”扯下肩頭抹布,回身招待客人去了。

太陽落山,街上少許了些人,更多的是出來游玩的文人墨客。釣叟從酒樓出來,臉上洋溢著夸張的笑容。懷里揣著十兩銀子,心滿意足。手里拎著燒杏酒,這酒,早就想喝了。

要說長安中什么酒味道最好,還得看這如意樓的燒杏酒。

如意樓,名滿長安。

花開了許多,長安中,遍布的是牡丹,燈火闌珊,正如詩中所寫: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連我這個粗鄙的釣叟都知道這一句很美。

河邊船舫之上,青衣解帶,手持白紙扇,云峰牡丹畫,文人喜歡這氣氛,而船舫對面的,則是輕衣飄渺的青樓之上,撫琴旋舞,真有畫一般的寫意。

街邊上,閃閃發光的琉璃讓人稀罕,這東西,西域傳過來的,可要不少錢的,緊了緊胸口,這東西放在家里,可要折煞了。走上前打聽,二十兩銀子!算了,告辭!

月落明溪趕星河,這路,還真的寬敞。

回到家中,推開桑門,月亮照了大半個院落。

搬來木凳子,坐在石桌前,將豬頭肉拆開,倒了一杯燒杏酒,迷了一口......大聲喊道:慕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詩!

“你怎么發現我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釣叟猛地起身看向聲音傳來方向,這家中都這樣破了,還有人打這個主意?

“你是誰?怎么在我家里?”釣叟問道。

“呵呵,你釣了魚,不是該分我一杯酒?”

“可笑,我憑本事釣的魚,為什么要分你一杯酒?再說了,你知道這酒多貴嗎?”

“那你怎么釣的這魚呢?”

“我...”欲言又止。

“你請我喝了一杯酒,你也想要釣的了魚,我給了你,你莫非忘了?”

釣叟猛地想起來,口喘粗氣,還真的有?

那日,

河靈,一月有尋,我終日釣魚卻不得見,縱使有魚,也從手中逃脫。其實,我早就想嘗嘗這如意樓的燒杏酒,奈何分無分文,但也不該如此,我喝的這酒,也差不不了多少。

打開瓶塞......算了,當我沒說。

莫要嫌棄,我與你痛飲一杯,呸,同飲一杯,這酒我可痛不下去。

倒入河中。

嘿,有魚了,有魚了,拉鉤,上釣,莫要跑掉......

三日之余,終能釣到魚,這酒,喝的值。

“你這老翁,倒酒豈不浪費了?”

“嘿,你懂什么,我這叫給河靈喝,到時候會給我送魚呢。”

“傻了吧唧的,浪費。”

花香四溢,飄到這城郊破屋內。

“可想起來?”

釣叟顫驚驚的點點頭,你就是那河靈!

手足無措,遞給自己喝過的杯子,隨后收回來,不合適,又重新拿了個杯子,涮了涮,倒了一杯,請了過來。

這時釣叟才見這河靈是何樣貌,寬毛而下,綠衣長身,頭系青絲發帶,一臉好生俊俏之容,手持文人白玉扇,輕步而來,好生快活。撩起綠衣,入座。

泯了一口,好酒!

釣叟站在旁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干脆入座,一同飲之。

酒過三巡,月上枝頭。

“明日我在與你飲酒,可要應答。”河靈醉醺醺。

“一定。”

只見河靈化生成蛇,騰空而去,消失在天邊。

釣叟愣愣的看著天空,這河靈竟是一條長蟲?

收拾好殘局,明日可還要去釣魚,切不可浪費了時日。我可沒說,我買了一件西域來的琉璃,一兩銀子,琉璃珠子,放在屋內,用作觀式,好不妙哉。

與文人接觸多了,自己都有了些文學素養,我這釣魚叟,還真的有點奇怪。

推門,掩門,月光,落下......

“貧道續貂,前來討杯酒喝,可行方便?”門外。

釣叟推門,掩門,“道長,酒已沒有了,但行方便。”

“哦,那我為何清楚你與人喝過,卻有相識?”

“你...你為何清楚?”釣叟發問,后背冷汗,自己就是一釣魚之人,今日見了卻稀罕之事,河靈是條長蟲,門外道士卻又清楚,沖我來的,亦或是沖那條長蟲來的。

“切不要被那蛇妖所蠱惑,今日你與他喝酒,明日又要約你,可有此事?”

“道長知曉。”

“那蛇妖是流域河內枉死之人,身前有文人之身,但又被這枉死之氣所纏繞,化為冤魂之身,變化萬千,莫要著道。”說完,一指點出,一絲清氣入釣叟之身。

眼神清明,從未有過如此清爽。大步走來,打開院門。

“道長,如此怎辦?”釣叟著急問道。

“這蛇妖雖近期不加害于你,但不要著了道,明日若沒有酒吃,可要當心。明日我會在此,你照常如故,不要露出破綻,以防蛇妖識破。”

“道長善然,全聽道長囑托。”釣叟點點頭。

“道長來自何處?”

“貧道來自九詞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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